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里之前本该有很多参天古树,这些参天古树都是学宫的前辈们亲手种植下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树木已过了百年,人也过了百年,只是百年之后的人比起百年之后的树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至少百年之前的学宫还是江湖上最为鼎盛最令人尊敬的学宫,而百年之后的学宫,就成了一片瓦砾。
墨谦谦放眼望去,哪里还有半个她认识的人?墨谦谦是学宫的弟子,这是南元子大师说的,即使你墨谦谦自己不把自己当作学宫的弟子,可是他这个学宫的祭酒,这个教她剑法的人把她当作学宫的弟子。
墨谦谦在学宫有着很深远的影响力,学宫里的人们都知道这个女子的不凡之处,这是一个仅仅花了数日就让学宫里的名剑乖乖俯首称臣的人,这是一个很漂亮,漂亮到不可方物,就算是上了岁数大学宫先生也会感觉惊艳的女子。
只是墨谦谦跪在地上,却没有人前来搀扶她,也没有人来问她话,更没有人来告诉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莺歌燕舞,鸟语花香,绿树成荫,高谈阔论,这本该是学宫里面应该有的景象,现在都没有了,只剩下破败的墙根宛若人间炼狱。
两个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走来,墨谦谦抬头看去,他们的衣服不是学宫的衣服,他们的脸也完全是陌生的脸,而且他们的气息也不是学宫的浩然正气,少了一些书生气,而多了一些江湖草莽的气息。
墨谦谦皱起来眉头,因为她知道,这些人不可能是学宫的弟子,学宫的弟子也绝对不会这么没有正行,而且她也知道,这些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因为学宫这种地方,一般的江湖人是对绝对不可能来得。
墨谦谦起身,看着他们两人,那两人也在看着墨谦谦,因为只要是男人,当墨谦谦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便不会看任何东西,就算是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也别想让他们的眼珠子转动一下。
墨谦谦又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她现在确定,这些人一定不是学宫的弟子,更不会是学宫的人,因为学宫的弟子在看她的时候,是不会用这种侵略性极强的眼神看得,他们既然不是学宫的弟子,来学宫做什么?学宫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两个人的身形都很消瘦,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笑道:“姑娘来此地有何贵干?”
墨谦谦说道:“我来找人。”
另一个人笑了笑说道:“这么巧,我们也在找人。姑娘在找人,我们也在找人,姑娘是不是来找我们?”
最先说话的那人眼中浮现出贪婪的目光,他上下打量着墨谦谦的身体说道:“即使姑娘找的不是我们,我们要找的人可是姑娘,因为我们要喝酒,要吃肉,光吃肉喝酒没有意思,远不如一个漂亮的女子陪着我们吃肉喝酒有意思。”
墨谦谦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和愤怒,她平静道:“我要找的人不是你们,我要找的人,是这里的主人。”
一人笑道:“巧了巧了,我们正好是这里的主人,不,是这里主人的仆人。”
墨谦谦心中微微一凛,难不成自她走之后,学宫又收敛新的弟子?墨谦谦心中也没想许多,她说道:“既然你们是这里主人的仆人,那请带我去见他,我很想要问问连璧君,为何学宫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一人微微一愣笑道:“候生,你听到了吗,这位姑娘找到是连璧君,连璧君是谁啊?”
候生笑道:“卢生,你难道忘记了不成,连璧君就是那个酒鬼,就是那个赌鬼,就是那个他父亲成仙之后被人瞧不起的那个人,哦,对了,也是将这片地卖给我们主子的那个人。”
墨谦谦心里一紧,连璧君本事天之骄子,他的天赋,他的才学,他的风采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她对连璧君谈不上有多亲近,但是也说不上有多疏远,因为南元子的关系,他对这个师兄也保持着一定的好感。
她知道连璧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喝酒,不赌,可是在南元子大师飞升之后,他竟然变成了一个酒鬼,变成了一个赌鬼,还将学宫这片地卖了出去,学宫数百年来的底蕴就这么被卖了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谦谦又问道:“有人买了学宫,那买学宫的人是谁?”
候生很是得意的笑道:“这个人可是很了不得,绝巫卫的祭酒,外出寻找仙药归来,在咸阳将刺杀陛下的江雨眠孤独燕茱萸郎三人斩下马的萧别离,萧大统领!”
墨谦谦的眼前一黑,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买下学宫的人竟然是萧别离!
她又问道:“连璧君现在在何处?学宫里的先生又在何处?”
卢生说道:“连璧君,你在哪个小酒馆说不定就能碰到他,只是你若是见到他一定会认不出来他,而且他现在一定是浑身酒气,就算是他爹从天上下来,站在他的面前,他也说不定会骂一句是那个老不死的在挡道。”
候生接着说道:“至于你说的学宫先生,有一部分人有些不识大体,这些人不想让我们的主子搬进来,主子花了钱,却不能搬进来,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对于那些不识抬举的人,我们只好让他们去死了。”
墨谦谦向后轻轻的倾斜,几乎要倒了下去,她泫然欲泣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候生摩挲着下巴说道:“这可是有一段时间了,让我算算,恩,早在数旬前,我们的主子就已经吩咐了下去。”
墨谦谦深吸了一口气,她点点头,向后走去。
卢生拉着墨谦谦的手臂笑道:“姑娘,我们告诉了你这么多事情,你难道不应该留下来和我们喝上几杯在走?当然,若是姑娘不胜酒力,喝上几杯就感觉有些晕眩,那不妨就在我们兄弟那里住下,我们兄弟给主子办事,地方自然是很大的,住下我们三个人,一点事都没有,而且,我们也不嫌弃姑娘,想来姑娘也不会嫌弃我们吧?”
墨谦谦俏脸冰霜道:“滚!”
候生大怒骂道:“不识好歹的臭女人,老子们让你喝酒是看得起你,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说罢,一只手朝着墨谦谦的肩头按去,墨谦谦反手一转,手中的长剑出鞘,在空中掠出一道惊虹,一道磅礴的剑气几乎将候生的手掌斩断,卢生见势不妙,慌忙将候生拉了回来,和颜悦色道:“想不到姑娘竟然是一位用剑高手,是我们兄弟二人疏忽了,凭借我们兄弟二人的这些不入流的功夫,想要让姑娘喝酒还差一些,既然如此,姑娘那你就请走吧。”
墨谦谦默不作声的掉头走去,只是她刚走了几步就停下来脚步,因为她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十几个人手拿着刀剑将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团团围住,而那个流浪汉手中紧紧的抱着一枚玉佩,这枚玉佩墨谦谦并不陌生,因为这是墨谦谦亲自送给连璧君的,这块玉佩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可是连璧君却将他珍藏的很好,一直舍不得佩戴,在连璧君看来,这枚玉佩意义非凡。
一个人拿着棍子狠狠的在那汉子背上打了一棍骂道:“狗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我们萧统领的地盘偷东西!”
那人紧紧的捂着玉佩说道:“我不是贼,更不是什么狗东西,而且我也没有偷东西,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那人狞笑了一声,又是一棍子敲下骂道:“你的东西?你已经将这片地都卖给了我们主子,这哪里还有你的东西?我看你就是不老实,欠收拾,弟兄们,上,给我狠狠的打,今天打断他一条腿一只手,我看他还敢不敢偷东西了!”
墨谦谦手掌一旋,手中的长剑呼啸而出,将这些人的刀剑棍棒全都斩断,墨谦谦阴沉着脸走在那人的面前,那人的胡须很是茂密,就如同灌木从一般,眼神闪躲着不敢看墨谦谦的眼睛,手脚并用的向外爬着。
墨谦谦整个人忽然变得很是冰冷而且内心很是苦涩,即使他的胡须很是茂密,可墨谦谦依旧能够看得出,他就是连璧君,被誉为最可能接任下一任儒家掌门的连璧君。
可是他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墨谦谦走了过去,蹲在连璧君面前说道:“师兄,是你吗?”
连璧君转过脸说道:“姑娘,你认错人了。”说罢就要远走。
墨谦谦用力的拉住了他,将他搀扶起来,说道:“师兄,我是墨谦谦啊,师兄,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姑娘,你认错人了。”
“师兄!你怎么了?一年前那个天下无双的连璧君去哪里了?你怎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你让师傅怎么看?你可是儒家掌门的不二人选啊,师兄,你振作点!”
连璧君苦笑一声,他紧紧的握住这枚玉佩说道:“我本不该来这的,因为我已经将学宫卖了出去,只是有样东西,我必须拿走,就算他们打断我的腿,就算他们敲断我的手,我也必须拿走。只是没想到能够遇到你,让你看笑话了,我在也不是以前那个连璧君了。”
连璧君说的自然是这枚玉佩。
墨谦谦双眼闪烁着泪花,她说道:“师兄,我跟你走。”
连璧君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神采,他说道:“我已经是这副模样了,你还愿意和我走?”
墨谦谦坚定的点点头道:“我愿意。”
连璧君轻轻的笑了笑,他的身子轻轻一抖,一种从未有过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以前的连璧君,又回来了。
候生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看他们的背影,你还别说,挺配!”
卢生嗤笑一声说道:“屁股都擦干净了?”
候生摇摇头道:“跑了一个,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卢生皱起眉头,候生笑道:“哎呀,你就放心好了,他现在八成是胆子都吓破了,哪里还敢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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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