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季千帆的话，蔡明皓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你也太抬举我了，连你都搞不定的人，我又能怎么办呢？”
季千帆眉头一皱，瞪着对方。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压根就不想帮他。也是，现在季家对于他来说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蔡明皓离开这里已经三年了，在国内没有什么根基，自然不敢轻易惹麻烦。更何况季家现在帮不到他了，他自然也不想再惹得一身骚。
另外他在国外的那些黑料没有传到国内，要是他再惹麻烦，有好事的人把他那些丑事扒出来，他就真的没法混了。
另一边，叶若汐和闫梦瑶正在展览室里欣赏着蔡明皓的画作，旁边时而有人经过，让她们有些不自在。
“不是说好是限量邀请的嘛，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闫梦瑶小声说了一句，不悦已经挂在了脸上。
身后又有人停了下来，指着他们面前的画大声的议论。
“我看这副不错，买下来吧，还有刚才那几幅。”
“听说蔡老师可是很少在国内办画展的，他的画在国外很值钱，咱们买到就是赚到。”
叶若汐听到这些话，眼角抽了抽，这些人哪是来看画展的，简直就是来进货的。
她也不由的对蔡明皓这次画展邀请的嘉宾有些怀疑了。
说起来这一路看过来，她还真是觉得有些失望。
上大学的时候，她见过蔡明皓的画作，线条简单，对于色彩方面的描绘也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表现和技巧。
但是再看这次画展上展出的这些画作，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看起来这些画作就像是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一般，每一张都大同小异，中规中矩，根本没有了灵魂。
“我们回去吧。”
叶若汐有些失望的说了一句。
闫梦瑶看着对方，有些不解。
“你不是挺喜欢蔡明皓的吗？你看这些画，看起来都不错呀，这么多人都想买呢，下次咱们再想看都不一定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叶若汐笑了笑。
“蔡明皓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蔡学长了，这些话分文不值。”
身后一对正准备买画的夫妻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了。
他们最近刚发了一笔小财，收到蔡明皓的邀请，准备来买几幅他的画投资升值呢。
“你不懂艺术就别乱说话，人家蔡老师的话在国外可是要卖几百万的。”
“那是几年前了，现在他的这些画，跟地摊上那些画有什么区别？”
这对夫妻本就不懂这些，现在听叶若汐这么一说，倒真有些觉得她说的有理。
不过刚才他们已经付了定金，现在说不买也总得有个理由才行。
“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些画为什么不值钱？”
“很简单，一个画家在画画的时候是要倾注感情的，什么样的心情画出来的就是什么样的作品。古代的大师能吃糠咽菜几个月去精心雕琢一幅画，靠的就是这份匠心。一个人高兴的时候，画出来的色彩自然是鲜明的，心情低落的时候，基调自然也就是灰暗的。”
说到这里，叶若汐顿了顿，指着眼前的几幅画。
“你们能看出这几幅画，画师的心情吗？”
此时旁边的嘉宾已经围了过来，听了刚才叶若汐的那番话，一个个不懂装懂的打量着这些画，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得不说，刚才叶若汐的那番话确实有些用，此时他们再看这些画时，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种早已不是个人风格的问题了，而是画师太浮躁，根本懒得去构图创作了。
闫梦瑶也被叶若汐启发了，此时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我倒是能看出蔡明皓画这些画时想的是什么，钱！”
周围的嘉宾脸都绿了，他们其中不乏有人已经花了大价钱买了几幅画，准备拿回去充充门面的，现在听叶若汐这么一说，都有些后悔了。
“这家伙想钱想疯了，退钱！”
“对，退钱！”
此时在后台，季千帆看出蔡明皓是不打算帮自己这个忙了，便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起身正要离开，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进来。
“蔡老师，外面的嘉宾嚷嚷着要退画呢。”
蔡明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那些人现在就在展厅里，您要是再不出去，他们要把展厅给砸了。”
蔡明皓咬了咬牙。
他的画现在在国外根本卖不出去，好不容易准备了这次画展准备捞一笔就跑路。为了这个计划，他特地邀请了一群江城人傻钱多的暴发户，特地避开那些真正有地位的权贵。
毕竟那些权贵眼尖的很，一眼就能看出猫腻，唯有那些暴发户，不懂艺术又喜欢附庸风雅，这种人的钱最好骗了。
到时候就算对方报警他也不怕，毕竟艺术品这种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根本谈不上诈骗。
他理了理头发，快步走了出去，季千帆幸灾乐祸般的跟了上去，准备看看热闹。
此时展厅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嘉宾手里高举着刚刚买到的画作，准备当初撕了。
“大家先静静，蔡老师出来了。”
工作人员大喊了一声，随后护在蔡明皓身前，防止激动的嘉宾冲上来动手。
他们也是收钱办事的，至于别的他们也管不着。
“蔡明皓，你的这些画根本不值钱，竟然还敢卖我们这么高的价钱，是把我们当傻子吗？”
“就是，这么一副破画还敢要一百万，要不是这个女人刚才提醒我们，我们大家被你骗了都不知道。”
听这些人这么一说，蔡明皓这才注意到了叶若汐。
人群中的叶若汐确实与众不同，她淡定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但是气场却秒杀那些聒噪的人。
“小姐，我们认识吗？”
蔡明皓客气的问了一句。
叶若汐摇了摇头。
这让蔡明皓有了几分底气，他们不认识，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黑历史。
“那你为什么要平白诬陷我呢？我蔡明皓的名字在国内外拍卖行都是金字招牌，这事儿几年前大家伙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如果大家不是看中我的名气，即便我发了邀请函，这些客人也不会赏脸过来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