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兰没有说话,张子房轻轻一笑,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袋金子放在了桌子上,张子房拍拍六叶兰的肩膀说道:“杀手杀手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只是定金,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如果你想通了,就在三日后博浪沙去找我,如果你没有想通,哦,不,你不会想不通的,我不但谶纬演算当世无敌,我连看人世间也少有人能够比得过我。”
张子房起身便走,路过了那个像是岩石一样的老者,张子房出于礼貌,朝着老者点点头,轻轻一笑,算是打过招呼,只是让张子房还没有想到的是,这位老者竟然起身跟着张子房一起走。
张子房走了一段路,回头一看,老者竟然就那么直勾勾的站在他的身后,丝毫没有半点的惊慌失措,似乎他跟着张子房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老人如岩石一般的脸庞上没有一丁点的神情变化双眼看着张子房,似乎是在等张子房率先开口说话。
张子房想了想笑道:“老先生不知你跟着我有什么事情?”
老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就像是两块石头在互相磨砺一般的难听,老人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的师门,说句实在话,我倒是挺讨厌你们师傅的,故弄玄虚,天下大乱他越高兴,不过相比于你的另一个兄弟,我倒是更看好你,还好你比他要多一点仁义之心,否则我也不会找到你。”
老人说的话看似没有头脑,甚至毫无逻辑可,可是张子房的额头却有丝丝冷汗流了下来,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却是清楚的知道,老人不过是两三句话便将他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这个事情世间知道的人不过是三个,一个是他的师傅,一个是他的兄弟,另一个就是他自己,只是现在好像还多了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个老人。
老人笑了笑,很难想象,这个像是岩石一样的人竟然还会笑!老人说道:“你不用担心,你的那位神出鬼没的师傅也算是我和是旧交,如果我想要对你出手,你现在早已经死了,你师傅不甘寂寞,想要在这世间掀波澜,我自然也是如此的,只是我还比不上你师傅那种才能,谶纬演算我不如他,天文地理我也不如他,但是他也有不如我的地方,我来找你,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那个能让我寄托的人。”
张子房稍稍松了口气,如果真的如这位老人所说,他认识自己的师傅的话,那这位老人想要杀他,还真的不费吹灰之力,能认识他老师的人,哪个不知世间少有的隐士能人?张子房心中稍稍安定,但是依旧有不少的疑惑,这位老人找到他到底有何事?
老人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你可以叫老夫尉缭子。”
尉缭子,张子房眼睛微微一眯,旋即猛然睁开,一脸惊骇的看着自称是尉缭子的老人。尉缭子,对于这个名字,张子房并不陌生,事实上六国的人对于这个名字都不陌生,就是这个人,交给了始皇帝陛下一套兵书,这套兵书据说只不过是半卷,但是始皇帝陛下的将领,就靠着这半卷的兵书,便已经横扫六国,而始皇帝陛下也想要拜这位尉缭子为太尉,只是后来尉缭子此人不知所踪,故而没有了踪影。
尉缭子显然是明白张子房已经知道了他的真是身份,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衫,超前走着说道:“你们师傅有两个传人,老夫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传人,不,有,不过仅仅是半个,这半个传人还要被你刺杀,老夫的的心情可想而知,张子房你无需担忧,老夫只是想要看看,你这个人。”
老人说完这些话,也不管一脸不解的张子房,自己自顾自的朝前走去,张子房看着老人的背影,摇摇头,他虽然是那个人的弟子,但是那个人也说过,江湖之大,世间有不知多少隐世不出的高手,千万不可小看了江湖,千万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这也是张子房和他那位兄弟最大的不同所在,张子房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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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外,一只车队绵延了十里,声势浩大,在直道两边,无数帝国的子民跪倒在地,连看都不敢看这车队一眼,他们知道这车队是属于谁的车队,他们也知道这车队的主人是当今天下权势最大的人。
始皇帝陛下坐在车中,他的对面是公子胡亥,赵高骑马在车外守候着二人,一直闭目养神的始皇帝陛下缓缓的睁开双眼,他正好看到胡蛮儿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始皇帝陛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位儿子,似乎还没有出过咸阳,至于其余的子女,都出去见识过一些。
始皇帝陛下轻笑道:“胡蛮儿,好好看看,你是寡人最小的儿子,说来是寡人疏忽了,你的其余兄长姐妹都已经出来见识过了,唯独你,年幼的时候,你尚有一窍未开,寡人不敢带你出来,如今你已经长大了,寡人倒是不知不觉的老了,好好看看,这是寡人的大好河山,这是大秦的大好河山。”
胡蛮儿朝着始皇帝陛下痴痴的一笑,慌忙说道:“不老,父皇你可是一点都不老,父皇的气色最近好了很多,想来应该快痊愈了,听赵高大人说,父皇你年轻的时候,曾经骑着大马,日行数百里,将帝国的叛乱者击溃,虽然胡蛮儿没能看过当时父皇您那英勇的模样,但是现在看着父皇您的身影,就能够想象当时的情景,父皇,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和蒙恬将军比都一点也不差?”
始皇帝陛下哈哈大笑,他拍着自己的大腿,看着外面的车队眯眼说道:“寡人年轻的时候,驰骋沙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咳,不过寡人当时手下有太多的能人武将,这才没让寡人的一身武艺有发挥之地,不过蒙恬将军的骑术比起寡人来说还差那么一丝,就算是弓弩射术,寡人也比他要强上一些!既然胡蛮儿你想看,那寡人就向你展示一下!”
始皇帝说来就来,他大手一挥,吩咐手下的人备马,这位天下霸主跃马扬鞭,手持劲弩,竟是在这里想要来一场皇家围猎,胡蛮儿看着始皇帝陛下勇武的模样,笑了笑,用只有他和赵高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看看看看,这算不算是回光返照?将死之人在快死的时候,总有一些日子是活蹦乱跳的,哎呀呀,这么一看,他也是个老人家了,老人家还骑马也怕摔着。”
赵高摸着自己的胡须长出一口气说道:“大人,此次陛下巡视天下,将您带在身边,是不是还有一层更深层次的意思?难不成他知道我们的图谋?想要来以此监视我们?可是这不对,按照陛下的性格,他若是发现了我们有什么不对劲,早就应该下令处决我们才是啊。怎么还会留着我们?”
胡蛮儿摇摇头,他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抬头闭眼笑道:“这谁能知道?他要是知道我隐忍了这么多年,怕是在知道真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这个最小的儿子大卸八块,在父皇看来,一个能隐忍这么多年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甚至是能够对大秦的皇位根基产生动摇大人,想想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牵挂着的长安君成矯,还有燕丹,不都是很能隐忍的人吗?这些人,可是父皇的心头大患呢。”
胡蛮儿忽然古怪的笑了笑,他看着赵高说道:“说起来这个,赵高大人,父皇让你的义子萧别离去杀这几个人,也不知道他成功没有,我可是想要看看,能够被父皇认定是一生之敌的几个人,头颅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和你这颗头一样,已经满头白发了?”
赵高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似乎没有听出胡蛮儿的话里有话。
胡蛮儿撇撇嘴,觉得赵高有些无趣,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咸阳,多少有些遗憾,我的兄长,人家可是帝国基本上所有地方都去了,对了,他身上的蛊毒也该发作了,种植了这么多年,他的气运也多半快消耗完了,明明是皇帝的命,却因为一个女子到最后只能含恨而终,唉,我都替他不值啊。”
赵高想到了之前去匈奴的时候,曾经在一片的芦苇当中,遇到了那个女子,扶苏公子可能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他们已经制定好的蛊虫。
赵高想了想继续向前说道:“扶苏公子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现在倒下去,想来蒙恬也只能长叹时机不对,他也许能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怕是已经晚了。”
胡蛮儿满意的笑了笑,他忽然指着前面的丞相李斯说道:“之前有人说,李斯丞相是我大秦的一匹鹿,有了他,我大秦才能逐鹿天下,赵高,你怎么看?”
赵高轻笑一声说道:“在老奴看来,他不过是一匹马,一匹马上被屠宰自己还没有醒悟过来的死马。”
胡蛮儿很满意这个答案,他仰天大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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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项氏一族之中,项老太爷项南天看着眼前的项梁和项籍说道:“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嬴政,他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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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