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沉很伤心，可是他哭不出来......
他具有神识，是昆仑掉落的碎片，有自己的意识却无法有情感。
现在他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空了。
一下子被挖空的滋味儿，可见一斑。
纪寒客挺想说别抱的那么紧的，咯着伤口了，贼疼。
他扯了扯唇，感觉自己呼吸都是疼的：“那个啥......我都快死了，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话么？”
赫连沉脸上的表情空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心中为什么那么难受。
“你说过......变成人需要耗费寿命，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纪寒客愣住了，自己这都要死了，他还在这边说什么？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啊......剧情不是这样发展的。”纪寒客额头上冒汗，他抓着赫连沉的袖子。
语气十分虚弱：“这是我最后一次变成人的机会了，我马上就归西了，你真的不想说什么么？”
赫连沉盯着自己怀里的人，他张了张嘴，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心里面闷闷的很难受，他现在感知到自己的呼吸都是沉重的。
纪寒客第一次，感受到濒死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
他仿佛是被死神掐住了脖子，就只等着自己稍有松懈，便被死神一刀夺取了性命。
他的手指开始一点点的变得冰凉，只是语气中还是带着乞求：“天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肯对我说一句那样的话么？”
【宿主！你快些跟天师说，让他对你表白！！！】迪奥方才光顾着自己乐呵了，完全忘记了攻略任务这回事。
纪寒客嘴抽了抽：“为什么，表白不是他真心实意的可以么？”
【刚刚我看了一下，那个坑爹作者把男主的身份篡改了，他特么是一块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啊！这特么真是个白月光了！】
迪奥演绎实力崩溃。
纪寒客：“......知道了。”
紧接着，他抬起头，抓着天师的领子，轻声说道：“我快死了，你能不能在临死前，对我表达一下你的......爱意？”
赫连沉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唇瓣开开合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狸笙，我从没有喜欢过人。”
“我不是人，你想象一下我还是那只狗。”
“我、我......”赫连沉已经很着急了，他想要说什么话，却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忽然，纪寒客闭上了眼，呼吸也停止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赫连沉的脸色忽然变了，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消失之后，他彻底的爆发出了原本的真实想法。
他抓紧了怀里的人，抱在自己的怀抱里也是紧紧的。
“对不起，对不起......”
他闭上了眼，一滴眼泪悄然无声的滑落。
【成了！他是一块不懂人情的石头，却为你掉下了眼泪！】迪奥震惊大吼。
纪寒客艰难的睁开眼，他悄悄的盯着天师红透的耳朵，还有天师埋在自己肩头小声啜泣的声音。
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出了最后一句遗言：“行了，别嚎了，你该重新位列仙班，我亦于万丈深渊祝福你。”
四周开始渐渐黑暗，纪寒客的身体开始化为一点点的齑粉，像是金子碎成粉末一样，随风飘散。。
赫连沉抬起头，眼前一阵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