第403章历史的密藏
“【世界碎片】……居然就在这里?!”甄澄呢喃。
“还说我呢,妹妹也被这幻象给骗了吧?”爱洛根丝笑道。
甄澄一愣,恍然大悟,但随之又皱起眉头。虽说眼前所见尽皆幻景,但【世界碎片】给人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如有实质。
她虽然未曾像先前几次一样感受到有悖影潜伏在四周,但多次接触以及自身升华进阶后,【世界碎片】本身透露出的气息就可以被甄澄捕捉感受。这一点,着重专精与魔灵体共鸣A姐反而要迟钝一些。
如果眼前是一个外形质地完美防止【世界碎片】的赝品,甄澄能够一眼分辨真伪。但区区幻境却能让她着了道,个中绝对有所古怪。
问题的答案……似乎就在三幅画面中。
“即便【世界碎片】现在并不在此处,但似乎却是这艘太空梭带来此处遗迹的呢,”A姐也表述了相同的观点:
“话说,我们走过的这段路全都像是自然溶洞的样子,这里真的是什么遗迹吗?所谓的遗迹,不会就指得就是这艘飞船吧?”
“盖莎的情报显示,先前劳吉斯特派遣的探索队没能活着离开这里。如果更深处没有其他东西的话,我们至少应该看到新鲜的尸体。”甄澄说着,将目光停驻在横平竖直的刻板壁画上。
说是刻板壁画,不仅仅因为风格相似,而且这些东西似乎确实是用什么类似刻刀之类坚硬锋利的东西一横横一竖竖刻在内仓壁金属板上的:
面对舱门左侧的画面上,像这座太空舱一样的完好状态的飞梭,正停靠在小行星带中。
两位穿着与甄澄记忆中故乡样式相似太空服的宇航员,正在采集一颗用漫天的繁星反衬出的,像黑洞一般不可见的圆球。
刻板画的横纵线条勾勒出一幅明显超过三维的空间透视效果,围绕在不可见的圆球四周。
这显然不是一枚微型黑洞,否则也不会存在宇航员直接出舱用机械臂去捕捉的一幕。但环绕四周的透视结构却让甄澄感觉比梵拜厄山巅的穹顶血宫更加复杂。
后者是按照统一宇宙的第六维度空间基础构筑的,而这东西的存在本身……想必是高于第六维度的。
“我想这东西或许就是【世界碎片】的本来形态?它是从太空中采集的?之后才变成我们熟悉的正八面体模样?”A姐说着,又用手指向画面的右下角,那里是一艘正在爆炸陨落的大型飞船。
出舱采集不明物体的三位宇航员中,除了两个正在操纵机械臂的之外,第三人则双手抱着自己头盔,盯着发生爆炸的母舰:
“这艘飞梭大约是兼具逃生舱功用的深空作业载具。三人成功捕获了【世界碎片】,结果自己的母舰却发生事故,导致他们没法返航,最终漂流到这里,未能生还。”
甄澄摇了摇头,将视线集中在第二幅画面上:“我总觉得事情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这些壁画除了像我们之前见过的几处一样,有着类似的寓言特性之外,总像是隐藏着什么更深层的秘密。
比如第一幅画面上所描绘的星空虽然没找到认识的星座,但这样的景色只能是底层宇宙中的事情吧?
梵拜厄永恒的黄昏与阴云下,我们未曾亲眼见过统一宇宙的天空;但课堂上讲得很清楚,我们的头顶高处,是层层叠叠的底层宇宙诸天万域啊。
血烛堡那被无数正三角形对称等分的星空姐姐总记得吧?
所以一个使用这种古旧太空飞船,还需要利用人工操纵机械臂进行科考采集的文明,是怎么掌握冲破宇宙壁障的技术的?
一艘能飞到宇宙尽头并冲破自然边界,安全着陆在统一宇宙的逃生舱,真的没有返航母星的能力?
身为统一宇宙顶尖的十三神国,自家都城里从天而降载有【世界碎片】这种级数宝物的异世界飞梭,那些纯血亲王神祖圣皇都正好眼瞎没看到?
就算他们当时凑巧全都出去打仗了,那飞梭中的宇航员们自己呢?
这里可不是孤寂的宇宙深空,打开舱门爬出洞口,外面就是几千万手无寸铁战力几乎为零的凡人。
哪怕太空梭这边已经山穷水尽油尽灯枯,用雕琢这三幅精美艺术品的功夫和制造三具棺椁的能量试着打条出路出去,哪怕卖身为奴也总能活下去的吧?
另外见了这么多次,你不觉得这些壁画本身就很异常吗?
从近似古埃及风格的彩绘构图到街头涂鸦,现在又是中世纪版画风格。而且每一次所见,又都与故乡地球上相似的艺术特征有着明显的差异,就连斯卡瑞城堡地下的画面也都一样。
这显然是不同世界的文明,在用自己理解的方式表述某些外来之力透露出的预言,而非悖影,【世界碎片】本身或其他什么发出寓言的力量在进行描绘。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么要这么做呢?这些来自不同文明背景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把看到的东西,画在墙上?
第一次在斯卡瑞城堡地下所见,我并没有怀疑过什么。因为那遗迹原本就是斯卡瑞祖先花费漫长时间,处心积虑埋藏并传递家族秘密的场所。
但之后在那个被悖影【倒错色盲】所彻底侵蚀灭绝的世界里,已经被逼入绝境的人类为什么要花功夫去在避难所里描绘我们和丕秀师姐未来经历的事情?这不是和他们迫在眉睫的灾难毫无关系吗?
最后在实验大厅天棚后的密室里,所有那些化为漆雕的幸存者,又为什么要将那手拿喷漆,很可能绘制了三预言壁画的少女保护在中心?
最后我们眼前的太空舱,如果没有意外,三位宇航员应当是都死在这里了吧?
他们在临死之前就没有什么更紧要的,更想做的事情?比如去描绘自己家人恋人的形象,去刻画他们世界所信仰的神明?
为什么,偏偏要遵循着他们应当不可能见过的,像其余世界一样的方式,来描绘和我们有关的预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