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莹五官抽筋一般聚在一起,强笑着说:“奴婢突然想起来了,原来主子要的就在奴婢身上。”
我微微一笑,“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奴才。”
只是不敢再随便信她,她取了解药出来,看她自己服下一枚,等了一盏茶时间,我才服下解药,嗓子里清凉一片,干涩疼痛也减轻很多,这才喝了一碗粥,饿的时间久,不能一下子吃好多。
热水备好,我泡在大大的木盆,不敢立刻放松,有太多问题,我得找到答案。
“说说吧。”我开口,声音虽然仍有些嘶哑,却不再不可入耳,闭着双眼靠坐在木盆里。
“奴婢……奴婢只是奉命行事。”阿莹喃喃低语。
我眼睛不睁,却唇角微微一挑,哑着声音说:“才夸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奴才,这怎么就糊涂了。阎罗殿里走了一遭,我这心呀可是硬成了铁。”说到这,我睁开眼,抚了抚自己的脖颈,白绫勒过的地方还是疼的,“你瞧我这记性,怎么就忘了是谁给我套的白绫来着?阿莹呀,是谁来着?”
阿莹身子哆嗦一下,说了一个名字。
“给他根草绳,院子里寻个树枝,自个了结吧。”我慢慢的说,瞧着阿莹走到门口,又轻声笑了笑,“哎呀,可是很疼很疼,我这人心软,看不得人受罪,和他说,若是断气前能挣断绳子,便饶他一命。”
阿莹手扶着门,后背的衣服已然湿了一片。
我并不着急,她总是要再三权衡利弊,是选余珍还是我,如今明面上我是珍王妃,纵然犯了天大的过错,却偏偏死而复生,不论曾经如何计划,现在是我占着便宜。
“奴婢这就吩咐下去。”阿莹低头匆匆离开。
我闭上眼睛,身心俱疲,爹爹呀,纵然您从不曾在意过我,可您终究是我的亲爹,咱不能拿我的命换你那宝贝女儿的命,您这有点太损了吧?
阿莹轻手轻脚回来,刚站稳,门外传来惨叫声,我立刻睁开眼,声音一提,厉声说:“怎么做事的!”
阿莹慌乱的跑出去,惨叫的声音很快就停了,整个院子静到只有风声。
再回来,阿莹服侍着我穿好衣服,扶我到妆镜前的椅子上坐好,用软布擦拭着我的头发,迟疑的轻声说:“老爷知道珍小姐惹了天大的祸事,知道九王爷要取珍小姐的性命,老爷一向疼爱珍小姐,就想出用您代珍小姐的法子。”
“怎样天大的祸事?”我问。
阿莹好一会没说话,我也不着急追问,听着风声,头发上的水都拭净了,阿莹长叹了一声,似乎是终于下了决心,开口说:
“珍小姐与别人有了私情,那人是夫人的外甥,因其父早逝,随寡母同住余府,模样生的俊俏,待人接物温和亲切,饱读诗书,是老爷的得意门生,与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日久生情暗许了终身,却被皇后娘娘选许给了九王爷,那人也考了功名娶了妻,原是再不会有来往,但小姐与九王爷夫妻不睦,常回娘家住上几日,不知怎的就又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