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是哪里?我为什么在九王府?不是余珍吗?奶娘说,两年前余珍嫁给了皇帝的九儿子,是不是就是这位九王爷?为什么我在这?
我想说话,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我想挣脱束缚,地上的妇人却死死抱着我的腿,四肢无力,甚至呼吸都困难,奴婢阿莹攥着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一个冷漠的声音,微微有些尖细,在我身后响了起来,“珍王妃既然已经回府,看来余老爷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官,咱家王爷也不是个心硬似铁的,余老爷朝上尽心服侍万岁爷,自是个有功的,咱家王爷已经允了珍王妃回去探望双亲,心事已了,还是赶快上路吧,这大雪下的好呀,走的干干净净,还落个好名声,余老爷也该感恩了。”
我只觉得奴婢阿莹摇晃着我,晃的我眼冒金星,地上的孟氏狠狠掐了一下我的大腿,我成功的摔倒在地,后背酸痛,胸口发闷。
“主子!”“小姐!”两声哀嚎一起响起,撕心裂肺。
我被抬进房内,阿莹和孟氏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最恶心是,她们竟然尽数抹在我的衣衫之上,后来竟是哭的嗓子都哑了,纵然我一头雾水,也是被哭的心生悲哀。
有人抱着我的身子,一条凉丝丝的白绫贴着我的脖颈,抱着我身子的人松了手,脖颈处一紧,一口气堵在脖颈处,手脚却酸软无力动弹不得,身体初时还能下意识摇晃几下,似是做最后挣扎,我拼命忍住想要张嘴呼吸的冲动,紧闭着嘴,屏住呼吸。
恍惚间,似乎有很多人在哭,哭的似是死了自个的亲爹亲娘一般,哭得我觉得我不死都对不起他们这般的悲痛。
一阵大风,门窗被刮的哐铛作响,四敞大开,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碎裂声。
“好大的风呀。”有人惊呼,“竟将皇上御赐的宝瓶给吹到地上,碎成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那尖细的声音叹了口气,“花朵般的女子,怎么就这么大的反骨,竟然给王爷添麻烦,这死也死的不安生,瞧瞧人死了没。”
有人走到我身旁,伸手摸了摸我的脉,“已经凉了,摸不到脉了,怕是已经咽气了。”口说着,将我放到地上,两根干瘦的手指放到我的鼻畔,又翻了翻我的眼,“已经走了。”
尖细的声音立刻悲伤的说:“快去通禀王爷,珍王妃逝了,给余府送信,珍王妃身染重病,于今夜不幸离世归西。时辰不早了,便不要惊动宫里的万岁爷和皇后娘娘,明早再禀吧。还不快麻利的设灵堂,哎呀,这人走的突然,连个棺木也准备不及,且放在灵堂,寻一床放着吧,明日买了上好的棺木再收敛。”
声音一落,四周立刻哀嚎一片,尤以孟氏哭得最是伤心欲绝,阿莹也是哭到几次昏倒,被人唤醒,又是一阵痛哭。
取了床板,我被人抬到板上,两个健壮奴仆一前一后将我抬了出去,外面风雪交加,更有雪花打在脸上,害的我差点打出喷嚏,硬忍着,木板上的我僵硬如木,阿莹和孟氏一左一右,哀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