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文被这一大堆话气得整个心都在颤抖,像是有把小刀在里面来回的搅动,痛的他都喘不过气起来。
“你这孽障——”
江晚宁走上前,手里捏着三枚银针,快速扎在江浩文的面门上,然后往他嘴里塞了一把药丸:
“放心,这会子绝对不会让你心梗而死的,你还得为祥儿弟弟放血入药呢。”
江浩文吞下药,心口稍微缓解了些,他看着江晚宁想冲上去撕烂她的嘴,可他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亲爱的父亲,我劝您千万别乱动,我这扎的可都是关乎性命的大穴位,若您乱动坏了血脉走向,轻则心梗脑瘫,重则当场毙命。”
“江晚宁——”
“诶,父亲您喊我作甚?”江晚宁从他手里拿过小刀巧笑嫣嫣,“您放心您是我爹,我一定会轻轻的割,慢慢的放血的。”
江浩文老脸上青筋凸起大喊着,但除了张张嘴上功夫外他再无它法,只等像个被人宰割的羔羊,看着江晚宁慢慢逼近。
说着她拿起江浩文的手腕‘唰’的一刀割开。
腕部动脉被割开,鲜红的血‘嗖’的一身飚了出来。
最才开始的一股血江晚宁没有接住,溅到了白氏身上,把她唬了一跳,连连退后了几步。
“诶呀,不好意思,浪费了。”江晚宁浅笑着,拿着海碗装血,不到一刻钟满满一海碗血已经放满。
白氏担忧江泰祥的病情,忙上前道:“晚宁够了吗,可以煎药了吗。”
“可以。”江晚宁把手里装满血的海碗递给碧叶,嘱咐她煎药时注意的事项。
江浩文盯着自己一直不断往外流血的手腕惊恐大叫:“先别说话!你先止血啊你!”
“父亲你急什么啊,你这手腕上的伤还不能包扎呢。”江晚宁说着使唤杏儿又拿出一支比刚才还要大一圈的海碗来。
“你你你……”
江浩文呆滞了。
江晚宁把这只海碗放在他手下,接血。
顺便解释道:“这煎药有风险,一旦糊了那就不能用了,所以得多接一碗备用。”
她说的越轻描淡写,江浩文越惊恐胆颤。
这个孽障就是在公报私仇!伺机报复!
可江晚宁脸上的神情无一不在给他说:“就是在报复,你能怎么着?!”
这边没了指望,江浩文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白氏。
白氏轻咳一声,回避着他的目光,扯了扯自己染了血迹的衣裙:“晚宁说的对,这药引得有备无患。”
“省得药煎坏了,还得把伤口再切开,那样老爷就得疼两遍了,晚宁这是替你着想呢。”
“再说了不是放五碗血才会要人命么,这才第二碗还早着呢。”
白氏说完拧起了眉头,转头寻找着丫鬟:“绿枫,过来扶我回房更衣,这佛门重地穿着血衣可对佛祖不敬。”
事已至此白氏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她的祥儿已经被江晚宁救回来,已无性命大碍。
这会子不过是想给江浩文这个自私薄情爹一点教训罢了。
白氏跟着丫鬟婷婷袅袅的走了,江浩文又把可怜无助的目光投向江老夫人。
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
他又是江老夫人精心栽培,为江家光宗耀祖的儿子,江老夫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江老夫人接收到他的目光,朝江浩文的手腕看去,许是因为流血流的久了,腕子上被割开的地方都被血泡的有点泛白。
这人刚才在气头上的时候确实是想跟江浩文分家的,但真要看到江浩文受了这皮肉之苦,这做母亲的心多少还是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