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城离琅琊郡并不是很远,可萧别离却希望这条路会很远,而且要一直这么一直远下去,他挥舞着马鞭,轻轻的抽打在马屁股之上,墨谦谦坐在马车上,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着一切,一路上对很多事情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好奇心。墨谦谦从小生活在墨家的山头上,即使被南元子救了出来,也不过是在学宫那一亩三分地里面修行读书,对外来的新鲜事物一向很陌生。
萧别离耐心的跟莫谦轻解释着,还从路边的小摊买了些桂花糕之类的小吃食给墨谦谦,墨谦谦对这些小吃食很满意,不知不觉中与萧别离的距离又近了一些,一路上有说有笑。报仇是一件很长远而且很不容易的事情,报仇很重要,但是世上还有很多比报仇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活下去。
萧别离很早就认识到活下去的重要性,墨谦谦好像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报完仇之后,他们还要好好的活下去。
墨谦谦乖巧的坐在马车上,听着萧别离在不停的找着话题,说些不痛不痒并不是很好笑的笑话,墨谦谦手托着腮忽然说道:“萧子,这几年,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脸上的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
萧别离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摸向那道伤疤缓缓说道:“这道伤疤,是为了救扶苏公子留下的,很丑吧?”
萧别离叹了口气,将这些年他的经过娓娓道来,不被人察觉的心酸和委屈,仇人在眼前的无能为力和屈辱不经意的从他口中说出,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向别人提及过,一直埋在萧别离的心头。
萧别离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看去,墨谦谦就像是个婴儿一般蜷缩在马车当中,如同宝石一般的双眼含着晶莹的泪光,似有些心疼似有些懊恼的看着萧别离。
是的,那是墨谦谦,那是他的漂亮师傅,她真的活着。看到墨谦谦,萧别离的心底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好像这个女子只要活着,只要在他身边,他便什么都不怕。
原来费劲千辛万苦只为了她。萧别离从心底感叹一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在他刚刚回头的时候,墨谦谦是在哭泣吧?萧别离慌忙停下马车,回头关切的说道:“漂亮师傅,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马车有些颠簸?要不要停下休息一下?”
墨谦谦摇摇头,忽然一把抱住萧别离,轻轻的哭泣说道:“萧子,我是个坏女人,我是个坏女人!这么多年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却一直错怪你,我还朝你胸口捅刀子,我就是个坏女人,我对不起你!”
温暖的泪水打湿了萧别离的衣衫,他静静的抱着墨谦谦,用力的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似乎怕稍微一松手,墨谦谦便会从他的手中消失。萧别离的鼻子有些发酸,他闻着墨谦谦头发上的幽香气息,缓缓的说道:“漂亮师傅,不许这么说!你还活着就好,萧子就在也不是一个人了。”
萧别离将墨谦谦从自己的怀中拉起,将她眼角的泪痕抹去,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墨谦谦乖巧的像是一只小猫一般,感受着萧别离唇间的温暖和无穷的爱意,心底像抹了蜜一样的甜。萧别离的嘴角已经不知不觉的扯到耳根上去,墨谦谦俏脸一红,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耳朵说道:“坏萧子,乘机占我便宜,不理你了!”
萧别离将马车驱赶,笑意敛去,看着前方郑重的说道:“漂亮师傅,萧子现在是绝巫卫的统领,绝巫卫的大统领赵高是萧子的衣服,和咱们墨家的大仇人徐福现在可以说是平起平坐,但是徐福此人,萧子看不透他,他的实力,他的底细就好像是一个谜。”
墨谦谦从后面揽住萧别离,将下巴搁在萧别离的肩膀上轻轻说道:“无妨,无妨,有你在,我就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就算今年杀不了他,我们有的是时间,等到我们的实力足够,等到他已经打不过我们的时候,我们便可以给爹娘他们报仇。”
萧别离点点头,目光异常的坚决。他的手轻轻的牵住墨谦谦的手,感受着彼此手中的温暖,前方就算是一路坎坷,一路荆棘,他也无所畏惧。
在长的路也要走完,马车缓缓的行至琅琊郡。
萧别离将墨谦谦扶下马车,来到琅琊楼,只是徐福并不在楼中。
笑面仙薛掌柜跟在萧别离的身后,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墨谦谦,他在江湖上混迹了数十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像墨谦谦这般惊为天人的女子,就算琅琊七珠的美貌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薛掌柜心中赞叹一声,这样的女子尤物世间绝无二人,怪不得萧别离在面对琅琊七珠这七位秀色可餐的大美人的时候还能够把持得住,说句不敬的话,如果是他,有墨谦谦这么一位绝色佳人在身边,也不会再想着其他女子!
萧别离打量了一圈,那北冥家全族上下筑起来的京观已经被打扫而去,他皱着眉头问道:“薛掌柜,徐福大人呢?”
薛掌柜赶忙将思绪收回毕恭毕敬的说道:“回大人的话,徐福大人现在在海边,督造航船建造事宜,另外徐福大人还吩咐了,说是要五百童男童女,陛下也已经恩准了,现在那五百童男童女,正在从各地赶来,想来永不了多久便会到琅琊郡。”
“要这么多的童男童女做什么?”萧别离皱眉问道。
薛掌柜的苦笑一声,同是绝巫卫,他不过是一个跑腿做脏活累活的,他哪里知道徐福要这五百童男童女做甚?更何况就算是他有心装着胆子去问,徐福也未必肯回他,说不定徐福一个不高兴,把他的人头在放在那京观之上也不是不可能!
萧别离这才反应过来,即使他问薛掌柜,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自然会叫你。”
薛掌柜点点头,他又想到什么说道:“大人,西门大娘来了好多次了。”
萧别离扬起眉毛说道:“西门大娘,他来做什么?”
薛掌柜苦笑道:“自然是问那西门家小妖女的事情!”西门大娘本身实力就不属于宗师武夫,再加上徐福又不在郡中,这可是苦了薛掌柜了,面对这么一只母老虎。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什么话,被这位西门大娘生吞活剥。
萧别离揉着眉心苦闷万分,自齐郡一别之后,他哪里知道西门夭夭去了哪里,但是老疯子既然说田舍郎和王侯郎不会再追赶,那西门夭夭和那黑袍人一定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两人说了是相伴游历江湖这固然不然,可是西门大娘未必会信!
既然说服不了西门大娘,那就躲!
萧别离一拍大腿拉着墨谦谦的手跑去说道:“薛掌柜,若是西门大娘问起来,就说我没回来过!”
薛掌柜一阵头大,想到西门大娘的雷霆手段他就一阵胆寒!更何况人尽皆知西门大娘是最疼爱西门夭夭不过,否则也不会把西门家的宝剑现名桃华交给西门夭夭,西门夭夭被称为小妖女,那是因为她武学天赋好,人们只知道这只小老虎而忘记了西门家其实还有一只巨大无比的母老虎在!
薛掌柜长叹一声,哀呼连连,只是这一切的抱怨也好埋怨也罢,萧别离都已听不见。
——
世人皆知大秦铁骑马踏六国,将那六国都城踏破,大秦铁弩锐不可当,六国当中最坚实的城墙在大秦的铁弩面前也不过是纸糊的一样,只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秦铁骑却时常被当年的吴越之地的兵士嘲笑,只因为他们全都是一群旱鸭子。
北方士兵本就不擅长水战游泳,否则任嚣赵佗率领的数十万大军迟迟不能南下,就是因为军队当中绝大不分都是北方的将士,有些人生下来说不定都没见过湍急的河流,让他们下水简直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经常见到几个北方的士兵被那楚地的士兵扔掉水里哭爹喊娘的场景。
秦人不擅水战,以前春秋到七国争雄,要说最擅水战的无非是吴越二国。吴越之地本就河流众多,兵士们又水性极好,在水底下活动数个时辰不在话下,更有些在吴越之地横行霸道的水贼水寇,水上功夫更是了不得,足以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旱鸭子们拍手称赞。
自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吞吴之后,越过便在大江上下称王称霸,后来楚国兵锋直指,将越过纳为版图之后,越过便不复存在,可是越国的水军和造船技术便保留了下来,成了楚国的财富,后来大秦灭楚,造船技术自然而然成了秦国的东西。
琅琊郡之东,便是东海,东海之畔,民工无数昼夜不歇的造船,民工身旁统一都是身穿黑袍黑衣的绝巫卫负责建工,稍有懈怠,少不了一顿皮鞭。
一希黑衣,却不染一尘的徐福静静的看着浩大的造船工程,他抿了抿嘴唇,嘴唇猩红,一如他那猩红的双眼。
他轻轻的摇晃着酒樽,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的双眼流露着狂热和殷切的目光,看向海面。
“用不了多久,你们都可以降临在这个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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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