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我现在过的很好,真的。”
普林森上前一步搂过龚玓,朝向天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龚玓侧过脸看了眼普林森,笑了笑没有说话。
普林森和龚玓的传闻向天不是没听说,但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他很想以长辈的身份劝解几句,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其实没什么,人活一辈子,何必太在乎别人的眼光,自己活得开心就好。
“那就好。”向天释然一笑,转身走了,不再是来时那种颓然的样子,他又变回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
“这人什么意思”普林森刚才明明在向天的表情里看出了不认同,怎么就这么走了
“大概是来忏悔的吧。”
龚玓伸手接过普林森手里的袋子,把贡品一样样摆出来放在墓碑前,点燃一支清香。做完这些,龚玓拉着普林森一起,向墓碑鞠了三个躬,转身就打算拉着普林森回去了。
普林森却是执拗地拽着龚玓,“不说点什么”
“说什么”
普林森气结,“说要嫁给我的事啊”
龚玓仿佛这才想起来,转头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他们已经知道了。”
普林森皱眉,总觉得自从报完仇,龚玓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快要羽化登仙的感觉,让他觉得怎么都握不住,所以有时候就会做出一些很幼稚的事,但是这也没办法。
“在回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龚玓讨好地挽住普林森的胳膊,边下山边说:“梦到了我爸妈,他们说过的很好,希望我过的快乐,我妈还说要是我能跟你生个孩子就更好了。”
普林森:“”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两人下山之后又去了骨灰暂存处,那里存放着咏姨的骨灰,还有名字写成龚玓的咏姨儿子的骨灰,因为两人无亲无故,所以也没人来领。
龚玓亲自去办了领取骨灰的手续,选了一处普通的墓穴给两人下葬。
“不葬在山顶”普林森以为龚玓会希望一家团聚,他一直清楚,龚玓是真心把咏姨当成亲人。
“生前受了那么多苦,死后就不要再去我家做佣人了。”龚玓拍掉墓盖上的土,想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来说这话,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人都死了,墓地不过是给活人的一种寄托,风水如何大小如何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已经感受不到了。”
沉重的气氛直到回程的路上还是没能得到缓解,其实所有事情都按照龚玓的设想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但是龚玓就是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没有经过一些你死我活的插曲就不能感受到大仇得报的快感一般。
普林森很快就发现了症结所在,在某天替龚玓擦完头发之后试探道:“我们结婚吧”
“结婚”龚玓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好啊。”
普林森这下更憋屈了,“你就不能认真点”
“难道要我说不好”
普林森语塞,不过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婚礼要在d国办,因为那边同性之间也可以结婚。”
龚玓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龚玓。”普林森捏着龚玓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看着我。”
两人在一起之后,普林森很少会直接叫龚玓的名字,基本都是以动手动脚代替,龚玓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
“我不是你的幻想,我是真实存在的,王子国度也是,龚博旺确实是死了,我亲眼看着他被枪毙的,我不知道这些天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但是这样一点都不像你”
是啊,一点都不像他龚玓苦笑,没有拍掉普林森捏着他下巴的手,反而伸手摸了摸普林森的脸,指尖传来人体的温度,还有肌肤的触感,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龚玓伸出另一只手,双手勾住普林森的脖子,亲了上去。
问他在逃避什么当然是害怕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梦醒了之后龚博旺依旧逍遥法外,老太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优渥的生活,自己却是一无所有。
龚玓从小也算是温室里的花朵,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坐牢,再偏激一点,只要能报仇,他根本不介意把自己搭进去,但是他终究是个人,人都是有弱点的,他也有害怕的事,他最怕的,是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失去亲人的时候他已经尝过这种滋味,两次他真的不想再有第三次
普林森的话揭开了龚玓一直不敢真正面对的事,既然找不到头绪,不如用自己来确定一下
面对龚玓忽然间的热情,普林森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客为主,再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当然要让对方有一个愉快的初体验。
虽然知道第一次难免会痛,但是龚玓想着自己好歹是个男人,痛么,忍一忍就过去了,结果痛确实是忍过去了,因为只有开始进入的一刹那有些痛,后来就渐渐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一开始龚玓还有点矜持,连呻吟都不肯太大声,后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又被做爽了,哭哭喊喊的完全无压力,直接导致第二天醒过来嗓子就哑了
身上不太难受,不过有些酸疼是难免的,嗓子有点疼,头也是晕晕的,还有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涨涨的,龚玓忍不住想,昨天是做了多久来着在睡过去之前他好像有看到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
这种特殊的日子,两人醒了也都不愿意起床,普林森把龚玓整个人圈在怀里,一边给他做按摩,两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下有活着的感觉了”普林森嘲笑龚玓。
“我要把你从梦里抹去”龚玓幼稚的反唇相讥。
“没机会了。”普林森低头看了眼龚玓身上满满的暧昧痕迹,“说不定已经怀上了。”
龚玓翻白眼幼稚
趴在普林森胸口享受按摩,龚玓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技术这么好,以前实践过”你要是敢说是的,我立马跳起来阉了你
“加布里尔教的。”
“加布里尔”龚玓觉得他大概是幻听了。
“对啊,在王子国度的新任王子们平均年龄达到10岁的时候,加布里尔就会强制所有人听起码一堂这种课程,毕竟也是取悦公主的一种途径。”
龚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普林森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加布里尔还教过我们打手枪。”
龚玓呆呆地抬起头,一想到那群王子顶着一张张傲娇脸在被子里打手枪的情形,龚玓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就被雷地外焦里嫩的。
普林森捏捏龚玓的脸,帮他把张着的嘴闭起来,正准备调笑两句,管家就跑来敲门,告诉两人亚尔弗列德和格吉尔正在小区门口,问他们要不要把人接进来。
龚玓乍一听还没反应,等反应过来是格吉尔和亚尔弗列德之后,一激动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腿一软又摔了下去。
龚玓:“”忽然有一种林黛玉附身的感觉怎么破。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作者为什么诶嗤辣么滴一大波和谐正朝网络走来,大家懂得
不要问作者为什么会知道╯‵′╯︵┻━┻没签约不代表基友没签约,说多了都是泪你们造吗
、第十个童话完
亚尔弗列德和格吉尔被带到房间的时候,普林森已经换好衣服坐在了床边,龚玓也已经被伺候着洗漱好,披了件上衣半躺在床上。
“这是怎么了”格吉尔一进门就开始关心龚玓。
普林森镇定自若:“累着了。”
“累”格吉尔还打算再问,就被亚尔弗列德拉着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普林森又替龚玓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格吉尔看了半天,终于有些明白了。
亚尔弗列德和格吉尔这次来,是来告诉龚玓他们已经留下的事。
“龚玓,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太神奇了,原来被留下的感觉是这样的,就好像”格吉尔激动地说到一半,努力寻找着形容词,“就好像是,原本二维的画面变成了三维立体。”这些新名词都是格吉尔这些日子新学来的,他很喜欢,也在努力学着运用。
“你们找到合适的人留下你们了”龚玓问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点心虚的,毕竟昨晚他根本就没想到亚尔弗列德和格吉尔的事。
“不是你邀请我们留下的吗反悔啦”格吉尔疑惑道。
亚尔弗列德看了眼床上的龚玓,又看了眼在一旁伺候的普林森,想到普林森这人的尿性,亚尔弗列德几乎是以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抢先跟龚玓解释:“龚玓你在王子国度生活的时间不长可能不清楚,其实只要当前世界原本的居民心里想着同时又开口向王子国度的人提出了希望对方留下的邀请,而被提问的王子又接受了的话,神就会认定契约成立,让王子留下。只是大部分王子不会接受平民的邀请,而公主的邀请又来之不易,哪怕是从友情层面上的。”
龚玓把亚尔弗列德的话消化了半天,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其实不用陪睡也是可以把人留下的。
好吧,虽然昨天不是为了让普林森留下才做的那种事,但是对龚玓来说这完全不是重点好吗
如果不是知道亚尔弗列德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想给自己添堵的想法,普林森几乎都要怀疑亚尔弗列德每次都跑来给他拆台是为了能趁虚而入了,他现在甚至已经开始考虑等眼前这两个人走了自己是跪搓衣板好还是跪键盘好了。
四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龚玓说了几句话之后喉咙疼的厉害,到后面几乎都是在听,格吉尔和亚尔弗列德都是有眼色的人,看龚玓脸色不太好,于是又东拉西扯了几句就赶紧闪人了,反正已经留在了这个世界,以后聊天的机会还很多。
出乎普林森的意外,龚玓这次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躺下补眠了。
不论如何,大家能一起留下就是件好事,普林森当然要尽一尽引导者的义务,适当地给予一些支持。
亚尔弗列德的社团因为雷哥进了监狱,所有的事情基本都交到了他手里,不过毕竟是社团组织,在义气这方面延续了黑社会几千年来的传统,很多老人对亚尔弗列德表示了不满,认为他这是篡权夺位。而且雷哥因为做了污点证人,刑期并不算很长,如果在监狱里表现好再上下打点一下,提早出狱不是问题。
其实亚尔弗列德对于这种社团没什么兴趣,但是就算他这么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他。
普林森相信亚尔弗列德的能力,而且他也知道帮太多并不叫好心,因此仅仅给予了资金支持,亚尔弗列德则带着几个坚持跟着他的人脱离了社团,当然走的时候也带走了几个他认为有发展前景但是在社团内部并不被看好的产业,他又不是慈善家,为雷哥做了这么多事,这些东西是他应得的。
之所以选这几个产业,一来是为了避免麻烦,这些产业在社团几个高层看来就是鸡肋,想带走也不用花太大的力气,二来是因为社团成规模的产业都是很早以前就有的,难免有些不干净,留在手里努力洗白还不如直接放弃,也少点麻烦。
格吉尔因为在龚博旺的案子上帮了龚玓,虽然在民间博得了一个好名声,但是委托人显然不这么想,想来也是,万一请了他之后跟龚博旺那时候一样在上庭的时候被卖了,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比起亚尔弗列德,格吉尔的处境要糟糕的多。
不过格吉尔本身就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当律师就意味着要跟人争辩,事实上这并不是他的强项,而且他原本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向往,有时间多看看多了解一些其实也不错。
出于内疚,龚玓最后还是邀请格吉尔当了自己公司的律师团队的名誉负责人,工资跟真正的团队负责人一样,只是格吉尔只需要将内部讨论后的结果发布给外界就行了,不过就是要经常上电视和报纸,对于应变能力和门面功夫的要求会比较高,这种事对于王子国度的人来说根本就跟呼吸一样简单,毕竟他们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是二十多年磨练下来的,而且除非是法律方面的问题,一般对外这种事都是龚玓的工作,所以格吉尔在工作的同时又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的事。
把身边的人和事都安排完,龚玓就跟着普林森回了d国举办婚礼。介于d国的名族特色,龚玓收获了一场严谨又正统的西式婚礼,有教堂,有鲜花,有掌声,有祝福,还有满地的瓷器碎片。
不过原本交换戒指的环节上,普林森却没有准备戒指,毕竟没有比公主之冠更珍贵的戒指了,而且龚玓是男人,戴个超大的钻戒也不太像话。
普林森准备的,是顶着克克家族家徽的小黄
普林森在d国的庄园里为小黄准备了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是空运来的清澈海水,还有一整个生物链的鱼类虾类还有贝类珊瑚,反正小黄吃什么养什么,那时候普林森以为自己只是去中国走一走,看小黄似乎很喜欢新家,就没有把它捞起来。
找到龚玓之后普林森更是把小黄抛在了脑后,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龚玓也能把小黄抛在脑后,事实上龚玓也确实是一心想着报仇的事,没有想到小黄被普林森带了出来。
不过为了能让龚玓开心,普林森最后还是把龚玓预定的这个传家宝拿出来。
如果说龚玓之前还有哪怕一丝对现实的怀疑,在看到小黄之后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不知道普林森如果知道的话,会不会气得吐血身亡
普林森的父母对于儿子的伴侣是个男性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既然已经把整个家族都交给了儿子,那么他的终身大事也应该由自己决定,家族里的其他人更是没有意见,同性伴侣之间不能生孩子,那么下一任家主肯定会由普林森在家族里选一个或者过继一个孩子亲手抚养,虽然机会渺茫,但是好歹是个机会不是吗。
蜜月之前普林森和龚玓飞去了一次英国,龚玓的外公外婆就定居在那里。不过对于那一家人来说,龚玓只是身体里留着闻裴一半血液的陌生人而已,当然,龚玓也不是去找他们寻求亲情的,他不过只是想去见一面,看看母亲的家人,顺便说一下龚博旺的事情。
对于龚玓的拜访,龚玓母亲的一家人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热情,就是因为实在是太恰到好处了,就多了几分虚伪,少了几分亲情的味道。
龚玓最终还是把跟普林森结婚的事一并说了,倒不是为了获得什么认同,只是觉得还是应该让他们知道一下,还好,这一家人可能长期受到腐国文化的熏陶,非但没有排斥,反而比之前对龚玓多了几分热情。
见过外公外婆一家,龚玓终于安心跟着普林森去了私人海岛度蜜月。
至于龚玓妈妈一直期待的男男生子,反正龚玓和普林森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努力努力的话会有成果也不一定毕竟万事皆有可能
为了这个可能,相信普林森也会非常非常非常地卖力的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就完结了感觉怪怪的会写一篇番外,么么哒~
对了,最后这个故事应该叫做都市童话
、普林森吃醋记
跟普林森结婚之后,龚玓又回到了学校继续学业,他高考成绩不错,不用想其他办法就能顺利在市继续念书,作为一个几乎没有童年的王子,普林森对于童年的重要性比谁的认识都深刻,当然他更尊重龚玓的选择,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反对。
龚玓一方面是想用学术的视角试着分析他父亲龚博兴留下的那些专利,另一方面也是想继续这份研究,毕竟普林森给他的公司投了钱,虽然这点钱在普林森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龚玓不这么想,他毕竟是个男人,完全没理由让人这么供着。
虽然主职是学生,不过龚玓再怎么说也是公司的名誉董事,每隔几天都要去公司露个面,一些关系到公司形象的公开活动也需要他参加。
龚玓二十岁的生日宴会办的很隆重,布置妥当的酒店草坪上几乎挤满了人,不管是收到了请柬的还是没收到请柬的,凡是有门路知道这件事的,都跑来凑了个热闹。
这些都是市有点能耐的人,龚玓也没必要为了一张请柬把人拒之门外,最终还是统统都放了进来,好在是五星酒店,各方面的准备很充裕,一番忙碌之后又圈出了一片草坪,也幸亏普林森有先见之明,一开始就选了室外的场地,不然的话就真的只能让大家挤一挤了。
龚玓举着一杯香槟站在角落,顶着克克家族家徽的小黄尽职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炫耀着少年的背景到底有多硬,时不时有人来寒暄几句然后碰个杯,龚玓则小抿一口,虽然不喜欢应酬,不过面上功夫还是要做足的,龚玓怎么说也是这场寿宴的主角,没有人会傻到真的去灌他酒,过去也就是为了打个招呼而已。
况且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龚玓,而是龚玓身边那个给予他家徽的外国男人,克克家族现任家主,普林森克克。
之前因为龚家的事弄得满城风雨,普林森当时为了把影响降到最低,注资的时候非常高调,这也导致了很多人开始关注普林森和龚玓的关系。
当然,那时候他们也只是认为可以通过龚玓认识普林森,之后两年的时间,才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普林森是真的把龚玓当做弟弟在疼爱,甚至连家徽都给了他,要知道,就算是克克家族的血脉,不是本家的话,要拿到家徽也需要费很大的功夫才行。
路是摆在那里了,但是想要抱上普林森这条金大腿哪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其实别说普林森,他们甚至连龚玓都接近不了。
龚玓要上学,要去公司,要出席活动,想要知道他的行踪并不难,但是他的保镖从来不离身,上课的时候也不例外,想要跟他聊聊没问题,他会表现地特别有礼貌,但是想要从他嘴里套点消息抱歉,龚玓可是由加布里尔亲自教授过礼仪的。
而王子国度所谓的礼仪,当然是皇家厚黑学
“龚玓哥哥。”又有人来打招呼。
对于这个称谓,龚玓已经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条件反射,只能说艾丽莎那次的惊吓实在太严重。
见龚玓半天不说话,对方又问道:“龚玓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龚玓这才把视线落在眼前的女孩子身上,他记性不错,很快就想起来了,“方瑜”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忘了我的。”名叫方瑜的女孩子听到龚玓喊了她的名字,开心地搂住龚玓的胳膊。
龚玓僵硬地回过头,想看看普林森的反应,见他正在应付别人,这才松了口气,立刻把胳膊从方瑜手里抽了出来。
要知道上次有个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