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何必(1 / 1)

那边响起保姆的声音,“宁医生,太太生病了。”

“怎么回事?”他急问。

“我也不知道,早上太太就不舒服,晚上吃饭还好,现在突然发烧了。”保姆在电话里有些惊慌撄。

“别急,我马上回来。”他宽慰保姆,“宁先生呢?偿”

“先生他……他和太太吵架,出去了,还没回来……”

他脸色沉了几分,“我马上回家,先看着我妈,给她物理降温,宁想怎么样?”

“宁想还好,睡着呢。”

他放下电话,起身换衣服,感觉身后有响动,发现阮流筝也起床了。

“我得回去一趟,我妈病了,我回去看看,继续睡。”他一边扣衣服一边说。

她动作很快,比他还先穿好,进浴室用冷水抹了一把脸,“走吧。”

他看着她果断利落的样子,没再说什么,摸了摸她的头发,“谢谢,流筝。”

“走了!”她嗔他一眼。

回到宁家的时候,快三点了,还是因为大半夜的没什么车,他一路畅通无阻搭车回来。

宁家的灯亮着,他俩进去直接奔向温宜房间。

卧室门是开着的,保姆在床边坐着给温宜做冷敷,见他俩来,忙站起来让位置。

温宜闭着眼睛,意识却是清醒的,听见动静睁开眼,见是他们,便道,“们俩怎么来了?”

保姆忙解释,“太太,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给宁医生打电话的。”

温宜叹道,“大惊小怪了,我都吃药了,还惊动他俩。”

“可是……吃了这么久也没退烧……”保姆还是很担心的,一来是真的担心温宜的身体,二来也是怕自己担责任。

“妈,告诉我没错,难道您还瞒着我?我看看。”他坐下来,搭在温宜脉搏上,“量体温没?”

“量了,三十九度六了!”保姆忙道。

他点点头,静静把了会脉,又看了看温宜的咽喉和扁桃体,“除了发烧还有别的症状吗?”

“流泪……”保姆在一旁答。

“……”宁至谦问温宜,“是吗?”

温宜点头,“真是感冒流泪的。”

宁至谦心里像被什么抓来一下,“吃了什么药?我看看。”

保姆把床头柜上的药盒拿给他,他看了下,“单吃这一种不行的,流筝,还找得到药橱吗?让阿姨带去吧,拿药来,上呼吸道感染,扁桃体脓肿。”

“好!”阮流筝看了眼药盒,转身和保姆一起下去了。

宁至谦又朝着她们的背影交代,“阿姨,拿完药也先睡吧,辛苦了,这里交给我就行。”

“好。”保姆回身应道。

见他们走远了,他立即起身,手机拿出来,拨号打电话。

温宜拉住了他的胳膊,“别,别打……”

“为什么不打?”号已经拨出去,他一脸郁色反问,“他是个爷们,这时候不该在身边什么时候在?”

温宜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只淡淡一句,“求来的,没意思。”

他这边,手机却已经接通了,传来宁守正的一声喂。

“在哪?妈病了。”他直接了当地说。

那边沉默了一下,“不是医生吗?”

“好。”他眼前便闪过温宜说“求来的,没意思”这句话时的神情,突然觉得,果真是求来的,没意思了,“我明白了,随便。”

他把电话给挂了。

温宜苦笑,容颜十分憔悴,“看,所以何必?”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是阮流筝回来了,手里拿着药,端着一杯热水。

“伯母,吃药了。”阮流筝把药端到温宜面前。

温宜憔悴的脸上给出亲和的笑,“孩子,辛苦了。”

“伯母,别这么说。”她示意宁至谦扶温宜起来。

宁至谦也微微展了展眼,目色温和不少,扶着温宜坐了起来,阮流筝便把水喂到温宜嘴边。

“我自己来吧,孩子。”温宜接过水杯,一粒一粒地把阮流筝手心里的药吃了,而后躺了回去,“我没事,们俩睡去吧,大晚上的劳师动众。”

本是很自然的一句话,可阮流筝还是觉得窘迫,温宜这句“俩睡去吧”,分明是认定他俩是睡一起的,虽然事实如此,但他们毕竟没有正式复婚,还是有那么一点尴尬的。

偏偏他们母子看起来都没异状,她自己一个人在那纠结了一阵。

宁至谦却对她道,“去睡吧,我在这看着。”

“们俩都去睡,我不用人看!我又不是小孩子!明天们还上班!”温宜驱逐道。

“妈,那先休息会,我带流筝先去睡觉。”他站起身。

“……”这是什么话?她也不是小孩子,需要人带着睡?正想着,被他牵着往外走,“走吧。”

她提议,“要不我在房间里陪着伯母睡吧?我以前也不是没陪过。”

“不用!”他牵着她来到自己房间,“睡吧。”

她站在属于他的空间里,还是有些局促,“这个……我还没正式嫁给呢,这样……好像……毕竟在爸妈面前……”话说,在公寓一起睡和在宁家一起睡的感觉是完不一样的……

他笑了笑,伸手捏她的下巴,“想什么呢?想跟我睡?”

“……”什么话?!

“我先去看看我妈,等她退烧了我去客房,或者跟宁想睡。”他摸她的头发,“睡吧,很晚了。”

他说完便出去了,阮流筝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空气里是她熟悉的味道,这与上次留宿宁家,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心情了。

去更衣室里找睡衣。

她记得上次来他说过她的衣服都还在的,可翻了一遍,却没发现有睡衣,最后拿了他一件旧T恤,换了,套在身上。

睡在他床上时,她想着,她跟他来家里本来是想帮帮忙的,可现在看来好像还没帮上什么就没她什么事儿了,但是,心里却特别安宁,有种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陪在他身边的感觉,而她,喜欢这种感觉。

在这样的感觉里,也很容易就再次入睡了。

宁至谦一直陪着温宜,直到一个小时以后,她出了一身大汗,才放心了些。

“我好多了,去睡吧。”温宜再次劝他。

而这时,走廊响起脚步声,有人走近。

宁至谦回头,只见宁守正阴沉着脸回来了。

“那我先去睡觉了。”他道。既然有的人回来了,那该某人照顾的,某人也该出力了。

“去吧。”温宜犹如没看见宁守正,只对儿子微笑。

宁至谦起身,在宁守正面前停顿,“刚退烧,晚上别睡沉了,每隔一段时间量一次体温,如果有反复来宁想那叫我。”

宁守正黑着脸没回答。

宁至谦知道他听进去了,离开,去宁想房间了。

宁守正把门关上,脸色僵僵的。

温宜心内凄苦,还是如同没看见他,又因刚出一身大汗,起身去浴室。

她病了一天,也一天没吃东西,再加上气怒交加,一时起猛了,竟然眼前一黑,往前栽倒。

宁守正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虽然还僵着,但脸色稍稍缓和,“要什么我去取,逞什么能?”

她站稳了,轻轻甩开他的手,进了浴室。

温水淋浴,换了衣服出来,觉得清爽一些,只是仍然头晕,天旋地转的,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眩晕感才渐渐消散。

宁守正站在那里,僵了半天,“把我叫回来,又不搭理我,是什么意思呢?”

温宜听了,眼眶泛酸,“我没叫,爱上哪上哪,跟我没有关系。”

宁守正皱眉,“大半夜的,这是闹腾什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人看笑话!”

温宜冷笑,“也知道一大把年纪了?也怕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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