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浪沙,张子房站在高坡上向西看去,哪里群山环绕,云雾弥漫,根本分不清是人间还是在仙境当中,张子房叹了口气,他掐指算了算,旋即又摇摇头,看得旁人是一头雾水,张子房有他自己的无奈,那位自称是尉缭子的老人,就跟在他的身后,自从那天两人说过话之后,无论张子房在问什么,老人只是沉默不说话,可是张子房无论干什么,背后总会有老人的身影!
弄得张子房还以为老人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的嗜好,比如说什么龙阳之好之类的,只是老人也不过是跟着他,也没有其他的动作,这才让张子房松了一口气,对老人的警惕也随之而然的降低。
张子房登高远望,他咧嘴笑了笑,他见到了他想要见到的人。只见远处走来一魁梧汉子,汉子身形高大,头上裹着一个绣有六叶兰的头巾,汉子看似魁梧,但是说话做事却是彬彬有礼,让人赞叹不已。
六叶兰见到张子房一副得意的模样他无奈的摇摇头,对张子房,他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他伸手说道:“老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灌了**汤,竟然真的来这个鬼地方来找你了,不过这种鬼地方,皇帝陛下真的会来?你说会有一场动乱,具体是什么动乱,你总要跟我说清楚,我才好动手吧?”
张子房示意六叶兰也坐下,他盘腿坐在六叶兰身前,两人就席地而坐,张子房掏出两壶酒递给了六叶兰,六叶兰也不跟这人客气,结果酒壶,仰头就是灌了一大口,他抹了抹嘴说道:“别不说话只喝酒啊,怎么,就想用这酒就给我打发了?告诉你,定金我已经收了,肯定是不会退还给你的,你要是在这样神神秘秘的跟我卖关子,我现在立马就走人,你别不信,我六叶兰说到做到!”
张子房频频点头,他笑道:“知道知道,你六叶兰在江湖上的名声我张子房也是知道到,不然也不会找上你,谁不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说的现在就走,可我也不见你动弹!放心,既然我敢这么说,我自然是做好了计划,始皇帝陛下,他也必定经过此地,从北到南,从南到北,无论是他的车队从哪个方向走,都会经过这个地方的,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至于所谓的动乱,自然也是我策划的。”
六叶兰提着酒壶放在嘴边,但是他却没有喝下去,他只是冷笑一声,眯着眼说道:“你?张子房,你也未必太看得起你了吧?你不过是一个落魄的韩国公子,真的以为自己手眼通天了?还说你能够策划动乱,你凭什么策划?你拿什么策划?”
张子房似乎没有听到六叶兰的讥讽,他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笑道:“这一点很容易,江湖上有很多人想要嬴政的性命,只是他们不过是一盘散沙,散兵游勇,没有一个头领,张子房不过是让散沙凝聚起来罢了,哦,对了,嬴政身边最信任的几个人基本上都不在他身边,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
六叶兰摇摇头,他那细腻的手指轻轻的一捻,便将一枚绣花针捻在手中,他随手一扔,便将一枚巨石轰成粉碎,六叶兰没有去理会张子房眼中的诧异神情,他敛去笑容,一脸正色的说道:“据我所知,这次和嬴政一起出行的,还有绝巫卫的大统领赵高,帝国的丞相大人李斯,还有他最小的儿子,天生神力的胡蛮儿,这三人难道不都是他最信任的人?张子房,你还说他最信任的人基本都不在身边,你说这话,让我如何相信你?”
张子房鼓掌说道:“六叶兰,我果然没有找错人!你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事情,的确让我没想到,只是最关键的事情你却忘记了,虽然他是带了赵高,带了李斯,带了胡蛮儿,可是这些人,根本不是那位始皇帝陛下最信任的人,他最信任的人,永远都是在咸阳宫中那些个只知道效忠于他的老巫士啊!”
“所谓的绝巫卫的大统领赵高,根本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很多人都认为,这条狗是嬴政最忠心的仆人,很多人都以为,这条狗将会是嬴政最信任的人,但是他们都错了,嬴政能够赢得天下,很多人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会想不到?你们都以为有赵高和李斯在他身边,刺杀的事情会很困难,他就是知道你们都会这么想,所以才反其道而行之!”
张子房猛然一握掌,将手中的碎石捏的粉碎,他咧嘴笑道:“这其实才是刺杀他的最好的时机啊!想要对付一个天下霸主,如果想的事情不多一点,如果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变换一下,你面对他的时候,可还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六叶兰深吸一口气,他这才发现自己终究还是小觑了张子房,这个看似文弱的公子,其实才是这世间最危险的人,他脑海当中的想法实在是超乎常人的预料!但是他依旧还是觉得这件事奇怪不会这么简单,六叶兰说道:“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毕竟是皇帝陛下,身边的守卫也必定森严,即使他最信任的人可能不是赵高和李斯,但是赵高和李斯必定会拼尽全力的保护他,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以为他不信任赵高和李斯,但是他却偏偏将守卫的任务交给他们二人,到时候,你又怎么办?”
张子房似乎早就料想到六叶兰会这么问,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六叶兰眼前晃了晃,张子房笑道:“你要知道,想要刺杀嬴政的人不只是我一个,还有很多人,当他身边的李斯和赵高都去忙于应付其他人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剩下了一个人?至于其余的绝巫卫和护卫,我相信他们绝对不是你六叶兰的对手。”
张子房又接着说道:“有一句话,我一直认为是世间最正确的事情,那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我和我的那位兄弟在师门当中有诸多的不合,可是我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对于嬴政来说,我是嬴政的敌人,他也是嬴政的敌人,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是朋友,所以,六叶兰,不仅仅是我,还有一个不输于我的人也在谋划着刺秦的事情啊!你大可不必担忧,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混乱的时候,杀了嬴政,仅此而已。”
六叶兰听的一头雾水,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张子房了,最初他还以为张子房不过是六国的余孽,想要做复国的美梦,想要让他刺杀嬴政,可是现在他发现,张子房是韩国的贵公子不假,但是他好像还有一层更深的身份,而在这个身份之下的张子房,他的心胸已经不单单是韩国了,而是整个天下。
作为杀手,六叶兰行走江湖很多年,他明白很多事情,他知道对于像张子房这样的人,能不当敌人最好不要当敌人,所以面对张子房开出的条件,仔细思量了一番的六叶兰还是答应了他,六叶兰有诸多的担忧。
杀手虽然是过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日子,但是杀手的命也只有一条,所以六叶兰对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虽然他听了张子房的这番话,心中莫名的多了一分安稳,但他刺杀的人,毕竟是当今天下的始皇帝陛下,无论谁都会感到紧张,即使他是一名老辣的杀手也不例外。
六叶兰长出一口气,他伸了个懒腰,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他抹了一把脸苦笑道:“我发现,我不仅仅是看不透你,更看不透那个始皇帝陛下了,你们为什么都把事情想的这么复杂?他老老实实的呆在咸阳城不好吗?就算出来要巡视天下,那就多带些人吗,何必要和想要刺杀他的人斗智,带上数万大军一起走,就算是王上王怕是也难以在大军当中刺杀他!”
张子房轻笑一声说道:“你自然猜不透他的心思,你要是能够猜透,那现在坐在咸阳宫上的人就是你六叶兰樊哙而不是他始皇帝陛下嬴政了!”
本名樊哙的六叶兰咧咧嘴很是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说道:“是,全天下就你能猜透!”
张子房里所应当的说道:“我当然能够猜透,因为我是天才,因为我很不一般,而嬴政也是天才,他也是一个很不一般的人,这个世上只有很不一般的人才能猜得出另一个很不一般的人心里在想什么。”
六叶兰听到张子房这个答复,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好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说的这句话,我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你,世间竟然还有像你这样如此脸皮厚的人,我也是服气。”
张子房笑道:“我脸皮厚,是因为我脑子聪明,脑子聪明的人,一般都不会计较别人说什么,因为很多人说的话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废话。我很佩服这种人,也就是说我很佩服我自己。”
“当然,我更佩服的是嬴政。”
张子房将自己手中的酒全都倒掉说道:“我佩服他,是因为他是个聪明人,但更是个愚笨的人,别人可能看不出来,我看得可是很真切的,嬴政他之所以胆敢巡视天下,那全是因为,他自己是一心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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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