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功劳,我就当你是夸我了!”桃夭夭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弯了弯嘴角,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张脸的浓妆和淡抹,竟然是对比如此鲜明的两个极端。
她生得极美,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不作任何修饰的脸美得空灵,美得无辜,像个跌入凡间的精灵,但是浓妆过后,她却摇身一变,变成了魅惑人心的妖精。
桃夭夭从妆凳上站起身来,好笑地拉了一把依旧呆愣的洛冰:“走了,我终于不用在你这个大美人儿跟前自卑了!”
洛冰脚底一个趔趄,眼角抽抽了好久才恢复了正常:“小姐,您?会自卑?还是在我跟前?”
“是啊!”桃夭夭笑着点点头,笑着对洛冰眨了眨眼睛,还伸出指尖勾了勾洛冰的下巴:
“不过,那是在我第一次在醉欢楼见你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是洛云锡身边的小书童,年轻嘛!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对您梅娘姐姐念念不忘喽!”
纵然是女子,洛冰却还是被桃夭夭的那一眼看得心跳乱了几个节奏,她“啪”地一下打开了桃夭夭不安分的手:“小姐,您能不笑了吗?若是在外头对着男子这么笑,会笑出事儿来的!”
桃夭夭被洛冰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心情极好地拉着洛冰径直出了玉笙居的院门,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桃灼住的浅云阁走去。
临近浅云阁的时候,她在路上遇上一个扫雪的小厮,便随手拉住衣裳问了一句:“你是浅云阁的吗?哥哥可在?”
那小厮被桃夭夭那么伸手一拉,再一抬头看到桃夭夭的笑脸,顿时呆若木鸡,连手中拿的扫把也“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不认识大小姐了吗?小姐问你话呢,大公子在不在浅云阁!”洛冰黑着脸上前一步,抬手在那小厮面前挥了挥,将那个呆愣的小厮的神志拉了回来。
“大……大小姐!”那小厮慌忙红着脸低下头,“小人见过大小姐!大公子不在,一早去上朝还未回来!”
“天还乌黑就走了,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吗?”桃夭夭皱了皱眉头,洛冰陪她修习轻功的时候她们两个曾经沿着定远侯府的围墙游走了一圈,正好看到桃灼穿着朝服去上朝,这都过去快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小姐,要不,咱们先回玉笙居去?等大公子来了再出发?”洛冰小心地在桃夭夭耳边说道。
她们从玉笙居这一路走来,路上见过小姐的下人一个个都像被失了法勾了魂似的,偏生她家小姐还不自知,还对着人家笑得那么灿烂,她忽然替她家公子觉察到了重重危机。
“不回去了,我直接去门口等哥哥。”桃夭夭转身拎着裙摆去了另外一个方向,哥哥是他们定远侯府的主心骨,是她心中无所不能的天神,一定不会出事的。
桃夭夭一路上嘀嘀咕咕,也顾不上跟下人打招呼了,一路火急火燎地直奔到了门口,巧的是,刚刚踏上大门内的台阶,她就听到了门外的马蹄声。
“哥哥回来了!”桃夭夭大喜,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身姿轻盈,三两步就冲到了门外,正好看到一身淡蓝色锦袍,披着黑色狐裘大氅的桃灼潇洒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桃灼淡笑着将马缰绳交到门房手中,还没等回过头来,忽然就被一道倩丽馨香的身影扑了个满怀。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桃夭夭赖在桃灼怀里撒着娇,因为没有乘车的缘故,桃灼的怀抱带着丝丝清凉。
桃灼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桃夭夭的肩膀,温声笑道:“这不是回来了吗?怎么,等着急了?”
“当然着急了!”桃夭夭从桃灼怀里退了出来,不满地揪了揪桃灼的衣袖:“穿这么少,回头着凉了,娘又该心疼了!”
乍一看到桃夭夭与平日不同的妆容,桃灼也是微微一愣,瞬间就笑弯了眼:“哥哥不冷……是谁昨日里还说不想去玄幽王府的?今日却又这么着急了?”
桃夭夭的脸猛地一红,她娇嗔地瞪了桃灼一眼:“我是因为哥哥没回来着急,谁说要着急去玄幽王府了!”
桃灼“哈哈”大笑了两声,并没有去戳破桃夭夭的小心思。
他回头往路上看了一眼,见桃夭夭已经吸引了那些迎来过往行人的目光,便取下肩上狐裘大氅将桃夭夭裹了个严实,顺道还将披风的帽子戴在了桃夭夭的头上,然后揽着桃夭夭站回了门槛内。
“谢谢哥哥!”桃夭夭瞬间被裹了个严严实实,她对着含笑的洛冰吐了吐舌头,然后躲在角落里看着桃灼吩咐门房套马车。
“走吧。”马车套好之后,桃灼回头招呼了一声,抬步下了台阶之后,又亲手帮桃夭夭挑起了车帘。
桃夭夭利索地钻进了马车,桃灼又让洛冰也进去,洛冰推辞不过,只得道谢之后进了马车。
桃灼也进来之后,马车便缓缓地行驶起来。
看着原本宽敞的马车当中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子,桃夭夭抽了抽眼角:“哥哥,我们去玄幽王府,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吧?洛云锡也不缺这些东西啊!”
桃灼轻笑着摇摇头:“夭夭,我们是去道谢的!”
“好吧。”桃夭夭耸耸肩,忽然看着桃灼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一直被桃夭夭盯着看,桃灼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不对啊哥哥,你不是去上朝了吗?你的朝服呢?怎么穿着这一身便装回来了?”桃夭夭问道。
桃灼笑得清浅:“在家里哪里还用的上穿什么朝服?……雪路湿滑,坐稳了。”
“可是,你不是才从宫中回来吗?什么时候换的衣裳?”桃夭夭还是有些疑惑,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桃灼正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景,她也立时就被外面的雪景吸引了目光。
马车不急不缓地在马路上行驶着,刚刚转过一个街角,桃夭夭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伴着一个年轻娇嗔的呵斥声。
桃夭夭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正想掀开后窗的车帘看上一眼,却发现桃灼似乎微微变了变脸色。
马蹄声追过来的速度很快,一下就超过了马车。
“吁——”的一声轻呼,马蹄声在马车的前方停了下来。
桃灼轻叹了一口气,掀开车帘对着车夫开口:“桃福,将马车靠路边停一下。”
“知道了公子。”桃福答应了一声,跳下车来牵着马车去了路边,将马车停在了一家糕点铺子门前。
“夭夭,你也下车吧,让洛冰带你去买些糕点带上。”桃灼笑着对桃夭夭说道。
桃夭夭心中疑惑,知道桃灼这是有意在支开她,便侧了侧身子看了一眼车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路中央的夏锦汐。
脸上未着粉黛,脚上还穿着居家穿的绣鞋,似乎是没有梳妆匆匆忙忙赶过来的,眼底有些微红,脸上似乎还带着些泪痕。
夏锦汐手里牵着马缰绳,一双俏眼痴痴地盯着马车,娇小的身子被那匹高头大马衬得楚楚可怜,也不说话,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
“去吧,我出门早,没吃东西,现在有些饿了。”桃灼从夏锦汐身上撤回了目光,温声对着桃夭夭开口,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微笑,声音也有些发沉。
桃夭夭点点头应了一声,临下车前,她从自己肩上解下了桃灼的披风:“哥哥,锦汐穿得少,你把这个给她吧。”
桃灼眼神微闪,压下心中的所有情绪,却并没有去接桃夭夭手上的那件自己的披风,而是伸手取过洛冰手上那件桃夭夭的粉色披风下了车。
“咱们也下车吧。”桃夭夭将桃灼的披风又披回了肩上,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先开口对着夏锦汐打了声招呼。
“锦汐,好久不见。”她笑着开口。
夏锦汐看了一眼桃夭夭,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想要对着桃夭夭说些什么,却撇了撇嘴,眼眶瞬间又红了起来。
“外面冷,有话去车里说吧。”桃灼将手中的披风朝着夏锦汐递了过去,夏锦汐却倔强地看了一眼桃灼,并没有伸手去接。
桃灼轻叹了一声,抬手轻轻给夏锦汐穿上,然后看了一眼洛冰:“外面冷,带小姐先进去吧。”
“是。”洛冰点点头,伸手拉着桃夭夭去了路边的糕点铺子。
“桃福,将夏姑娘的马牵过来。”桃灼又吩咐了桃福一句。
“知道了大公子。”桃福答应了一声,伸手从夏锦汐手里接过了马缰绳。
桃灼转身去了马车旁,夏锦汐吸了吸鼻子,终于拖着早已冻僵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跟了过去。
“给,暖暖手吧。”马车内,桃灼递给夏锦汐一个手炉,夏锦汐伸手接过,小心地抱在怀里,积聚已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先是无声,之后便低低的哽咽起来,最后索性痛哭出声。
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夏锦汐,桃灼忍了许久,才堪堪忍住想要安慰的冲动。
犹豫片刻之后,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锦帕朝着夏锦汐递了过去。
夏锦汐看着缓缓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哭声又大了几个分贝,却也没忘记去接那块帕子,却没舍得用那帕子擦眼泪,一直在手里紧紧攥着。
等到满腹的委屈发泄完,她用袖子抹着眼泪抬起了头。
“桃哥哥……你辞官的事,爹爹已经告诉我了。”夏锦汐闷着声音开口。
桃灼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听爹跟娘说了,你是为了让皇上对你们定远侯府彻底放心是吗?可是,你为何要跟爹爹说那些话?你明明知道我发过誓的,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你为何还要劝说爹爹将我嫁给别人!”
说着说着,夏锦汐的眼泪又要溢出来。
“锦汐……”桃灼轻叹,“有些事,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还不懂……再说,我曾经跟你姐姐……”
“我已经十五岁了!你们不要总将我当成小孩子了!”夏锦汐开口打断了桃灼的话,两行清泪再次顺着她通红的脸颊滚落下来。
“桃哥哥,爹爹说的那些事我都懂!爹爹身为太尉,这么些年一直保持着中立,你是怕我们两家结亲会影响到爹爹是吗?爹爹不在乎的,他和娘早就将你当做半个儿子了,就算我们两家不结亲,也早就拴在一起了!为何姐姐行,我就不行了!”
夏锦汐哭着拉住了桃灼的袖子,就像很久之前拉过无数次的一样。
“桃哥哥,姐姐已经过世三年多了!你已经亲手替她报了仇,也已经完成了在她坟前说的守身三年的誓言,姐姐她不会怪你的!”
“不只因为你姐姐!”桃灼沉声开口,他将自己的衣袖从夏锦汐手里抽了出来,眼中带上了疏离:“我只将你当成妹妹,你是夏大人的掌上明珠,自然值得更好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夏锦汐使劲抹了一把眼泪对着桃灼开口,
“我不管你将我当什么!在我心里,你就是唯一的一个!别说你只是辞官了,哪怕你是一介布衣,哪怕你成为了阶下囚,哪怕你瞎了哑了瘸了聋了,我夏锦汐今生今世也非你不嫁!
你可以坚持不娶我,但是请你不要再劝爹爹让我嫁人了!若那人不是你,再好的人我也不会嫁!”
夏锦汐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看着夏锦汐眼底的倔强,桃灼眼神微闪,明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成了一声轻叹:“……锦汐,你这又是何苦……你这样,夏大人会担心的……”
“桃哥哥……你能让我抱抱你吗?”夏锦汐含着眼泪抬起头来,眼底的期待让人忍拒绝,“我答应了爹爹不再每日去纠缠你,他才让我出来的,下一次见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能让我抱抱你吗……”
桃灼微微低头,静静地看了夏锦汐许久,终于微微点了点头:“好。”。
“好”字落下,他对着夏锦汐缓缓张开了双臂。
听到那个“好”字,夏锦汐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她小心地朝着桃灼靠了过来,生怕桃灼会改变主意似的,猛地伸手环住了桃灼,然后将头埋在了桃灼胸前哭得肆无忌惮。
这个怀抱很暖很安心,勾起了她许久之前那些甜蜜的回忆。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她偷偷爬上树偷看姐姐和桃哥哥练武,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怀抱接住的她,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开始眷恋这个怀抱了吧。
姐姐在世的时候,她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将自己的心思藏得严严实实,时常在心里骂自己,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不敢有丝毫的逾矩,直到有一日,姐姐偶然看到她枕下那个绣得歪歪扭扭的荷包——那是她迄今为止唯一绣成的东西。
荷包被姐姐发现的一瞬间,她像只受惊的小鹿,紧张害怕到了极点,低着头一动不敢动地等着姐姐的破口大骂,可是姐姐却笑着将她揽入怀中,说桃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配得上所有女儿家的仰慕。
姐姐不仅没怪她,还亲自教她配线,指导她一针一线地将那个未绣完的“桃”字绣得整整齐齐。
从那以后,她便对着桃哥哥关上了自己的心门,她不是个坏姑娘,她不会让自己影响到姐姐和桃哥哥的幸福。
她原以为这辈子或许就只能做桃哥哥的妹妹了,可是没想到一场巨变之后,疼她爱她的姐姐却惨死了,她亲眼见到桃哥哥抱着姐姐的尸身嘶吼着,明明悲痛到了极点,明明流出的眼泪都浸湿了姐姐的衣裳,她却没有听到桃哥哥的一句哭声。
姐姐说得对,桃哥哥总是将所有的苦压在自己心里,总是会对着所有的人笑,可是他心里的苦,却很少有人知道。
她庆幸自己能成为极少人当中的那一个,她想替姐姐照顾桃哥哥,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在乎别人的嘲笑,她只想桃哥哥开心,只想桃哥哥不要总是为了别人而活,只想桃哥哥为了他自己好好过完这一生。
……
路边的糕点铺子里,桃夭夭透过门缝,疑惑地看着定远侯府的那辆马车,在原地不停地踱来踱去,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已经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小姐……小姐!”洛冰伸出手去将桃夭夭拉住了,她压低了声音开口:“您别走来走去的了,别人都看您呢。”
“洛冰,哥哥和锦汐他们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桃夭夭终于停住了脚步,眼睛却依旧不离对面街角的那辆马车。
“什么怎么回事啊?夏姑娘找大公子肯定是有事啊。”洛冰开口说道,“您还是去那边选些糕点吧。”
“有事就说事啊,怎么还哭上了?”桃夭夭皱眉说道,凭她对哥哥的了解,哥哥应该不会让锦汐哭的啊。
“哭了?”洛冰一愣,她狐疑地看了一眼桃夭夭,又走到桃夭夭的位置往外看了看,“您怎么知道夏姑娘哭了?”
“我听到了啊!”桃夭夭实话实说,“但是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就听不太清了!”
“这么远的距离您都听到了?”洛冰惊骇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变态的听觉!
“听到了啊!”桃夭夭认真地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只要将注意力放在那辆马车上,排除杂念仔细去听,就能听到轻微的声音。”
她疑惑地看了洛冰一眼:“怎么?你听不到吗?”
洛冰慌忙摆手:“小姐您可太高看我了,我哪儿有那本事!您可一定得好好练功,千万不能辜负了夫人这几十年的功力!”
“我知道!”桃夭夭点点头,“走吧,去给哥哥买点心。”
洛冰应了一声,跟在桃夭夭身后去了柜台处,刚刚在柜台旁站定,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这位姑娘您好,请问是定远侯府桃姑娘吗?”
桃夭夭寻声转过身来,看到一名锦衣华服的妙龄女子淡笑着站在自己身后。
一头青丝简单挽了一个飞仙髻,几枚莹润的珍珠点缀其间,美目顾盼间带起一片流光溢彩,当真是发如墨染,眉眼如画。
看到那女子脸上和善的笑容,桃夭夭便也笑了笑:“没错,我就是,请问你是……”
“我姓傅,闺名紫苏。”那女子笑着开口,“方才在门外看到了定远侯府的马车,又见到姑娘如此光彩照人,所以我才冒昧问了一句。”
“原来是傅姑娘,久仰久仰!”桃夭夭听着这姓氏有些耳熟,便笑着对傅紫苏拱了拱手,拱到一半又发现不妥,便又将手收了回来,并未看到她身旁的洛冰已经微微变了变脸色。
傅紫苏被桃夭夭的小动作逗笑了,掩着嘴巴轻笑了一声:“桃姑娘也是过来买糕点的吗?这家铺子里的糕点味道很好的。”
“是啊!”桃夭夭点头,“哥哥没吃早饭,我给他买些糕点让他填填肚子……”
她的目光在傅紫苏身后转了一圈,疑惑地开口:“傅姑娘就自己一个人吗?”
“不是……”傅紫苏淡笑着低下头,眼底飞速地划过一丝娇羞:“我跟侍女一起过来的,刚刚下车的时候遇上了誉王殿下,便让侍女先回车上了。”
傅紫苏抬起纤纤玉手指了指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誉王殿下在那边。”
“誉王?”桃夭夭皱眉,誉王不是二皇子蓝景钰吗?
听这个傅紫苏的语气,她跟蓝景钰似乎很熟的样子?
她疑惑地看了洛冰一眼,却见洛冰抛给自己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桃夭夭更疑惑了,在心里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傅紫苏是谁了。
怪不得她听着这个“傅”姓有些熟悉,那不是当今皇后傅梓荷的姓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