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贺霖刚开完视频会议准备下班,下楼的时候忽然接到安保电话,说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往动物园散养区去了,像是逃票的。

此时傍晚四点五十,动物园快要关门了,接到这个消息,贺霖不由皱起眉头,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关于游客逃票误入散养区,结果被狮子咬、被熊咬、被老虎咬等等新闻,结果都是动物倒霉。

抠不死他,一百块门票费都不舍得出,逛什么野生动物园。

“先报警,我带人进去找找。”贺霖挂掉电话,抱怨归抱怨,人还是要找,出了事可不是好玩的。

他们家动物园是私立动物园,由爷爷传给他爸再传给他,经过三代人的经营,已经打响了牌子,是上城最大的野生动物园,占地166公顷,有一个很大的散养区,放养着从非洲引进回来的各种猛兽,万一那两个逃票的为了翻墙,误入某头猛兽的地盘,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是初冬,天暗的早,等贺霖进入散养区的时候,天都黑了,散养区为了保持原生态,并不会安装太多照明,装了防护铁丝网的游览车缓缓行驶在道路上,车头灯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昏暗。

有工作人员举着喇叭劝说那两个疑似逃票的人赶紧现身,晚上散养区很危险,千万别为了那一百块的门票连命都不要了,然而喊了一路,都没人出现。

这时,贺霖又接到电话,说监控拍到那两人在非洲展区里,疑似带着麻醉-枪。

听到这儿,贺霖哪还有不明白的,那两人根本不是逃票的,是来动物园偷狮子的。他们家动物园前些天刚降生了一只纯白非洲狮,纯白非洲狮相当罕见,私下卖能卖出天价,动物园散养区是危险,但比非洲大草原安全的多,所以那两人就把主意打到动物园来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钱,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其实这件事到这儿,交给警察去解决就好了,但贺霖担心自家动物,不管最后偷猎者怎么解决,其中过程肯定会伤到那些非洲狮,他想,反正那些偷猎者是为了钱,他要是能先用钱把那两人劝出来,就不用折腾别的了。

于是,贺霖怀揣这一美好设想,又亲自赶到非洲展区,不顾众人劝阻下车,还没来得及跟那两个偷猎者搭上话,就听到展区内一声惨叫,随即便是此起彼伏的狮吼声,显而易见,那两个傻x被狮子发现了,不仅没麻醉到非洲狮,可能还被咬了。

举着喇叭的工作人员忽然大吼:“园长,园长!!”

因为离得近,音浪直击耳蜗,贺霖有一瞬间愣怔,微微眯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便见一只有着狂野鬃毛的非洲雄狮直扑面门飞来,时间宛如慢放般,放大了车内一众人员的惊恐表情,车头灯柱下,亮晶晶的灰尘被卷飞,再被吹散。

贺霖眨了眨眼睛,吓到心脏骤停。

满脑子只剩下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嘭!”地一声,那狮子并未像众人想象般扑到贺霖,反而落到了车顶上,爪子从精钢车顶上抓过,‘刺啦’一声,俯冲的力道带的车也跟着摇晃了两下,吓得车内众人只顾抱头尖叫。

“吼-----”

狮吼声震耳,贺霖脚一软,靠着车头,好险没跪下来。

狮子是朝另一个方向吼的,贺霖抚着狂蹦乱跳的胸口,稍稍定神,莫名有种那只雄狮不会伤害自己的感觉,便也跟着侧头往路另一边看去,只见一个血淋淋的壮汉抱着枪从黑暗中跑出来,左手提着一个蒙着黑布的笼子,一边回头一边奔跑。

黑布底下一抹白色一闪而过,贺霖立马大喊:“站住!”

壮汉听到声音扭头,一眼就看到了车顶上的雄狮,吓得肝胆俱裂,下意识抬手就要开枪,枪口本是朝着狮子去的,奈何他身后忽然又蹿出一只母狮,一口咬在他大腿上,壮汉惨叫一声,枪声响起,子弹斜向下朝目瞪口呆的贺霖飞了过去。

子弹的速度有多快,快到贺霖只来得及骂一句‘卧槽!’就失去了知觉。

当夜,媒体报道是这么写的:

‘可歌可泣,野生动物园园长为保护小狮子,被偷猎者击杀身亡’

‘道德沦丧,偷猎者偷猎动物园,上城野生动物园园长因公殉职’

‘细数这位年轻企业家的生平,为动物而生,为动物而死’

‘据悉这两个偷猎者已被狮群咬死,协会发表声明将击毙咬人雄狮,微博万人为雄狮请命’

然而这一切都跟贺霖无关了,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身体,也许还换了一个时空,面对绿皮且长了六只手的外星医生,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刚才病人醒了,检测到精神力波动,精神内核完好。”

“手术成功,恭喜。”

飞行器爆炸,能捡回一条命,还没损伤精神内核,运气相当好了。

六只手的外星医生松开各种精微手术器械,摘掉口罩,面带微笑走出防护病房,病房外守着一对神情紧张的中年夫妻,在听到医生的话后,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双双嚎啕大哭起来。

“因为伤到大脑,病人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出现情绪异常或者失忆的现象,不用担心,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了。”

“好好好,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不用谢,都是我们该做的,你们进去陪陪儿子吧。”

中年夫妻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医生,然后互相搀扶着进屋照看儿子去了。

贺霖也得谢谢医生,要不是他那段话,他还真没办法解释性格大变的原因,总不能说壳子里已经不是原来的贺霖了吧。

是的,三天后,贺霖已经很好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在网文里看多了穿越重生的金手指,轮到自己身上,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能重活一世总是好的,既来之则安之。

谁能想到偷猎者带的是真枪而不是麻醉-枪,可惜他刚刚谈拢了一批引进动物,也不知道他死了之后,动物园由谁继承,能不能管理好动物园

“儿子,感觉怎么样,今天好点没有?”贺妈妈扶着治疗舱,担忧地看着面色苍白,一脸忧郁惆怅的贺霖。

贺霖闻言眨眼,扭头,对上那个与自己母亲肖似的中年妇人,笑容多了些许暖意:“我没事,妈,我感觉我可以出院了。”

治疗舱不便宜,他听那些护士说,一天就要两千多帝国币,从他父母的穿着打扮上,不难看出家境并不富裕,还是不要耗费这些调理费了。

“医生说,再躺两天,你这次伤的重,要养好,以后留下病根就不好了。”贺妈妈知道儿子的心思,但他们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多花点钱算什么,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贺妈妈回头:“谁啊?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是三个男生,十七八岁,为首的那个手中抱着一束鲜花,面上带着歉意的笑:“阿姨好,我们是贺霖的同学,前些天因为考试耽搁了,没来得及探望贺霖,贺霖还好吧?”

“是霖霖同学啊,霖霖没事,你们坐。”贺妈妈接过鲜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瞥见桌子上没什么吃的,便道:“你们和霖霖聊聊天,我出去一下。”

“好的阿姨,我们会照看好贺霖的。”为首的男生非常有礼貌,加之长相亲切,贺妈妈对他第一印象非常好,还纳闷自己儿子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一个朋友,居然都没跟家里说过,转念一想,自家儿子本来就很沉默,不说也没什么奇怪的,倒是醒来之后,开朗了许多,但愿以后恢复了,还能保持这样开朗,他们做父母的,总希望孩子可以过的开心。

贺霖看着那个笑容亲切的男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果然,贺妈妈一出去,那男生就收了笑容,嫌弃的瞥了眼贺霖,转身坐到治疗舱侧边的椅子上。

一跷二郎腿:“运气不错嘛,居然没死,好吧,打赌算我输了,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找那小子麻烦。”

贺霖默默看着他,他没继承到原主的记忆,真心不认识这个男生,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原主是因为飞行器意外爆炸而亡的,现在看来,原主的死,跟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学校和警方给出的鉴定,都是飞行器线路老化导致的意外爆炸,学校也赔偿了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一切似乎都是意外,但换个方向想,要不是贺霖跟这人打赌,也不会出意外,而这人知道贺霖受伤,不仅不愧疚,反而来医院冷嘲热讽,能是什么好人。

凯奇被盯得一阵不自在,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在他眼下无所遁形,不由起身绕到贺霖头顶处,才道:“裴旻没来看过你吧,你为他豁出命去比赛,他可没把你当回事,也不承你的情,还到处说你们不是朋友,急着撇清关系呢。”

贺霖依旧沉默,仿佛凯奇是个小丑,在那里自己唱独角戏。

凯奇冷哼一声:“你缺了这次大考,就不是年级第一了,当然也就没资格再帮奥斯顿照料异兽伙伴,以后少在奥斯顿面前晃悠,懂了吗?”

贺霖表示不懂,太复杂,还有点头痛,年级第一什么的,异兽伙伴又是啥?刚穿过来啥都不懂,您别见笑。

“我跟你说话呢,哑巴了啊!”

贺霖忽然坐起来,把凯奇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好像非常害怕他的样子,贺霖不禁有些好笑,抬眉道:“不好意思,我失忆了,不太能明白你的意思。”

“失,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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