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人杰地灵,出了不少的英雄人物,当然也有不少草包地痞,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走在官道上,在他身后,一个老者依旧像是一块石头一样跟随着,只是在这老者身后,还多了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人,这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巾,黑巾上刺着一朵六叶兰。
年轻人终究忍不住了,他转过身,看着老者无奈的笑道“尉缭子老爷子,我相信您是尉缭子了还不行?您就绕过我吧?您跟了我多长时间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张子房是不是虐待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张子房的亲人,我成了一个不养老的罪人!”
尉缭子古今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眉毛轻轻的挑了挑,看了看张子房,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老夫能够看上你,而不是你那个师兄还是师弟,是因为老夫知道你和他不一样,虽然你们都是鬼谷门下,但是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就像是当年的庞涓和孙膑二人,都是旷世奇才,但是结局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张子房无奈的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老先生,您就莫要抬举我了,我师兄现在好歹已经找到了项氏一族,能够有用武之地,我现在还是一个孤家寡人,虽然纵横双子天下无敌,但是那也是我的那些个师兄们,是张仪是苏秦,是庞涓孙膑,不是我张子房!”
尉缭子摸着自己的胡须,将脚下的鞋脱下,狠狠的扔在了张子房的脸上,张子房鼻子一紧,差点没晕过去,合着这老人家从来不洗脚啊!尉缭子说道:“来,给爷爷怕鞋穿上,船上鞋以后,爷爷给你指条明路,保管你以后的成就要高过你的那个师兄!”
张子房赶忙跑过一旁深深的呼吸一口,然后快速的拿起那鞋子,给尉缭子穿上,尉缭子穿上以后,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的点点头,张子房知道老头子尉缭子不是寻常人,他既然说了要给自己找一个不亚于项氏一族的势力,那一定会找到,只是张子房脑海里不停的翻腾,却是依旧想不到有谁的势力能够和这项氏一族相提并论的。
尉缭子伸了个懒腰说道:“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其实都怪你,老夫本身已经老了,身子骨就不必你们这些年轻人,你每日赶路比马车都快,老夫光是跟上你的步伐已经很是劳累了,脑子里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睡觉,老夫先找个地儿睡去,不过这一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上次老夫睡的时候,还是在十五年前,小子,你要是想听,你就在这里乖乖的等着,你要是不想听,现在就可以走,不过老夫告诉你,你走了,遇到的人,绝对不会比老夫给你指的这个人更好。”
张子房气极,看着尉缭子双手拢袖,真的掉头找地方去睡,他恨不得脱下自己的靴子,狠狠的砸在了那老者的头上,然后在用自己的鞋底,好好的踩一踩这老头!
那料尉缭子忽然停下转过身看着张子房笑道:“你莫要在心里吗老夫,更莫要想着把老夫踩在脚底下,否则老夫定要让你知道当初为何咸阳宫那么多个老巫士都没能留下老夫,就算是你师傅鬼谷子见到了老夫都要礼让三分,你不过是他的徒弟,身手还不及他的一半,所以老夫就劝你把这个想法压在心里。”
张子房无奈的笑笑,摆摆手,心想自己这么摊上了这么一个老者,要知道他师傅的事情极为的隐蔽,而他和师兄隐姓埋名的事情,更是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可是尉缭子从未见到过他,直接道破了他的身份,这个本事,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有的。所以张子房虽然心中对尉缭子有些不满,但是心中的敬佩还是要大过不满的。
他四下看了看,随意的铺了些干草,就这么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躺在了大地上,在一旁捂着脸的六叶兰走到张子房身边,然后用手一推,将张子房推开,自己呻吟一声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地上,甚是舒坦。
张子房起身,阴沉着脸看着六叶兰说道:“樊哙,你好歹也是一个大杀手,起码挣的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你能不能不要像是个乞丐一样?而且,你老跟着我做什么?钱我可是一分都不差的都给你了,你还想从我身上拿钱?我身上可是一个字都没有了!跟着我这个穷光蛋,也请不起你这个大杀手,你要是不想饿死,就去别处吧。”
六叶兰将手指放在嘴上,低声道:“嘘,小点声,要是被人听见了,我就是刺杀始皇帝陛下的杀手,那一定会让人来抓我的,你跟我在一起,你也会被抓住的,这就叫连坐!知道吧,连坐当年的商鞅定下来的!”
六叶兰起身,盘腿说道:“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啊?只是那日被那个萧别离一招打的实在是太痛,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再者说了,我之所以成了现在这个落魄的模样,不都是你害的?我可是听说了,始皇帝可是已经死了,这件事是谁干的?难不成是他自己想不开自尽了?”
张子房摇摇头冷笑道:“这件事情不好说,虽然嬴政的气数被天机所蒙蔽,推测不出,但是根据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来看,他本身身体就有恙在,寿命已过知天命,所谓知天命,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命数快要完了,所以才有巡视天下的举动。不过在我我看来,这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那个萧别离!极有可能是他动的手,不过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说出来可能你不会相信,我们师兄弟,可是和一些大人物说过,想要让大秦覆灭,只需将这嬴政杀了,嘿,嬴政死了,大秦也快要完了。”
六叶兰嘟囔了一句说道:“为什么不重要?虽然始皇帝死了,可是他还是有那么多儿子啊,随便一个做皇帝,大秦还不是他的大秦?”
张子房嗤笑一声狠狠的瞪了六叶兰一眼说道:“我说六叶兰啊,你以前是不是个杀猪宰狗的,怎么脑子里全都是猪油啊?嬴政虽然是条龙,但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的那些个儿子,未必就有他这么大的能耐,况且,这次当皇帝又不是民间以为的扶苏公子,而是嬴政最小的儿子胡亥!”
“之前六国的复国势力,之所以不敢太过于张扬,就是因为嬴政未死,这回嬴政死了,继承人又是胡亥,六国的复国势力必定大兴风浪,这种乱世,才是我们纵横家最希望看到的局面,每逢乱世,必出英雄,必有豪杰!而我纵横家的弟子,所要做的就是平复乱世,做那英雄豪杰背后的出谋划策之人!”
六叶兰打了个哈欠他说道:“还真的让你张子房说对了,我樊哙小的时候,还真的喜欢看人杀猪宰狗!对于你们这些算计,我不懂,我就是一个莽夫,嗨,别人在被人说莽夫的时候,肯定是不高兴的,可我樊哙就喜欢别人称自己为莽夫,因为我本身就是莽夫嘛,这又啥子不高兴的?”
张子房无奈的摇摇头,他看着六叶兰憨厚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他娘的,我也是倒霉,碰到了你这么个人,不过你跟着我,以后就不要叫六叶兰了,毕竟六叶兰这个名字在江湖上也多少有人知道,你还是叫本名吧,就叫樊哙。”
樊哙点点头道:“中,中,你说啥就是啥,你们这些读书人,破事真的多。”
张子房无奈的笑笑,他忽然身子一震,示意樊哙过来,樊哙好奇的顺着张子房的手指头一看,只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背着一头庞然大物,在路上行走,那庞然大物的嘴里面被塞上了东西,虽然不能叫出声音,但是依旧能够辨析的出,那是一头大母猪。
樊哙摸着自己的脑袋呆呆的说道:“那两个人怎么背上了一头母猪?是想对那母猪行不轨之事?哎呦,他们也太恶心了,这种事情,花点钱,去青楼便能够解决的嘛,干嘛要对母猪下手?”
张子房强忍住想要将樊哙一脚踢开的想法,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饥肠辘辘啊,而樊哙的肚子也早已经发出了响声,两人相视一眼,接着便干笑两声,都看懂了彼此的意思。
张子房和樊哙两人走在了那两人的身后,张子房轻声的咳嗽了一声,那两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见到来人是陌生人,打头的那人眼珠子一转,在看张子房和樊哙狼狈的模样,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两人是什么意思了。
大头那人清清嗓子,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见者有份,两位兄弟,你们看如何?”
不等张子房先说话,樊哙哈哈大笑道:“兄弟你真是爽快人,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就不客气了,在下樊哙,这位是张子房,都是走江湖的,混口饭吃,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
不等那人先说话,熟练的樊哙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头老母猪给分割完毕,那人已经架起了火堆,四人便将分割好的猪肉,放在火堆上烤炽。
乘着火光,张子房打量起那人,额头高高鼓起,胡须鬓角甚是好看,而且此人声音洪亮,甚是好客,天生自来熟,让人生出好感。
张子房笑道:“多谢阁下的款待,不知阁下的尊姓大名。”
那人哈哈大笑道:“在下刘季,此人是曹参曹敬伯,我们二人就在这附近居住,若是两位没有落脚住,就在我哪里暂且先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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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缭子看着天上的星星,数来数去,他自自语的嘀咕道:“应该见到了吧,张子房,这是老夫送你的明君,你可要好好的辅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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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