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慕容云泽身体一震,敲动的手指也停下了,转而看向他:“你说黑袍男子?这个时候来京都到底所谓何事?”
掌柜的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冲他疑惑的摇摇头。
慕容云泽两头为难,一边是边疆的危机,一边是京都的危机,两边都割舍不下。突然他想起余袅袅说的北漠的涂柯,或许可以先喊影一前去给影五送个密信,先稳他一段时间,先把京都的危机解决了再说。
他站起身,对着掌柜说:“饭照常做,本王先走了!”
掌柜的连忙追下楼,在身后点头哈腰的大声道歉:“抱歉了,是小人的服务不周,让您不开心了!”
慕容云泽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活脱脱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他回到府上,来到文韩的房间门口,四周张望了一下,随后敲门,里边立马响起警惕的惊呼声:“谁!”
“开门!”
文韩立马翻身下床,打开门的同时喊了一声:“主子!”
“进去说!”
他立马侧开身子,让慕容云泽进去。他关上房门,跟在主子的身后到桌子边坐下。“主子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有所变故!我们就不去了,就影一带着密信前去守一段时间,你们几人协助本王,把京都的事情解决了,再去!”
“好!”文韩突然想起了那些先走一步的那些兄弟了,“那些弟兄怎么办?”
“到时候跟影一说一声,让他们不要暴露身份,在附近生活一段时间,这边处理完了就赶过去与他们汇合!”
“也行!”
摄政王府的另一个院子里,华玉儿躺在贵妃椅上,悠闲地吃着点心,斜眼看着一旁扇着小炉子的小奴:“小奴,听说摄政王他午后回来了?”
“好像是,但是王妃没有跟着回来。听那个洒扫的小丫鬟说,还传唤了府上的几个管理,还有他的贴身侍卫。不知道在书房商议什么!”小奴偏着头,仔细回忆着那个小丫鬟说的话。
华玉儿这更是不解了,躺在那眯着眼自言自语:“那他一个人回来,又不来我这院子里,到底是干什么呢?”
正说这话,香香抱着几个盒子就走进了屋子,激动的喊着:“华侧妃!你快看!这些都是摄政王给你带回来的新年礼物呢!你快过来看看吧!”
她一边放下手上的盒子,一边自顾自的说:“华侧妃,你不知摄政王多疼你呢,他为了给你准备礼物,把王妃都气病了。还不顾她的挽留,都要回来见你呢!”
华玉儿自信的勾起嘴角,起身走到桌子旁,白嫩青葱的手与漆黑的箱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整套银饰头面,做工精细,样式新颖。
“哇!摄政王对你可真是好呢,王妃来了府上这么几个月了,都没有收到这么用心,这么贵重的礼物呢!”香香捧着手,眼里直冒星星。
华玉儿听到这话,虚荣心极度被填满,抬着下巴,虚假的说道:“本侧妃哪里比得上王妃呀,当初摄政王娶王妃的时候,那可谓是红妆十里,比这套头面名贵的物品数不胜数!这套头面哪里是比得上的?”嘴上虽这样说着,手上的爱不释手的动作,让房梁上吹冷风的暗卫感到恶心。
“侧妃!话可不是你这样说的,你看着精细的做工,一看就知道摄政王没少下心思。”香香一脸的羡慕。
华玉儿捂着嘴轻笑了两声,责备的点点她的脑门,“这样的话可不兴在外面去说,万一王妃向本侧妃发难,到时候可饶不了你!”
“是!香香记住了!”香香也娇笑着向她行礼。
小奴在一旁酸酸的瘪了瘪嘴,心理想着:原本自己才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可是到了这王府,香香那丫头感觉跟小姐的感情比自己还要,好!
正想的入神,手不小心被砂锅烫了一下,“啊!”她不停的甩着被烫伤的手。
她的惊呼声引来了两人的目光,香香急忙奔过去,捧起她那只被烫得起了大泡的手,看上去很是狰狞!皱着眉关心的喊她:“小奴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走神了!”小奴无意间瞥见主子那嫌弃的眼神,不由的挣开香香的手,然后把衣袖往下拉了拉,试图把伤疤遮住。
“小奴姐姐,你别动呀!等会袖子该把它蹭破了,要是留了疤就不好看了!”香香又要去拉她的手,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装作不经意的往她手上的水泡上摁了一下。
“啊!疼!”小奴一下子就把香香甩开了。
香香借力狠狠地跌在了地上,闷哼一声,随后抬起苍白的小脸,瞪大眼睛不置信的看着她:“小奴姐姐?”尔后又换做惭愧的表情,低下头哽咽的说:“小奴姐姐,香香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给你露出来,减少磨蹭,哪知……哪知你一躲,就抓伤你受伤的地方了!”
“好了好了,香香快起来吧,这地上多凉呀!小奴的手伤了,要是你也冻病了,谁来照顾本侧妃的饮食起居呀?”华玉儿侍弄着长长的指甲,最后看向小奴:“你先回房修养吧,伤好全了再来服侍!”
“是!”小奴因为疼得厉害,显得整张脸有些苍白,连带着说话都有些发颤。
华玉儿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嘴里还念叨着:“真是的,现在做事情越来越不上心了,总是毛手毛脚的让人真不省心!”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走出门的小奴听到,小奴那不争气的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想起她以前处处维护自己的样子,此刻的小奴觉得反差有些大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年夜宴那天吧。从宫里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对她像以前那般好了。不过她也没说错,自己只是个奴仆,要打要骂,甚至是要杀自己,自己也得乖乖的受着。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为什么上天那么不公平,有的人生来就身份尊贵,为什么自己只能做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