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战到这种地步,查理的血终于大量滴在地上,查理拿着枪的手臂垂了下去,沉重的冲锋枪在他指尖牵强地挂着,那名被称作哭蛇的男人终于扳回了一程,得意地笑了起来。
那一枪击中了查理的右臂,子弹擦着关节和骨头穿透出去,他的半条胳膊险些全部断裂,筋被打断的话后果就是这条手臂完全留不下来了。
一名穿着花格子衬衫,看上去很轻浮的男人走了出来,查理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个秘法师。
而他的次列也是查理所熟悉的——倾听者。
他使用了命令,命令那个被称作哭蛇的男人快速躲开了子弹,也在死前对被劫持的男人命令——夺过他的枪,射击劫持你的人,这个命令在男人死后还在执行着。
而现在,弹夹里的子弹射尽,他也的确伤到了查理,那个被命令的人重新化为了尸体。
哭蛇笑了起来,“还好带你一起来了,没想到真的出现了意外状况。”
“是啊,老板,”轻浮的男人轻浮地笑了起来,“有我在,你至少不会死。”
哭蛇用手捂着小腹中弹的位置,那颗子弹只是与他擦肉飞过,否则的话,冲锋枪的子弹一旦飞入人体,只需一颗就够了。
查理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出现秘法师,他下意识露出惊讶的神情,而他们却在这表情中看出了其他的意味。
“虽然你见到我就是必死的结局了,但我可以让你死得明白一点,”那名秘法师说道,“这种奇妙的能力,也是我遭受了千锤万打得来的,我称呼它为……秘法!”
查理挑了下眉毛,嘴角升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所以?”
查理不以为意的态度让秘法师很是气愤,他说道,“所以你死在我手里也不算太冤!”
他望着查理,对着他说出了带有魔力的话语,“用你手中那把枪,自杀吧。”
查理看了他一眼,用本该抬不起来的手硬是撑起那把枪,他将枪口抬了起来,扣动扳机,查理的手臂因后坐力再次泵出血来,而应声倒下的,居然是仅剩的两名保镖。
秘法师见他居然并没有按照他的命令行动,顿时惊慌起来,“怎么回事,我的命令出错了?”
这个秘法是他最擅长的秘法,他曾借此帮助哭蛇杀害和控制了很多人,但除此之外,他一无是处。
他马上再次说出了命令,“我命令你,站在那里别动!”
查理的动作顿了一下,秘法师立刻抬起枪口,但这个动作还没完成,查理就已经以箭一般的速度扑了上来,那三个老家伙的子弹擦着查理前一刻的影子而过,被查理狠狠甩在身后!
看着查理的影子在眨眼睛逼近,那名秘法师的脑子一空,只留下一个念头——这家伙还是人吗?!
这根本不是人能拥有的迅捷,查理轻松掐住了那个家伙的脖子,拽过他的身体挡住子弹,同时不顾伤口地用右手开枪。
查理的右手明明早就废了,却在他的驱使下再次透支力量动了起来,他简直就是,简直就是个身体上的怪物!
为了留这几个家伙一条活路,查理特地只废掉了他们的胳膊,看着那三个家伙倒在满地血泊中,查理将淋着的尸体扔在了地上。
“不过是个门徒而已……”查理看着他被子弹击碎的尸体笑了,“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个秘法师。”
这个世界居然出现了秘法师,而且他,至少这个家伙没有接受正常的引导,他只学习了一种秘法,一旦遇到能够克服这种秘法的敌人,他就只有被宰的份。
不过为什么他随便出了趟门就能遇上个秘法师?仔细想想……一个被治安官全面追捕的犯罪团伙能够安然隐藏在西区,甚至还能继续他们的违法生意,这其中会有秘法师的帮助,自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查理点点头,他觉得很合理。
为了防止这三个家伙死掉,查理撕下屋子里沙发的布条,帮他们简单包扎了下,然后把唯独剩下的三个活口,和另一个死去的开会者尸体绑在一起,用完好的左手拖着他们离开。
查理利用自己的感知选了条没有人的路,他成功避开了没有剿灭干净的余党们,在走出西区后,终于有人被吓得跑去报了警。
结果就是,治安官和奇兰克一起赶了过来,查理也拿出了他精心准备的证据。
一看到这一堆血淋淋的人,奇兰克险些吓得魂都没了,直到治安官们认出这四人都是在逃犯人后,奇兰克的脸色才有些缓和,但依旧阴沉得吓人。
除了攻击查理的人,查理一个都没杀,包括这三个已经对他造不成威胁的老头,他甚至专门准备了这些人筹备黑暗工作的证据,可以说,为了不出意外,查理操碎了心。
从签下监护人合同的那一刻,查理和奇兰克的命运就被绑在了一起,如果查理这边出了以外,比如成为了杀人犯什么的,奇兰克也别想好过。
“你……你还是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奇兰克的心情复杂,查理却一指天空,“天还没黑,我不算违背约定。”
他对治安官说道,“说起来,我抓住了他们,是不是该有赏金什么的?”
治安官们有些尴尬地说道,“这四个人都是有名的人口走私犯,我们没想到会有普通民众能够抓捕他们,所以没有设定赏金。”
“不过……我们会将将这件事上报,上面一定会酌情给予奖励的。”
这个答案让查理还算满意,他好说话地点了点头。
“先别说这个,”奇兰克带着怒意说道,“手伤刚好就弄废一条胳膊是吧?你是打算一辈子当个残疾?”
查理很机智的没有回话。
奇兰克长出一口气,这才算是平定下来,“总而言之,这一次你必须跟我去医院。”
即使万般不情愿,治安官们也全程目睹了奇兰克把查理拽去医院的全过程,查理受伤与逮捕罪犯有关,因此有两名治安官也义务随行,他们还会报销查理的全部医药费。
这样的便宜,至少待在这个世界中的查理不可能不占,自己胳膊有伤,奇兰克更不可能狠下心来解除合同了,查理可谓双赢。
想到这里,查理的心情不禁好了起来,可他的好心情只停留了一会,在医生通知他的手臂需要截肢时,查理的脸彻底垮了下来。
“这位先生的关节和筋已经完全被子弹打碎,后来因为先生仍旧用右手开枪的缘故,他的肌肉也被全部震碎了,很抱歉,我们无法治愈这样的外伤,为了防止进一步病变,我们只能考虑给这位先生截肢了。”
无法治愈、截肢。
对于查理来说,这是多么遥远的词汇。
“不不不,我是不会进行截肢的,”查理说道,“请给我进行包扎吧。”
紧接着,医生喋喋不休地给查理讲述起不进行截肢的致命危害,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非做不可的决定了,但查理只想快些逃离这个医院。
结果就是,查理以上厕所的借口溜出来后,直接被奇兰克和治安官们堵在了走廊。
“查理,你要去哪?”奇兰克说道,“那不能不理会医生的建议,那只会害了你自己!”
“我知道,敏,但我的决定也不一定是错的,但你们可能认为我是个疯子,我百口莫辩而已,”查理摆了下手说到,“我的身体我自己来处理,就像我的手一样,不是吗?”
查理疯狂暗示。
对于查理的暗示,接受到的奇兰克终于犹豫了下,还是他身旁的治安官说道,“如果伤口感染,就不单单是截肢那么简单了。”
“我的伤没你想象得严重,”查理抬起手臂晃了晃,他完全没在意伤口中渗出来的血,“看吧,自己的伤势,还是本人最清楚。”
奇兰克生怕他逞强废了自己,只好答应道,“好吧,那就先听你的,包扎就好。”
既然当事人和监护人都发话了,治安官们也不好阻拦什么,只能让医生给查理整条手臂都绑上绷带,临走前,医生用职业生涯气鼓鼓地表示:他坚决判断查理的手臂一定没救了。
查理不打算给医生的职业生涯带来什么难以理解的折磨,确认手臂包扎完善后,查理跟着奇兰克回到了事务所。
这次轮到奇兰克把东西往桌上一扔,死鱼一样瘫在沙发上,“你这次可真是吓死我了。”
查理憋了半天说了句,“……抱歉。”
“别,你别抱歉,”奇兰克抬起手阻拦了他,“我有过心理准备,知道你要去干点危险的事,但我没想到你真的抓住了,更没想到你玩得这么大。”
奇兰克本以为查理最多抓个小偷或者抢劫犯一类的,没想到他直接杀到了犯罪者总部,跟他们来了场热血刺激的枪战。
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赢了。
奇兰克现在对查理这名病人的评价十分飘忽,曾经他会因查理双手负伤而放松警惕,可现在呢?
奇兰克甚至怀疑查理一只手就能干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