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1)

叶珉的助手自然二话不说就去调查,叶珉揉了揉眉心,心情十分复杂,满脑海都是叶峣的右手,那些伤疤的触感……真的让人不忍卒目。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是想让她的手变回原来的模样儿。

叶峣回到家里之后,封祁的电话便追打过来了,问她到家了没有,他可能要后天早上才能回家。

企图要将它生生勒死!

“呜呜呜——救——我——”

它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话,只可惜声音实在是太小了,翻了个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楚茨的屋里,那一股从庭院里来的藤蔓在进屋之前非常谨慎地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进屋里,在进了屋里的时候,它们昂起头来像是探照灯般视察了一会儿察觉没什么障碍之后才猛地扑向床头的母子二人,企图要将他们扑杀!

“噔——”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放在床头上一动不动地玉狗忽而银光大盛,直接将藤蔓探过来的那半截身体都给吞进了肚子里,顺带还护着楚茨母子安然无恙地继续躺床上。

藤蔓显然没有想到那只毫不起眼的玉狗居然这么厉害,在原地观望了好一会儿,仿佛是知难而退那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梵渊在屋顶上看着那截断了一半的藤蔓原地退回的时候,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他还真是想知道接下来对方还有什么把戏。

屋里始终没有动静,楚茨和时宝好像是睡死了那般,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都不知道。

直至一刻钟之后,窗外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了一阵桃花香,香气浮至鼻端刚刚好,极容易让人陷进去。

陷入另外一个未知却又愉悦的境界里。

这阵奇特的香气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几瓣桃花花瓣凭空出现,从窗户的罅隙间滑了进去。

花瓣进了房间之后,并没有立即靠近床边,而是先看向床头边的那只玉狗,现在看那只玉狗显得非常乖巧,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想起刚刚那被吞了大半妖气的藤蔓,她理所当然不会想着这只玉狗好欺负。

毕竟是那个和尚的东西,再至不济,制服普通的妖还是毫无问题的。

可是这又怎么样?

是狗就躲不过爱啃狗骨头的尿性!

更何况,她并不认为这只是一只小奶狗,内里含了什么乾坤她现在还猜不透,但是总之肯定不简单!

花瓣在虚空中漂浮了很久很久,一点点增多汇聚,变成了一块猪骨头,玉狗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的,但是那块骨头慢悠悠地飞到玉狗面前,有意无意地引诱着它的时候,它还是敌不过天性对骨头的喜欢,嗷一声扑了上去。

然而第一次扑过去并不成功,那块骨头似乎知道它的动向那般,往上飞高了一点儿,香气也浓郁了一点儿,愈加地让人沉浸其中。

“嗷~”

玉狗不服气,又跟着跳高了一点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刻钟之后,楚茨的房门开了一条缝了,一块骨头先飞了出来,再而后是那只小玉狗,哼哼唧唧地追着,企图要将骨头给抓进嘴里。

“实在是……不争气。”梵渊看着下面的场景,浅叹一口气,眼神无奈,“资历还是太浅了。”

可他也只是感慨了一句,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仍然在原地观望着。

潜意识里,他并不相信楚茨和时宝会被这样的小把戏所迷惑到。

只是,桃花的香气越来越浓郁,在庭院里形成了一阵又一阵的浓雾,疑似将这里变成了温柔乡,不问世事。

屋里,桃花花瓣见赶走了那只玉狗之后,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床上的那两个人身上。

楚茨和时宝仿佛真的像是被桃花香迷惑了那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唇畔还有甜甜的笑容。

桃花妖知道现在是时候了!将花瓣幻化成了一双手,猛地扑到楚茨身上,想要夺她身上的衰神印鉴!

“滋——”

然而那双手甫一碰到楚茨脖子上的绳子却像是被烫到那般,赶快缩手,却是已经迟了,睡在床上的楚茨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反手就是往那双手上贴了一张符咒,语带笑声,“90后秃头符赏你一张!不用感谢我!”

“什么?秃头不好?想倒流时光恢复青春?满脸暗疮符再赐你一张!”

说着又“啪”的一声给那双手贴了一张符咒。

那双手是花瓣所幻化出来的,碰到符咒之后立即四散开来,且迅速往后退!

可是她并没有想到的是,那两张符咒居然也跟着四散开来,融在了她的身上。

桃花妖欲哭无泪:这究竟是什么妖术?!

“桃花妖,晚上的时候我已经放了你一马,你不知好歹还要来一趟找死,赏你两张符咒已经很好了。”楚茨带着时宝起来,盯着花瓣四散而开的那块地方,冷笑道。

从寻常人的角度来看,虚空中只是一堆会飞的花瓣而已,可是楚茨和时宝可是有阴阳眼的,一下子就看到那里站着一个虚浮着的透明人影,头上好像还扎了两条小辫子呢。

真是无敌青春。

只可惜,过了今晚之后,她这把头发也要秃掉了。

桃花妖站在那里由始至终都没有作声,也没有现出真身,只是在原地跺了跺脚之后就愤愤地离开了。

“妈妈咪,肿么我总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太好玩儿了……他们就这样走了?”

“轰!”

时宝话音未落,门外忽而起了一阵大火,直烧他们这个房间!

“三味真火?”楚茨眉头微皱,脱口而出。

“三味真火?”时宝听见楚茨低声呢喃了一句,禁不住也跟着说了一句。

“妈妈咪,三味真火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哪吒喷出来的那种?”时宝自然是听着各种神话故事长大的,听见楚茨口中说出的“三味真火”,自然是首先联想到哪吒的三味真火。

“不算是,这三味真火不纯,哪吒的火的威力可没有那么小。”楚茨淡定地坐在床上,双眸认真地观察着那些缓缓烧进来的火,语气里颇有几分不屑。

“那对方是恼羞成怒用火攻吗?”时宝一副小大人般地猜测道,他说“恼羞成怒”这个词说得并不标准,逗得楚茨愉悦地笑了几声,捏他的脸蛋,“宝宝,你真可爱。”

“妈妈咪你正经点儿啦,我们现在快要被火烧死啦,你还笑我~哼。”时宝扭了头,噘着嘴不理会楚茨了。

“哈哈,宝宝不要不高兴啦,出去的办法还是有的,现在就是要看看这火,究竟能有什么能耐!”楚茨说着目光徒然凌厉起来,朝着门外的三味真火扔出了一道净水符,火势猛然小了起来。

“妈妈咪,你用的是灵泉水?”时宝可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惊奇,本来水就是火的克星,而且这还是灵泉水,能灭这不纯的三味真火简直是易过点火。

“对。”楚茨倒是没有心痛这些用出去的灵泉水,只要能灭火,是值得的。

然而对方这回是铁了心不让她得逞,大火消停了一会儿之后又以燎原的攻势蔓延进来,而且虚空中还出现了声音,“姓楚的,知趣的就将我身上的衰神诅咒给解除掉,不然你的狗只有死路一条!”

那声音说着在窗外还真出现了一只小黑狗的影子,正被藤蔓高高举起,大火也烧在它身上,让它拼命挣扎,嘴里还可怜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妈妈,他居然抓了皮蛋?!”时宝一眼就看出了那是皮蛋的影子,立即急了,一下子就想冲出去救皮蛋。

“稍安勿躁。”楚茨理所当然是不可能让时宝出去的,抱起了他,反手又放了一张净水咒出去,企图将外面的藤蔓斩断。

房间里的火势愈发地大了起来,温度也逐渐上升着,两人身上都出了汗,梵渊在屋顶上无声看着,看着那只被烧得可怜的狗,叹了一口气,还真的像一场闹剧,他也不忍心楚茨母子二人在房间里被火熏了,念了一句禁火咒,顺便将那道三味真火给收回到手里。

明明是一场熊熊大火,转瞬就像是被驯服,完全被收到了梵渊的手里,莫河在那边一下子就没有了原先那股嚣张的气焰。

这他妈的哪个王八蛋将他的三味真火给偷了?!老子好不容易才从那只蠢狮子里得到的火!

“咦,妈妈咪火居然灭了!灵泉水真厉害!”时宝在屋里立即拍起了手掌。

正在拈着一张避火咒打算制造一个结界护住她和时宝的楚茨:“……”所以究竟是哪个多管闲事的王八蛋灭了她的火?

她明明想着将三味真火收起来加以改造去“害”人的,肿么就被收了?

“妈妈咪我现在可以出去吗?我尊的好担心皮蛋啊。”时宝见危险都解除了,想起了自己的狗狗。

“妈妈和你一起出去。”楚茨将符咒收起,牵着儿子的手出门了。

门外,地上全都是被三味真火烧焦的痕迹,不仅是这样,房屋的墙壁上也有被烧焦的痕迹,明明好好的一堵墙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楚茨看了火冒三丈。

但是这些还算是是小事,大事便是他们下午正式收养的那只小黑狗小小的身子完全被藤蔓给缠绕住了,里三层外三层地缠绕住了一大团,就连那绿豆大小的眼睛都被缠上了,时宝发现它的时候,身上已经完全没有呼吸了。

“呜呜呜——妈妈咪我的狗狗!我的皮蛋死了呜呜呜——”时宝捧着皮蛋的尸体嘤嘤嘤地哭得伤心,小黑狗屁股上的衰神印记还鲜红得分明,可是这么一条小生命就真的不在了。

“妈妈咪是不是不应该给它盖印章?一盖它就倒霉了。”时宝抹了一把眼泪依然十分伤心。

“宝宝,皮蛋还没死,说不定它还因祸得福呢。”楚茨说着便指了指虚空处的某个地方示意他去看,又提醒了一句,“记得用上阴阳眼哦。”

时宝呆呆地看了过去,看到地上有一团漆黑的影子,好像漂浮在虚空中那般,他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可能没看清楚,又走前面一点儿去查看,居然看到皮蛋的灵魂飘在地上,身上仍然捆着藤蔓。

不过它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身上有被烧焦的痕迹,看上去遍体鳞伤,分外可怜。

“呜呜呜,妈妈咪,皮蛋居然被烧到灵魂出窍了,真是倒霉到家了,它素不素得罪了衰神姐姐?”时宝扔了皮蛋的尸体,转而捧着皮蛋的灵魂哭泣了。

“大概是的,我们家里的厨房,那些顶级火腿它可是吃了不少,还带着它的好伙伴过来这边偷,真真当我们是死的,给它一点儿教训也是应该的,不然它当每个人都是傻子呢!”楚茨没什么感情地盯着时宝手里的皮蛋看了一眼,将话都说了出来。

祸斗本来就被三味真火烧得灵魂受损的了,现在再听楚茨的话,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原来一早就已经被楚茨识破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拆穿自己而已。

再也不装了,睁开眼睛看向她,“楚大大,楚大师,是我祸斗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又拿了你这么多东西吃,一句道谢都没有,我今晚活该遇到这些,对不起大师,请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你这个道歉还挺真诚的。”楚茨嗤笑一声,眼神依然没什么温度。

“qvq楚大大您想小的怎么样?您尽管直说。”祸斗知道自己口头上的道歉已经没有用了,只得进一步问道。

“身为一只祸斗,你有什么本事?”楚茨问道,目的明确。

“我会吃!你们有剩菜吃不完的话,我完全能帮你们解决!”得意小眼神。

楚茨&时宝:“……”

“时宝,这只狗不要了,妈妈明天再给你找一只新的吧。”只会吃的狗她要来何用?

“好哒妈妈,我也不要了,我不想别的狗狗来分享你给我做的美食~”说着就想将手中的祸斗给扔了。

“别别别,我我我还会打雷!厉害的时候还能将太阳给一口吞掉!”一脸自豪。

“说到底还是一个‘吃’字,可是我要一整个太阳有何用?”楚茨说着,掀了下眼皮示意时宝,“宝宝,将狗扔了吧,我们继续回屋睡觉。”

“啊!屋顶的大师!请你不要再看啦!下来救救我吧!”祸斗眼看着自己又要被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出去了,赶紧抱梵渊大腿,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方才在火灾的时候他就救了它一命,现在不差这一命了吧?

楚茨听见它这样说,也循着它的视线看向屋顶,看到明明已经离开了她家的须弥正盘膝坐在她的屋顶上,宽袍大袖,舒朗俊逸,端得赏心悦目。

“你怎么还没有走?”楚茨看到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尤其还是他这种偷窥狂!都不知道在上面看了多久了。

“楚施主这里日月灵气特别充足,不舍得就留下了。”梵渊施施然答道,全然没有窘迫之感。

“呵,扯淡。”楚茨懒得和他说了,转头又看向祸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来的话,你可以直接去投胎了。”

“让人倒霉算不算?”梵渊从屋顶翩然下来,长袖无风自舞,光华内敛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楚茨越看他便越觉得熟悉,可是梵渊的面容普通,又丝毫不肯露出一丝真面目来,她又不确定了。

可是现在出去清理的话,肯定一身麻烦啊。

只能等封祁回来处理解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突然来了,她总觉得自己的情绪、心情不稳,她坐着坐着忽然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抬手用力抹了抹眼睛,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却是越哭越凶。

封祁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把东西买回来了,看见厕所的灯亮着,却是听见里面传来抽泣声。

封祁动作一顿,心里突然不是滋味,手放在门把上也没有动了。

他不知道是进去安慰她,还是在外面静静地陪着她。

最终他还是在门外等她,听着她低低的啜泣和呜咽声,已经是握紧了拳头,心里也绞着痛。

他知道她过得不太高兴,也知道她压力很大,但是没想过她会哭得这么伤心。

但是封祁又在想,她能哭出来,这也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道歇了多久,里面的哭泣声终于停止了,封祁敛了一下情绪,敲了敲门,示意她他已经回来了。

“没那么容易死,毁了犁头符至多让他身心受挫而已,死是没那么容易死的,不过这也已经够呛了啦,时宝的功劳真的真的很大的!”楚茨说着便将时宝一把抱了起来,放怀里亲了亲,笑容愉悦。

“嘻嘻,还是妈妈咪更厉害点,没有妈妈咪的话,时宝的符咒也用不上了。”时宝被楚茨亲得不好意思,脸蛋也变红了,“我明天要画更多的符咒,不让任何人欺负妈妈!”

叶峣让他进来,大腿上披了毛巾,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封祁看她脸上泪痕未干,眼睛也红红的,上前摸了摸她的脸,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因为心照不宣了。。。。

叶峣被他这样一说,果然脸红了,眼睛像蕴了水,微微噘着嘴看着他想要说一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最后泄气了。

“快换吧,叔叔在外面等你。”封祁说道。

“好。”叶峣轻声应答,心情神奇地,好了很多。

封祁看到她的被铺脏了,想到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是这副模样儿了,不知道独自一个人受了多久的痛苦。

她这么久没有来了,肯定非常非常不舒服吧?

帮她将被铺都换上干净的,又害怕她会用手洗清理干净,想了想还是将被铺拿回自己的房间,打算待会儿帮她洗。

然后又去了一楼厨房,煮了红糖茶给她端上来,让她慢慢喝。

他上来的时候叶峣已经在清洗自己的衣物了,看她的情绪好像平稳了不少,心里稍微好受了点,让她先别忙了,过来喝红糖水。

叶峣还有些不自在,没有立即应答,封祁只得走到她身后,握了她的双肩,用力将她转了个身让她出去。

“祁叔叔,我还差一点儿就弄好了。”叶峣满手是水,有些无奈地看向他。

“我来。”封祁说道。

“你来?还是我自己吧。”叶峣都怕了他了。

“我来,你赶快去喝。”他摸了摸她的手,温热的,脸色才缓了缓,总算是懂得照顾自己了,用的热水。

“那好吧。”叶峣无奈,只得走出去,看到桌子上的红糖水坐在椅子上,边喝边看着他挺拔的背。

心里突然就平静下来。

其实,人生的路实在是太多了,她又何必纠结这一时半刻?

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她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了,不能再错过了啊。

儿女情长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急吧。

一杯红糖水下去,叶峣稍微舒服了一点儿,但是还是不太自在。

而且她实在是太久没有来了,第一天的量就特别多,让她睡都睡不安稳。

当然了,封祁在这里,她也没有可能自己一个人睡着的。

她眼睁睁地坐在凳子上看着他将她的贴身衣物给彻底洗干净了,又当着她的面将她的衣物给放大手里直接拧开,到干到不能干的状态。

叶峣:……

她觉得自己的脸更红了怎么办?

“我帮你晾出去。”

封祁像是没看见她的窘迫,将她的裤子和小内内都放到一个盆子里,晾到阳台上了。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她还在发呆,忍不住弹了弹她的额头,“回神了。”

叶峣抬头,一下子就看见他含笑的眼眸,喉咙噎了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吃饭了没有?”封祁问道。

“还没有。”叶峣经他这样一说,不自觉有些饿了。

“我也没吃,煮面吃怎么样?”

他绝口不提她刚刚在洗手间哭泣的事情,只是心里隐隐猜测到了一些什么,事后绝对要问清楚他的家人的。

究竟将她逼到什么地步了?

“随便。”叶峣没什么精神,肚子还痛着,让她坐不是,站不是,躺着也不是。

“先休息一下,煮好了叫你。”

“好。”

叶峣不看他,垂下了眼睫。

封祁看着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儿,心里也难受,憋住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她一眼,看她孤独地坐在凳子上,手里的茶好像都凉了。

心里更加是揪着痛,折回身来,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将她摁到自己的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不要想太多,叔叔不会逼你。”

有那么一刻,叶峣真的想哭,但她还是忍住了,“知道了。”

封祁没再说什么,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松开,转身出门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两碗热腾腾的脸出炉,他让她出来吃,回她房间的时候见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纤眉还皱着。

他想了想,还是选择叫醒她,毕竟饿一晚上的肚子并不好。

叶峣其实睡不安稳,而且她浅眠,有人靠近一下子就醒了。

封祁来到她面前,也没有立即叫醒她,而是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脸,又将她的额发给拨到后面,露出白皙的额头。

即使闭着眼睛也看到她的眼尾红了,看得人莫名怜惜。

“叶呆,起床吃面了。”他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只是看了看她的状态便收了手。

叶峣几乎是一下子就醒来,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咫尺放大的脸,头微微往后仰,“祁叔叔。”

不知道是睡醒了迷糊有戒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而言之她是避开他了。

封祁眼眸眯了眯,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出来吃面,不然就冷了。”

“哦。”叶峣漫应一声。

“是不是还很不舒服?用不用叔叔抱你出去?”封祁看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儿,真想逗她。

“不、不用,我还没有那么虚弱。”叶峣终于回神了,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往外走。

封祁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好像又瘦了脊背,心里轻叹,高三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

这一晚,其实两人都没有睡好,叶峣因为肚子痛和有心事没有想好,而封祁则是因为担心她没有睡好。

吃完面之后,他本来想问一问大嫂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但是没有办法,时间太晚了,而他肯定是容忍不了他们这样对待叶峣的。

与其生气一整晚倒不如放下这件事情。

封祁晚上睡不着,他实在是不放心叶峣,还是到她房间里看看,看到她在床上无助地蜷缩着,捂住肚子流着冷汗。

她这种情况不吃止痛药是不行的了,而且他还要带她去医院看一看才行了。

虽然回来之后也有检查身体,但是现在都过去挺久的了,她的身体有疑似恢复正常的状态,他自然也要重视起来。

他在客厅里找到止痛药,又斟了一杯热茶进来喂她喝下。

叶峣痛到意识都模糊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肚子好像被一把锯来回锯了不知道多少下,血肉模糊的时候再撒上一把盐,那种感觉……简直了。

她感受到有人接近自己,不过云吞就守在她身边,它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也就放松下来,没有那么戒备。

具体原因不明,可是她能从封祁口中得知岑蔓的罪名不轻,最少要判刑15年,等她再出来,这个世界已经是日新月异了。

这样的人,就算没有人整她,她也会多行不义必自毙。

但是,憎恨她的人也有很多,现在她一倒,可谓是墙倒众人推,已经没有一个人可怜她了。

就只剩下她的粉丝在洗,只是她的脑残粉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封祁也没有特意对她说上这件事,但好像是不经意将手机翻出来看到新闻了,才和她说上几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因为这次不仅仅是岑蔓下马,她背后的势力全都被一网打尽,已经是凉透无法再翻身的那种。

而靳景也因为这个大案升职加薪,都快成为局长了。

祁白的话,依然是去找叶辞,他对这些功勋并不感兴趣,唯一想做的是找到他最爱的那个人。

至于沈度他们,她已经是没有再见到他了。

似乎这一切的事情都能在她高考前做一个结束。

叶峣觉得呼吸进身体的空气都清爽了一点儿。

真好啊。

6月7号正式高考。

一大早,封祁就早早起来,为她准备早餐了。

也检查她包里的文具书本是否齐全,身份证、准考证是否带齐,水壶那些是否带了。

梵渊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玉狗,轻轻摇了摇头,只有一抹灵识的话还是不够的,真想时刻护住他们母子的话,必须要有真实的灵魂把控才得。

祸斗勉强合适吧。

“你让一只黑狗进白狗的身上?这也太侮辱狗了吧?”楚茨慕白了梵渊的意思,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祸斗,还真是乐了。

“阿弥陀佛,机会不多,还真要看小狗如何取舍了。”说着还温和地看了祸斗一眼,看得祸斗莫名头皮发麻,身上好像更痛了。

它原以为楚茨不好惹,没想到这个和尚才是更不好惹的那个!

简直是骑虎难下!

祸斗以妖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作威作福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凡人按住头颅要它钻入一只假的小白狗身上。

假的!

小白狗身上!

这他妈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梵渊也只是淡淡瞥它一眼,眼眸漆黑压根让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祸斗瞬间觉得想让梵渊可怜它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虽然是僧人,可是却没有慈悲为怀的品德。

是以祸斗只能转头看向楚茨,眨着它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希望她可以可怜可怜它。

楚茨去看了一下它被捆绑而死的尸体,还真是死得透得不能再透了,暗叹一口气,又返回到祸斗面前,“你的灵魂也被三味真火烧伤,如果今晚不及时治愈的话,你到明天很可能会魂飞魄散,到时候大罗神仙都难救你了。”

“主人!主人你真的要救救小的!”祸斗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状况真是很差,所以才让楚茨救它。

“哟,你不是非常嫌弃我们的吗?现在又这么狗腿地叫我‘主人’了?真的是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说得出啊。”楚茨感慨道。

“qvq只要主人救了我这一命,以后让我做狗做猫我都愿意!”祸斗怕她也拒绝自己,只能用尽浑身解数去取得楚茨的信任。

楚茨觉得自己的架子端得够了,这才缓了一下面色,微微笑了起来,“帮你修复灵魂可以,但是你原来的躯体真的不能用了,只能用玉狗,你如果不用的话,也行,我给你随便塞一块木头上,反正你可以被做成类似雷击木的法器,想来也不亏。”

……从一只数百年大妖沦落到变成一只小黑狗再到现在即将要变成一块木头,为什么它会这么倒霉,越活越落魄啊?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能接受的话就呆这里,不能的话,请自便。”楚茨今天其实累了一天了,这里的灵气缺乏,她得不到有效的补充,也无法进行进一步的修行,她再不好好休息的话,相信身体会愈发衰弱起来。

“我接受前一种做法!”祸斗也不再犹豫了,直接选了前面一种做法。

“好。”

楚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而是拿出一种散魂符来往祸斗的身上一贴,祸斗还没有反应过来,灵魂便被散魂符打散,像是萤火虫那般一点点地飘散开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姑奶奶啊你这是在救我吗?!怎么要灭了我的灵魂?!”祸斗吓得哇哇大叫,伸出爪子去抓自己的灵魂碎片回来,企图让自己重新变得完整。

它怎么样都没有想到楚茨会这样做,原来她早已经巴不得它死,还要它魂飞魄散,所以才骗它,说能够修复它的灵魂。

这下可好了,这他妈的连留个全尸都没有了。

祸斗心里不甘心,满是不解和愤怒地看着她,似乎要等她给它一个解释。

楚茨自然是没有给它解释的,她的眼睛全神贯注地集中在它散落的灵魂里,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突然又抽出一张聚魂符,想要往那只玉狗身上贴,可是她的手已经抖得很厉害了,就连眼前的景物都是晃动的。

梵渊一看她的架势就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了,走前几步,伸手轻飘飘夺了她的符咒,暗念咒语直接将那张聚魂符贴到了玉狗身上,再指引着祸斗散落的灵魂聚集到聚魂符,也就是玉狗的身体里,一时之间金光大盛,神圣至极。

祸斗这才明白了楚茨最开始所说的“灵魂修复”是什么意思,还真是没有想到工程会这么巨大。

它的灵魂全都进了玉狗里了,玉狗因为是由梵渊雕琢而成的,是以算是一件半法器,所蕴含的灵气自然是别的物品都比不上的。

它一进去玉狗里面,就觉得浑身轻松下来了,之前在黑夔岩处残存下来的晦气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它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虽然这副身体真的小了不少。

“好了,已经可以了,你的灵魂已经修复完毕,也有了一副新的身体了。”梵渊清润的嗓音在它耳边响起,又看向楚茨,见她脸色仍旧苍白,只得让时宝给她端来一碗灵泉水。

“妈妈咪,是不是还很不舒服?快点将水喝下去吧!”时宝听从梵渊的吩咐将水给楚茨给端了过去,楚茨摸了摸他的脑袋示意他不要担心,便端起灵泉水喝了几口了。

但也只是喝了几口,她便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般,从怀里掏出一颗佛珠来,朝着梵渊的方向扔过去,“你有没有见过这样东西?”

梵渊伸手接过,见是一颗已经被把玩出了包浆的珠子,里面还有别的灵魂的气息,长眉微动,“楚施主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行,须弥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又知道我们多少事情?你接近我和时宝的意图又是什么?不要跟我说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的话,我可不想听。”楚茨自他出现在她眼前第一眼她便觉得非常不对劲了,现在她是觉得更加不对劲罢了。

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僧侣,他能轻而易举得知她的意图,而且法力高深强大,三番四次多管闲事帮她化解危机,说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侣?骗鬼呢!

就好像刚刚那样,她是迫不得已才这么铤而走险想用散魂符打散祸斗的灵魂,再用聚魂符将它的魂魄给聚在一起,这完全是根据衰神的属性来的。

衰神他老人家就是这么呆萌,只能让你倒霉,而绝不可能让你直接走运,是以她只能采取这种迂回的做法。

更何况,修复灵魂这事儿本来就费劲,将它的灵魂全部打散重组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会更省事。

是以,楚茨还是采取了这样的做法。

她可没有想着须弥会帮助她,毕竟这只是她的私事,却是没有想到他一看到她有不对劲就来帮忙了。

虽然被人帮了省了她不少事情,可是心里怎么还是觉得那么不爽呢?!

“阿弥陀佛,这颗佛珠并不是小僧的,小僧只是出龙庙里一个小小的僧人,如果楚施主觉得小僧厉害的话,那可能只是你的错觉,真正厉害的是出龙庙里的主持梵渊。”他说着便将佛珠递回到楚茨手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须弥哥哥你就这样离开了吗?”时宝颇有些不舍得,立即跟上几步。

“夜深了,小施主和楚施主好好休息吧,日后有缘再见。”梵渊说着便摸了摸时宝的脑袋,继续提步离开。

庭院里又只剩下楚茨和时宝两人,还有一只蠢狗。

楚茨看着庭院狼藉,眸光微微一沉,走到□□查看是怎么回事,却是看见那个犁头符的结界已经被破了,犁头符也被三味真火烧得一干二净,连同衰神的符咒。

封澄立即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完结。。。

下本开《重回97拯救大佬》还有《高调隐婚》,大概古言也会开,衍生的话大家可能不喜欢?

喜欢的话去给我收一个啊~专栏里戳进去就是哦~今年作收2000+估计很难达成了,作者好勤奋哒,喜欢的话给我加一个吧~~

ps,《和死对头假结婚后》这个我好想写,但是预收不够,文案如下,喜欢的话也可以收一下哦~

1、

最强顶流傅初辙与刚出道女团师妹谢骊秘密结婚后,

互相嫌弃就没停过。

傅初辙最新单曲宣发,万千歌迷打榜尖叫,

高呼“我爱豆神颜,舔狗一万年”。

谢骊不屑:什么神颜,他屁股上有块骚包的粉色桃花胎记你们知道吗?

谢骊为跳舞节食,彩排中当场晕倒,

粉丝关心至极,纷纷问候,

傅初辙嫌弃:让你减肥,减得丢脸全世界。

转头搁了一碗肉丸粥到她面前,

“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不准不吃。”

谢骊:……

2、

婚约3年,终于解脱。

谢骊毫无负担签了离婚协议书,

火速换回妖精人设,浪得飞起。

与当红小鲜肉、一线大咖的绯闻几乎没有停。

傅初辙觉得自己头顶一片绿光。

某天,终于忍不住戴着棒球帽堵她新家,

语气沉沉:“老婆,闹够了跟我回家。”

谢骊正在家里拍综艺,做直播。

所有收录都清清楚楚。

一瞬间。

导演懵了,弹幕直接炸了。

众人:呵,你们这对“死对头”骗得我们可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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