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以为当坏人得到了惩罚,就是故事美好的结局。
可是事实是总有些坏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遭受的惩罚如果不够致命的话,只会增添她们心中的恨意,比如陶美兰,比如刚好有共同利益的南宫雪。
南宫家。
真皮沙发上,南宫雪身着淡粉色连衣裙,头发自然的批下,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粉嫩的双足配上红色指甲,看起来竟也有了几分魅惑的味道。
“小姐,这指甲颜色太艳了,跟您的衣服都不搭呢。”
一旁站着的秦玉珠看着似乎是在专心致志欣赏新做的脚指甲的南宫雪,眼中闪过一丝不喜,于是开口委婉的劝说。
她是看着南宫雪长大的,心里把她当做女儿一般疼爱,总觉得她应该是粉粉嫩嫩的小公主,而这样的指甲颜色,在她看来无疑是那些风骚的女人才会选择的,所以她真心地想要告诉南宫雪。
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刚刚还专心看着自己指甲的南宫雪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她,“指甲的颜色我厌恶了可以重新选,可是人,选择了之后我可就不会轻易变了的呢。”
南宫雪目光狠厉,声音冰冷。
秦玉珠竟是被看得浑身一震,这好像不是她所认识的小姐。
很明显,南宫雪所说的人正是高剑翎。
那个她从小就认为是命运给自己选择好了的男人,而她现在明显就是在责怪秦玉珠,她屡次给她出主意,却是次次都失败。
夏铁骅重掌奄奄一息的夏氏集团,同时还和陶美兰离了婚的消息,南宫雪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为什么呢?
因为这事是夏甜的杰作,而她的背后,则是高剑翎。
她一次一次的设计竟然没有丝毫的作用,他们看起来似乎真的就是铁板一块,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弱点,南宫雪感到烦躁,感到愤怒,她需要出气。
“小姐,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
秦玉珠强让自己稳定下来,然后沉声开口,无论如何先认错总是不会错。
可是明显南宫雪并不买账,都认错了她这口气该怎么出。
于是她坐起身上,目光仍然看着秦玉珠,“是考虑不周还是能力不足,这还得看您接下来的表现呢。”
南宫雪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声音依然冰冷。
很明显,如果是考虑不周那还可以有弥补的机会,可如果是能力不足,那就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理应沦为弃子。
南宫雪出身商人家庭,因为自小有人为她把喜欢的东西双手奉上,所以她自然不必去筹谋,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懂,耳濡目染之中,何为利益在她的心中是非常清楚的。
秦玉珠听到南宫雪的话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不过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至少看起来冷静,大约三十秒,不是很长也不是很短的时间过后,她抬起头来看向南宫雪。
“小姐,听说陶美兰和夏铁骅离婚了,手里的权利也都没了。”
南宫雪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废话,这用你告诉我。”
秦玉珠却继续说着,“您说她这个时候最恨的人,应该是谁呢?”
秦玉珠也笑着,笑容里是阴险。
“夏甜!”
南宫雪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出这个让她恨不得直接杀死的女人的名字。
敌人的敌人,就是天然的朋友,或者说是盟友,而南宫雪和陶美兰现在似乎正是这样的关系。
可是南宫雪仍然有些犹疑,毕竟之前已经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是都没有看到一点效果。
最重要的一点是,做了那么多事情,很明显高剑翎心中已经有所怀疑,而她们这个时候出手如果依然无功而返的话,可能会弄巧成拙,彻底断送了她和高剑翎的缘分。
南宫雪心思算是狠厉,可是高剑翎的心思是她不得不考虑的。
“可是那个女人,能成气候吗?”
南宫雪的眼中带着不确定,毕竟现在的陶美兰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对她而言,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小姐,您可别小瞧了她,就看夏家被她把持了那么久,而且还在夏铁骅病危的时候有这样的手笔,就知道肯定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而且可千万别小看了一个女人的仇恨心里。”因为南宫雪的威胁,秦玉珠在开口之前就已经仔细的思虑,所以现在回答起来也是十分的轻松。
南宫雪修长的手指在真皮沙发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秦玉珠再次开口,“而且您想想,如果不是高总出手,现在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局面呢?那对父女不是那女人的对手。”
秦玉珠刚刚说完便接收到了南宫雪狠厉的目光,很明显她说错话了,错在不该提起高剑翎,那是南宫雪心中不能触碰的疤。
秦玉珠一阵心惊,马上闭了嘴小心的看着南宫雪,生怕她一个不高兴着的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
南宫雪的目光缓缓的从秦玉珠的身上挪开,不知看着何处,她只说了一个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来一招借刀杀人,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办法。
毕竟这样即使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自己也可以撇清关系。
那么想着,南宫雪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陶美兰的电话。
而另一边的一栋公寓里。
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眼眶猩红,她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双手无力的垂下,目光空洞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而她的周围,沙发上的抱枕被仍到地上,被打碎的玻璃杯和洒落的红酒安静的躺着,显得有些刺眼。
整个房间一片凌乱,女人如行尸走肉。
这个女人,正是陶美兰。
整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是她之前给自己买下的,原本只是她买下来准备没事儿的时候住两天的,却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安静,是死一般的安静,一阵乱摔之后,陶美兰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陶美兰呆滞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又渐渐散去。
是她的电话铃声响起了。
可是她这个时候如丧家之犬,谁又会打电话给她呢,即使是有人,应该也只是为了嘲笑吧,所以陶美兰并不打算接这个电话,甚至连手机都没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