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淮阴韩信,淮阴韩信,你是淮阴人,算是楚人,楚地多英杰,豪杰无数,只是韩信这个名字我听都没有听过,想来你在淮阴也不甚出名,看你穿着破烂,脸颊发黄,双眼乌黑是不是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像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不过是想要说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大话,来赚取些噱头罢了,真将自己当作无双国士了?”
韩信脸色一变,陈胜说的没错,他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大丈夫生于世间,就是要做大事的,怎常常是为了充饥而苟活?韩信正色道:“陈王,此差矣,虽然韩信现在衣衫褴褛衣不蔽体,但是韩信相信,只要陈王你听从我的意见,攻下大秦指日可待,而我韩信封侯拜相也就在眼前。”
陈胜冷笑一声,他摆摆手说道:“够了!像你这样的人物见多了,你们打过仗吗?你们杀过人吗?连仗都没打过,人都没杀过,还要口口声声的让我听你的意见,你以为你是谁?是孙武在世,还是孙膑复活?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无名小辈,就敢对我数十万大军指手画脚,你胆子还真是够大的!来人,把他赶出去!”
两个兵士起身,架住韩信,就要将他带出去,韩信双手一推,将那两个兵士推开,他大喝一声:“慢着!”
陈胜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还有什么事,耽误了大军的行程,错过了和诸侯约定的时间,你担当的起吗你?”
韩信目光沉深的看着陈胜,他缓缓说道:“天下众人皆说陈王你是个大英雄,揭竿而起一呼百应,麾下将士数十万众,将会是争夺天下的不二人选,今日看来,天下众人还是有眼无珠的居多,什么大英雄,全都是狗屁,你不过就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鼠目寸光,见到些眼前的蝇头小利,就忽视了大局,像你这样的人,即使能够做一时的大王,也绝对做不了一世的大王!你败给大秦,是迟早的事!”
陈胜怒发冲冠,从大泽乡揭竿而起到现在,无论是军中的论还是民间的论,谈及他陈胜,都是竖起大拇指,都称赞他是救世英雄,他什么时候听到过这样的话?而且这韩信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他,真当他陈胜,他王侯郎是泥捏的不成?
陈胜双目圆睁,他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在没做陈王之前,他是王侯郎,是天星老人的徒弟,武学境界高深,一身功法怕是早已经达到了纵横境,而韩信不过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看他那模样怕是这辈子都没见到过武学高手,他陈胜不介意让韩信在临死之前见一见世间的顶尖武夫!
陈胜身上的气息就像是一道卷天大潮扑面而来,他脚下的泥土沙石尽数的被他身上惊人的气浪所笼罩,在他的周边盘旋起舞,远远看去,一条陆地龙卷直冲九天,而陈胜就在这龙卷中央,一步一步的朝着韩信走去。
别说是韩信,就连这几十万的大军也感受到了陈胜气息的不凡骇人之处,几个善于阿谀奉承之辈见状纷纷恭维说道:“陈王武功盖世,当时无敌!区区大秦,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而易举的拿下!”
“就是,有咱们陈王在,就算是秦国有百万大军,有数万高手,想要覆灭他们还不是举手投足间就能够做得到的?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看了几天兵书,就真的懂行军用兵之道了,看看,惹怒了陈王,他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杀的!”
“陈王,我们马上要和其他诸侯的大军汇聚,要不我们就拿他的人头祭旗!”
陈胜笑着看了那些阿谀奉承之人一眼,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就算是他也不例外,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当年六国之中那么多的奸臣被重用,只因为这些奸臣很会说话,会说话的人总是能够讨的人都欢心,这些人就是一个最鲜明的例子。
陈胜看着韩信说道:“韩信,念你是楚人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你口口声声说有破秦之计,你的计划就是让我抛弃无数的兄弟,这样的计划,就算是能够破秦,我陈胜也是万万不会选的!乘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速速离去,否则,定要那你人头祭旗!”
吴广长叹了一口气,他嘟囔了一声说道:“师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脾气变得这么大,以前就算是有人指着鼻子骂他,他也绝对不会还嘴的,更不会说要杀了他,这个陈王,还是不当的好,在当下去,怕是连师傅都要出面训斥他了,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他?”
吴广双手拢袖走到韩信面前,韩信眼神阴冷的瞥了一眼陈胜,掉头就要走,吴广快步跟上,从怀中摸索了一些金子,他放在韩信手里笑道:“韩信,我师弟,不,是陈王说的那些话,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呀,是个好人,你想这几十万大军都是我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现在你一句话就要我们赶走那么多人,谁不心疼?而且陈王这个人最好面子,你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他诸多不是,他不杀你,那真是今天心情好。”
韩信一把将钱扔在了地上,他虽然衣着寒酸,但是身上却有一股极其深厚的气息,这股气息之强,就连吴广一时间也有些惊讶,韩信说道:“我前来,只是为了破秦,不是为了这点金钱!大丈夫生前如若不能封侯拜相,死后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我韩信虽然落魄,但是也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吴将军,在下奉劝你一句,诸侯攻打函谷关,只会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如果不想一败涂地,最好留些后手,多做一些准备,狡兔三窟,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
吴广长叹一口气,他虽然是这些师兄弟当中的大师兄,但是他这个大师兄却是最没尊严,最憋屈的一个,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是他让着别人,他永远是最没有主见的一个,性情仁厚,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汉子,他若是说了这些话,已经被权利**冲昏头脑的陈胜能够听的见去?
焊锡摆摆手,朝着远方而去,他一边走,嘴中一边不停的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听闻会稽郡起义军领袖乃是楚怀王之孙,这个怀王之孙多半是假的,但是能想出这个计策的人却不一般,知道起义最重要的不是兵甲强盛,也不是高手无数,而是民心!民心所向,想不成功都难,如果去找他,想来会有我韩信的用武之地!”
韩信一边说一边笑着,他的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被人重用的场景。
这时,一辆黑色的马车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韩信略微诧异的看去,他虽然不识相马之术,但是看这拉车的大黑马毛发顺亮,双目有灵,显然不是一匹寻常的马匹,这样的马匹,怕是当今的大秦皇帝陛下都不会拥有,拥有这马匹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韩信不免有些好奇的朝着车中之人打量过去。
韩信朝着车里面打量而去,那车中之人也朝着他看去,两人四目相对,都彼此笑了笑,车上的人跳了下来,紧跟着他跳下来的还有两个倾国倾城姿色无二的女子,这两个女子各有风味,一个庄重贤淑,文静知性,一个冷若冰霜,眼中却流露着一股灵动,这两个女子绝对是让人只看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的女子,寻常人怕是能得到一个女子的青睐,就可以烧高香了,可是这人看着好似是却将这两个女子都占为己有,让韩信忍不住感叹一声,人比人气死人啊。
马车上的人下来对韩信拱手笑道:“在下萧别离,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韩信拱手笑道:“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贫苦之人,哪里胆敢称呼大名,淮阴韩信。”
萧别离和墨谦谦怀璧公主相视一眼,老疯子说了,王上王的气息一分为三,虽然现在天机被隐蔽,老疯子并不能知道得到王上王两份气数的人在何处,但是他毕竟还是能够算得到大致方位在何处的,只要朝着这方位走去,总会找到的。
萧别离体内也有王上王留下的气息,所以对于同样有王上王气息的人,总是会有些感应的,当他驾车超前走时,在看到韩信之后,他不知为何的,从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想要亲近的感觉,萧别离知道,这种感觉,应该就是体内王上王的内力感应到了同样有王上王内力和气息的人才有的反应,所以萧别离敢确定,眼前的韩信应该就是那剩余两人当中的一个!
萧别离有这种感觉,韩信同样也有,他本身就是年纪轻轻桀骜不逊之人,从来都是眼高于顶,见谁都是白眼对之,可是在看到萧别离之后,他对萧别离竟然生不出半点轻视之心,反而有种想要和他亲近的感觉,韩信略有些诧异,不过他将这种诧异隐藏的很好,他上下打量着萧别离,萧别离气息平稳,有高深内力做依靠,他的气势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以前的萧别离气息阴冷,给人生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那现在的萧别离则是温文尔雅,倒像是一个翩翩公子,不得不说儒家气数的加持之下,对他的改变之大。
萧别离笑道:“韩公子,不知去往何处?”
韩信摊开手说道:“无处可去,四海为家。”
萧别离又笑道:“韩公子如果不知道该去往何处,那不妨和在下一同走?说不定,走着走着,韩公子你就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
韩信微微一怔,他想了想,摆摆手笑道:“多谢萧公子的好意,不过在下也是堂堂八尺男儿,天地之大,总有男儿容身之处,若是等到韩信真的有头无路的时候,在来找萧公子也不迟,还望到时候萧公子你莫要嫌弃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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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