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杜思林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闭目养神。也正是因此,她没有注意到防风蹙起的眉头和严肃的表情。
防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刚刚杜思林分明是说,她们说到了豌豆射手这个部分。细细回想起杜思林之前出现的那一刹那茫然,直觉告诉防风,这一定不是偶然情况,也不是正常情况下应该出现的情况。但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防风还不知道。这件事也只有她秘密的去查,而且她想,杜思林或许已经知道自己的特殊状况,就算不知道也一定能有所察觉。因为论心思的细腻,杜思林绝不比防风差。
到家的时候都是要破晓的时分了,杜思林沉默着开门,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杜思林一下把自己摔在了床上。脚上的拖鞋随意的踢飞到了一旁,三两下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是暖的,她把头枕在肖清竹的腿上,感受着肖清竹的一呼一吸。
“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肖清竹柔声问。她的眼神如同春水般轻软,又似秋水般妩媚,放下手中的书,拨弄起杜思林的一缕发丝来。
“就是忽然间很想你。”杜思林把自己埋在被窝里,传出的声音带着沉闷。
“傻瓜……”肖清竹笑了,她把被子往下扯了一些,露出杜思林的头,“我不是在你身边了么?”
虽嘴上是这么说,可她却能明白杜思林想要表达的感情。有的时候,即使是心**的人就在自己身边,明明十指相扣,还是会想念。
“是啊,有你在我身边,真好,”杜思林感叹似的说道,她翻了个身,虽然头还是枕在肖清竹的腿上,可至少不像方才似的背对着肖清竹了。
四目相对,杜思林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那是一种满足和幸福。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都不同,很多时候不需要面朝大海,和心**的人一起,无论在哪里,都会是快乐的。
“晚上顺利吗?”肖清竹伸手捏了捏杜思林的脸蛋,关切的问。
“嗯,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的就是,那个死的人只是被吸取了百分之七十的血液。”杜思林回忆起那份验尸报告,这也是她问李昕验尸报告是否可靠的原因。
“也许,那只吸血的僵尸并不想杀人呢?”肖清竹猜测道,和杜思林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自然是知道僵尸在遇到血液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对血的渴望,所以总是会把血吸干。“可是血液失去了百分之七十,已经很难活下来了。”她略微一想,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体内大量失血对人体的损伤是很大的,在这种时候,几分钟也许就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很多人的死亡原因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就算勉强能活下来,身体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例如,大脑供血不足而成为植物人。
“那应该是只高级僵尸,”杜思林道,“能控制住对血的**,低级僵尸做不到。因为死者是被淹死的,在水里泡的太久,已经面目全非,所以警方还没能确定她的身份。”
当杜思林说起那死者因为被泡的太久而面目全非的时候,肖清竹不由自主的补脑了一翻,结果胃里有些翻江倒海。
“呃……”杜思林愣了一下,“不说了。”旋即她道。
“为什么不说,你继续,我想知道。”肖清竹一见杜思林不准备继续说就急了,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忍住想吐的**,一边说着,“不用管我,我没事。”
杜思林只觉得此时的肖清竹可**的紧,明明怕鬼还偏偏逞强要听鬼故事。
“可是大致的情况我都已经和你说完了……”杜思林哄道,她也确实是说完了,当然,只是大致,细节她想应该不用补充了。不然她还真怕肖清竹没忍住吐在床上,这样晚上就没法睡了。总不能和防风荆芥挤一个屋吧?她愿意防风都不带同意的。
“说完了?”肖清竹微怔,“那好吧。”她道,可脑海中又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一副身影,被江水泡的又白又肿……肖清竹没有见过尸体的样子,所以她现在联想出来的是过往电影里描述的那般,虽不是一模一样,倒也能说是□不离十。
“我很好奇……”不一会儿,肖清竹又以一种弱弱的语气说道。杜思林只觉得今晚的肖清竹活脱脱就是一个好奇宝宝。
“好奇什么?”杜思林接过话茬。动了动身子,又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你看见那尸体的时候不会……”肖清竹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变小了。可是杜思林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呢。不就是想问自己看见尸体的时候怎么不会恶心或者害怕么。
“很多时候,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的魂魄就是什么样子的。我以前收服过一个鬼,她是自杀的。割腕加开煤气。结果煤气爆炸了。”杜思林回忆着。
“然后呢?她为什么自杀?她的魂魄是什么样子的?”肖清竹饶有兴趣的追问着。
“因为她是含恨死的,所以我就收服她了。”杜思林笑了,肖清竹这好奇宝宝的模样也是极好的,叫人怜**,她继续说着,“她是带着她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还有心**的男人一起自杀的,因为她丈夫,也不能说是她丈夫,她直到生完了孩子之后才知道自己只是那个男人在外面找的女人。结婚证什么的全身假的。她也是个极傲的人,接受不了,就迷晕了那男人,想一家三口集体自杀。她生怕自己死不了,还开了煤气,倒是那男人命大,活了下来。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手腕断了一半,白色的骨头茬子露在外面,眼睛被炸了一个,一半的脸都被烧伤了。别的,倒都还好的样子。”
在叙说着的时候,杜思林几乎是时刻注意着肖清竹的脸色反应,一旦发现她接受不了或者是怎么的就立马停住,如果她忍不住要吐的时候就把垃圾桶挪过来,所以杜思林的一只手早已悄悄的探出了被子放在床边,因为垃圾桶就在床边。可肖清竹明显是好了许多,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她投胎了吗?”肖清竹关心道。
“应该投胎了吧。”杜思林不确定的说。
“什么叫应该投胎了吧?”肖清竹把“应该”还有“吧”这两个字眼咬的分外重。
“呃,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只是消了她身上的怨气,送她去了地府。”杜思林如实回答。
“去了地府是应该都投胎了的吧?”肖清竹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也很少问杜思林什么,今天打开了话匣子竟是觉得极有趣。
“不一定。”杜思林见肖清竹兴致高,也是有问必答,“有的罪孽太重就不能去投胎或者投胎要进畜生道,也有不愿意投胎之类的很多种情况,所以去了地府不一定就会投胎。”
“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学问在,果然是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肖清竹似懂非懂,若有所思的点头低语。
“这些都是从小姑姑教的,”杜思林合上眼睛,“也不知道姑姑现在怎么样了……”
“姑姑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肖清竹安慰道,随后她拍了拍杜思林。
杜思林睁开眼,肖清竹正低头看她,鼻尖轻触鼻尖,那股如兰似麝的气息就扑打在杜思林的脸上,杜思林微一抬头,吻上了那粉嫩的唇瓣。
“唔。”肖清竹没想到杜思林会突然吻上来,原想逗弄她,此时却被杜思林占了便宜。一时间,脸上浮现两朵红霞。
“睡觉!”片刻,肖清竹猛地回过神,离开杜思林的唇,羞愤的低喝了一句。“躺好!”她又道。
杜思林望着肖清竹脸上的红粉色,不由笑了。不过她知道分寸,识趣的摆正了身子在肖清竹的一侧躺好。任由肖清竹替她掖好被子,她把大半个脑袋全裹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一双眸子在外,眼珠子不停转动,看着肖清竹把长发拨到一边,关上灯。很快自己的耳畔便感受到了肖清竹呼吸而传来的热气。
“以后要每天给我讲故事。”肖清竹以极为温柔的语气说道,可一只手也是搭在了杜思林腰部的位置。
“呃……我不会讲故事……”杜思林一边回答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把身子往边上挪了些。可肖清竹又怎会不知道她心中的小九九呢?搭在腰上的手硬是又把杜思林挪了回来。杜思林怕痒,怎经得起肖清竹这般折腾。偏她又不敢说痒,也不敢躲。
肖清竹说了,要是她躲了,就分床睡!相比之下,杜思林还是愿意忍着。寒冷冬天,两个人一起睡,怎么着也比一个人暖和。
“晚上你说的就挺好的……”肖清竹继续笑意盈盈的说道,但杜思林能察觉到她语气里带有的几分威胁的意思。
“那……好吧……”杜思林只得妥协,她深知过多的挣扎和反抗不但无济于事而且到头来吃亏的是她自己。
“嗯,这样才听话。”这个时候,天已不是漆黑一片了,所以杜思林能模糊的看到肖清竹似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睡吧。”杜思林无奈道。
夜已深,心**的人枕在自己的肩头。如果可以,杜思林真希望明天的太阳永远也不要升起。这样她就能一直搂着这个女子,这个,等到天明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各位周末过得如何?反正小宝是过得各种惨淡,以为能安生两天结果被拉去做苦力并且连着吃了二十多天的年糕现在有年糕恐惧后遗症了
咳咳,注意注意,熬过这么八天长班还有更长的今天在微博上看到――春节假期后连上七天班,清明过后连上六天班,五一前连上六天班,端午前连上七天班,中秋三天假期和国庆长假之间,要连上九天班……九天……天……
我承认我看到这个帖子的时候当时就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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