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黑暗中,他并不知道叶峣的背影好像颤了颤,随即又恢复正常。

眼泪沾湿了枕头,黏糊糊的咸味沾在脸上其实让人极不舒服。

叶峣想要翻个身,换一边干燥的地方哭泣,可是压根是一动都不敢动。

她刚刚自然是听见了封祁和他家人之间的对话了,虽然只是零星片言,然而她还是听得清楚。

那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对话,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公布出来这才是明智的,不然还真的是会闹出更多的事情来。

扎西向着叶峣热情邀请道,他昨晚可是听见了叶峣献唱的一曲,直至现在还在回味。

高原上资源匮乏,想找个人来唱歌也是不容易啊。

叶峣想起自己身上是有任务的,现在也只是偷空出来玩儿,回去之后肯定要加倍努力地补回来,便有些踌躇,想要婉拒扎西,但是她发现要婉拒这么一双渴望期待的眼睛非常困难。

“丫头,你们在聊着什么?”封祁说完电话回来,看见他们好像在商量着一些什么,禁不住问道。

“祁叔叔,你忙完了?”叶峣听见封祁的声音,如蒙大赦,“扎西邀请我明天去乡里的小学看一下,教他们唱歌,但是明天不是有事情要忙吗……”

“事情是忙不完的,你想去就去吧,我记得小学好像在寺庙附近,去那边玩儿一下也是可以的。”封祁瞬间明白了叶峣话里的意思,不等她将话说完,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毫无意外地看见叶峣的小脸一垮,略带哀怨地看着他。

但是话又说回来,岑蔓居然连版权卖过去都不知道,这首歌真的是她的成名作吗?看样子并不像啊。

毕竟版权已经出卖了的话,怎么样都会有备份的吧?

然而看岑蔓的样子好像毫不知情。

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她的歌,又或者是另有内幕。

但是不论如何,叶峣有反抗的手段那就是好事,顾蕴主动对叶峣说:“需要我帮忙吗?”

不然,她丢的不仅是自己的面子,还丢封祁的人。

“我?我自然是想的,但是,叔叔还真不希望你在众人面前唱。”

封祁听她这么一问,也就实话实说,叶峣有一把好嗓子,不亚于她对画画有好天赋,但是她平时藏拙,不怎么唱歌,今天在车上的时候他听见的那首《绿度母心咒》简直让人热泪盈眶。

歌,是谁都可以唱,但是释迦的梵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唱,就算你懂梵音,如果没有一颗对万事万物都心存敬畏的心,压根唱不出那种空灵纯净的感觉。

封祁已经是很久没听她唱歌了,今天一听,是听进了心里,自然不反对她再来一首。

更何况,或许接受岑蔓的“邀请”,让她见识见识一下叶峣的实力,下次她就不会那么横了。

云吞被他似是安抚又是威胁地揉了一会儿,终是冷静下来,趴在地上不动了。

“对方的大本营是在阿里普兰县,靠近神山冈仁波齐的地方,那里位于中印边界,倒是个走私的好地方。”靳景没什么表情地说道,“再则我们一直在找的线索,也是让对方一直想找的线索是在日喀则附近,至于藏有什么又是什么原因会让对方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的,我们回头再说。”

“现在我想兵分三路,一路随我去日喀则找寻隐瞒已久的线索,一路随祁白去普兰找寻对方的大本营,而最后一路则是跟着封祁去将小叶给寻回来。”

靳景并不认为叶峣会将真正的线索告诉对方,如果从一开始是这样的话,就不会让云吞将线索送回来,她直接画了地图给占堆那是更妥当的方法。

而且搞不好她直接能通过这一点儿来活命呢。

到了楼上的时候,她也没有开灯,蹲在门后哭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胡乱拿了一套衣服进浴室里洗澡。

她从那里逃离出来之后就很少哭泣,她觉得哭解决不了问题。

更何况,现在她都获救了,更加没有哭的理由。

只是想到封祁在柔暖灯光之下温柔细致的眉眼,看着他那双曾经救过不少人的手在一丝不苟地捡她废掉的头发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救赎。

她所置身的世界并不是一片黑暗,永无休止。

“怎么?想打我?怎么不动手?”岑蔓可不怕沈度,见他紧攥着拳头,眼神变得凌厉,眼里血丝涌动,一副暴怒的样子,她愈加放肆,“你还当她是你心中的白月光吗?人家压根是不将你放在眼里,还当她是眼珠子那样护着,不就是比较高级的……”

“够了,”沈度打断她的话,他和岑蔓本是不熟,因是与车队同行的缘故才相熟起来,他怎样看叶峣是他的事情,别人对她妄加猜测那便不行,“你们圈子是最肮脏的,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

“呵,口口声声说不要妄加猜测在她身上,你心里其实也是那样想的,你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吧。”

岑蔓看他越愤怒越激动,她就越高兴越兴奋,脸上还笑吟吟地,眯着一双桃花眼,笑容甜美却格外让人厌恶。

沈度沉住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拳头依然攥得死紧,侧眸便看见封祁低头在亲密地和她说话,她可能是听不清楚,稍微偏了头凑近他,露出小半张苍白无瑕的侧脸来,看起来认真又有点儿呆。

他心目中对事物最美好的形象全都来源于她,就算心中有失望,但仍旧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就是随便问问,祁叔叔你管太多了。”叶峣还是不高兴,可是又真是听他话,扭过了头没有再问祝醒醒了。

祝醒醒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真是羡慕死了,为毛她遇到的叔叔像块冰那样,一点儿都不贴心?还爱和她赌气。

“我不是真讨厌他,但是我不想看见他。”

就在叶峣以为祝醒醒不想说的时候,叶峣又听见了她说话。

语气颇有些怅然若失。

接下来两人都说了不少话,封祁一直没有插口,可是偶尔会提醒叶峣喝水,或是让她拿出小零食来吃,顺便分给祝醒醒。

“我没听过她的歌。”封祁还是解释了一句。

“哦,这首歌可是唱墨脱的,是她的老师张澜澜写的,一出道就让她唱了,结合了传统民谣和流行Rap,非常有味道的一首歌。”摄像师向他讲解。

“原来这样。”封祁没有多问了,而是静静聆听岑蔓在空地上唱的歌。

幸而这架直升机造价不低,防噪比想象中的要好,并不怎么影响听歌和摄制。

岑蔓的声线的确万中无一,这首歌前期柔和低缓,到了中期突然爆发,唱出了一段让人措手不及的Rap来,而且全都是押韵的,让人惊叹词作的功底,**过后,便又是低缓舒适的一段,让人惊叹。

不过,但愿也是自己猜错了,那只是一个普通的U盘,和什么机密的案件并没有什么关系。

15分钟之后,封祁敲响了叶峣的门,问她准备得怎么样了,叶峣刚想编辫子,但是听见他来了,只好作罢。

将近一年没有修剪过头发,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但又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发尾干枯如草,再加上多天没有洗头,叶峣有一种被煎熬的感觉,总觉得头上会不会长跳蚤了。

“丫头,收拾好了没有?”云吞去给封祁开了门,进门就看见叶峣坐在凳子上,手里还拿着彩色的丝绳,略带好奇:“这些丝绳是做什么的?”

“编辫子用的。”叶峣答着,也不捣鼓了,直接将头发弄成一束马尾,用一条橡皮筋扎起来。

橡皮胶还是顾蕴给她的,是一只可爱的小黄鸭,看起来呆呆的。明明顾蕴都已经17岁了,和她差不多大,没想到这么有童心。

……”(注一)

封祁在台下自然是非常认真地听着,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这首歌实在是太颓唐和绝望了。

叶峣也唱得认真且已经将自己全程代入到歌的情绪里去了。

到了**部分,眼睛里更加是有泪光闪动。

可是封祁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极端和激烈的感情全都放到一首歌里,本身就是极端的,而她唱得那般好,定然是有深刻感受吧。

那一眼,恰好看到了安佳晓和岑蔓,状似警告。

“表姐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安佳晓接触到封祁的目光,整个人都有些呆了。

那个男人绝对不好惹。

“呵,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我们做什么了?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岑蔓将烟按灭,毫不在乎地说道。

安佳晓听她这么一说倒觉得是,封祁和叶峣这会儿都走远了,还怕什么怕?

一次是蓄谋已久,而这一次却是意外之喜。

“叶峣。”

他轻轻唤她一声,不等她回过神来,封祁的双唇又压了过去,直接碾压到她的唇上,不让她有任何退避的机会。

天上突然飘起了雪,好像在为他们的亲吻做一场盛大的背景,浪漫又迷人,衬着过于湛蓝的江水,遥遥看去,像一幅画。

“咔擦——”

“咔擦咔擦——”

叶峣还是不自在,封祁的动作太过温柔了,每碰她手上一下都好像是羽毛拂过那般,直直地拂入到她心里,让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她总觉得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是只有他们两人在房间,又是靠得这么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全都包围在她周遭,让她愈发喘不过气来。

“这个护手霜也只能暂时用一下,回头我再买点适合你用的给你。”封祁似乎没察觉出他们之间的暧昧暗涌,真的是专心在叶峣的手上,软软地捏着她的手指,让人爱不释手。

“祁叔叔,你怎么会有护手霜的。”叶峣和他相处了那么久,没有哪一次是见过他用过护手霜的。

现在突然掏出一管给她用,好像还是用过的,他是不是和哪个女孩相处过啊。

而且还是清新的茉莉花香,让她不得不怀疑。

恰是江霏这几天的情绪大起大落,肚子突然痛起来,蒋冶一下子就急了,害怕她出什么事情,然而江霏却不想他担心她,忍了几天的情绪终于爆发,一把将他推开,“你先去看看南芝怎么样吧,我不要紧的。”

说着就要起来往外走,不再理会蒋冶。

客栈里的烟雾是越来越大了,虽然有消防器材,但是还是够呛的了,蒋冶也有些火了,一把抓住南芝的胳膊,“江霏你究竟在别扭什么?从南芝来了你就不对劲,不要那么敏感好不好?”

他说着也不打算和江霏讲道理了,直接抱起了她就往外面走。

江霏泪流满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埋在蒋冶的脖颈处说道:“南芝压根没有订婚,她来这里只是想见你,是我破坏了你们,对不起。”

封老爷子不喜欢他,他也不需要特地说好话给他听。

这两父子的相处模式有时候真真是像仇人那般。

果不其然。

封祁进屋的步伐一顿,又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对封老夫人说道:“妈,你倒是提醒我了,这个点儿我要去接封澄了,免得迟去了又被他揪住小辫子。”

“老幺!”封老夫人知道他是特地回避她的问题,瞬间不高兴了,皱了眉头看他。

云吞四条长腿在半空中蹬了蹬见没踩到东西,立即傻眼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叶峣。

叶峣早就笑得不行,“祁叔叔,你先将它放下来吧,它知道错了,也已经冷静下来了。”

封祁掂量了一下云吞,往上看它一眼,“还敢不敢往你主人身上扑了?”

“呜~”

耷拉着耳朵呜咽得更可怜了。

周遭的人看见这一幕都忍不住在笑,又多看了他们一眼。

“你是说‘霍斯羽’?”肖煜瞬间反应过来了,“他可不是那么好认识的。”

“你可以先给我。”封祁说道,语气毋庸置疑。

“行,等我一会儿。”他说着便将电话给了封祁,以微信的方式。

“那就这样了,谢了。”封祁说着便想将电话给挂掉。

“霍斯羽这个人不是那么好相处,尤其是近段时日他出了不少事情,虽然年纪轻,可是他并不是那种好惹的人。”肖煜在他挂电话之前还是提醒道。

“嗯,我知道,”封祁点点头,“你早点休息,不用担心。”

“祁叔叔,任务顺利啊,我在这里等着你。”

“好。”

封祁明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回复了一个“好”字,唇角也漫出了笑意。

手指一扭,他换了频道,开始接取这次任务。

一直忙活到了下午5点多,封祁才救了人回来。

幸而Aw119kx的续航性极佳,而且安全性也极高,即使遇到了恶劣天气,仍然能采取必要的行动,顺利完成任务。

一个男人要动真格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会千方百计地将他心爱的人给拴在手里。

也就是说,叶峣今后可能不会有别的选择。

她明明还这么年轻啊。

“哎。”

顾蕴暗叹了一声,司凛一直在旁边注意着她,觉得她这般的多愁善感真的是来得莫名其妙,他真是很想告诉她,与其去管这么多别人,倒不如先管一下自己吧。

叶峣站在庭院里,看着晚霞遍地,橘色晕染,将整个房子的外墙都镀上了一层柔光,心中就止不住恍惚。

她看着那一丛盛开在夏日里热烈的爬山藤,久久出神,谁又能想到最后她还是回到了这里?

而且庭院里还保留着以前给她玩耍的一些小器材,比如跷跷板、小滑梯之类的,看着就让人怀念。

封祁的这个院子不算得上新,他很早之前就自己搬出来住了,这里离封家老宅还挺远的,开车过去都要一个小时。

他从二楼的一个窗户里探出头来,看见叶峣还在底下发呆,禁不住说道:“叶呆,还在下面干什么?赶紧回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画,你说一句这是你的画就完事了吗?叶峣你现在是污蔑,你这是……”

“我可以当场作画,将一整幅完整的画给画出来。”叶峣攥紧自己的手,直接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将话给说完整。

安佳晓被她这般平静却逼人的态度给吓窒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峣并不理会她,只是看向莫染,“老师,可以吗?”

莫染哪里能说一个“不”字,今天出了这个事情想要善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叶峣是封祁的人,哪里可能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只是这样的情景之下,叶峣总觉得有别样不合时宜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蔓延着,她颇有些不适应。

她动了动自己的小腿,觉得有些冷,可是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让她觉得热,种种不自然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

“我刚刚忘记了用,我现在马上。”说着,是再也忍不住了,拿了睡衣冲回浴室里将门关上,彻底将封祁的视线给隔绝在外。

叶峣背靠在门背上,觉得自己的心还在乱跳,蹦蹦蹦地一声接着一声,让她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要做一些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瘦的手臂,手臂内壁还残留着封祁刚刚咬过她的牙印,虽然不明显,但总有些异样。

客栈不难找,经过近两年的发展,附近的民居都被改造为客栈了,鸟语花香不断。

“等风来”算是这片地最早开发出来的客栈,占地面积也不小,因是开的时间不短,口碑又是极好的,所以不少客人都喜欢往这里住。

封祁带着叶峣来到这里的时候,恰好剩下一间双人大床房。

封祁本来想和叶峣分开住的,但是老板娘江霏一眼就看出这一对儿是情侣,而且还是一对有些许别扭的情侣。

一下子就想起了祁白和叶辞,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了,祁白有没有找到叶辞在哪里。

主要是他看着她发枯的发尾,心里难受。

而且他也不想让她沉浸在过往里,想来将她的发尾剪掉那应该是很不错的做法。

反正火盆跨了,柳叶水也洒了,差点连符水都喝了,也不差将头发也剪了。

“叔叔,我能到外面的店铺去剪吗?”叶峣仿佛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忆,硬着头皮说道。

“为什么?你嫌弃叔叔的手艺了?”封祁板起脸道。

叶峣被他揉得心里软乎乎的,又暖烘烘的,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腕,抬眸看他,小鹿眼黑白分明,“我快不是小孩子了,还能任性么?”

封祁被她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少女温热的体温传来,手指柔软,眼神无辜纯澈,这样看着真真如森林里迷路的鹿,于刹那间找到了依靠,眼里充满了希冀。

哪里舍得拒绝她呀。

他深呼吸一口气,轻声反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叶峣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垂下眼睫不再看他,就连握住他手腕的手也变得微微颤抖。

“那是因为你太可恶了。”封祁揉圆搓扁她的脸,末了还是觉得不解气,在她挺翘的鼻尖咬了一口,“你的未来里没有将我规划进去?那你是要去哪里?还是想要做一个渣女,用完就扔?”

“……”这回叶峣是更加惊讶了,完全顾不得被他咬痛的鼻尖,张了张唇想说话,但是又说不出,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星星姐将她给卖了。

不,又或者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她叔叔这边的,只是将某些重要的事情告诉他而已。

但是心里还是堵得厉害。

她垂下了头不说话,封祁用力握住她的手,入手的是硌(ge)手的骨头,看着她无端委屈起来的样子,他没好气地说道:“叔叔还委屈呢。”

祝醒醒和闻烽是走在一起的,他们二人也将要回去,这次的案件圆满结束之后,他们再没有什么挂碍了。

两人选了一间比较私密的菜馆里见面,祝醒醒一眼就看到了叶峣,向她挥手。

她仍旧穿一身黑,脸上原本有的郁结倒是少了不少,整个人活泼开朗了很多。

闻烽并没有阻止她,也和封祁打了个招呼,便让他们坐下。

封祁和叶峣坐了下来,祝醒醒再次看见叶峣分明很高兴,和她说了不少话,而两个男人也各自寒暄了一番,便进入了正题。

“没有。”封祁干脆答道。

“那便奇了,”靳景也有些不可思议,“我们这边已经通知了闻烽若有可能会尽可能联系你的,毕竟小叶在你身边,她也清楚行程。”

“你是说闻烽?”封祁眉梢微挑,“这个名字我倒是有印象。”

“你说说看。”靳景继续问道。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他,但是他并没有作自我介绍,他可能要找人,和一个叫‘祝醒醒’的女孩同行。”封祁简短说道。

“这样子啊,”靳景深思,“不管怎样,是他在路上找到了一个花盘表了,接下来一个如果有可能还请你到了丽江之后留意下。”

“祁叔叔,你真好。”叶峣由衷地赞道。

“我可不想要你的好人卡。”封祁抬头看她一眼,半开玩笑道。

“那我……”

她说着眼珠便一转,从凳子上起来,俯身印了一个吻在他唇角,然后又坐了回来,“可以吗?这样子。”

封祁眸色一深,想要回吻她,但她却及时止住了他的想法,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面,也不看他,分明是要拒绝他。

封祁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应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特殊情况,毕竟澳大利亚所处的地理位置独特,哪有可能像是马卡鲁峰这边这般突然发怒?

天色逐渐黑下来了,祁白理所当然没有四处乱跑,而是一直观察周遭的动向,他有预感今晚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关键目标人物便是叶峣。

可是他就这样防着对方也不是一回事儿,因为现在的确是变成了敌在暗我在明,不由他不认真起来。

当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之后,沈度也从旁边的座位上起来,汇入了人群之中找到了叶峣的背影,好像还和顾蕴说了些什么,叶峣的脸色微微变化。

“比巴比巴你在哪里?”

“嗷~”

门外突然传来一男人的喊叫声,那猴子一听,衔着东西转身就走,封祁认得出那是占堆的声音,关上窗户,带了叶峣出门,果然看见那只猴子窜回到占堆的肩膀上,拿着叶峣的发圈讨好地看着他。

还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和占堆说什么。

占堆看见封祁和叶峣一起出来,抬头看向他们二人,拍了拍猴子的脑袋,示意它别说话,那猴子好像有灵性那般,真的不说话了。

但是仍旧睁着一双眼睛得意洋洋地看着叶峣和云吞。

那种原始歌声的魅力,叶峣觉得更有韵味。

不然,哪会有那么多歌手为了寻找音乐上的真理而不惜远道而来,和当地的人们对谈?

音乐并没有国界、高低之分,能唱进人的心里的,都是好音乐。

所以,就算她祁叔叔和这位岑小姐合唱一曲,她也认为是正常的,今晚气氛这么好,有美人和佳肴,高原上的风还如此温柔,不发生一些什么还好像是真的浪费了。

然而封祁只是瞥了岑蔓一眼,便将视线移到了叶峣身上,似乎在问她的意见。

那猴子的速度极快,似乎也发现了叶峣在跟踪它,走出几步还往后看叶峣一眼,似乎在挑衅她,让她再跑快一点儿。

叶峣本来体力就好,虽然双脚受伤了,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悉心呵护,早已经好了大半了,现在虽然不能跑太远,可是跟着一只猴子也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云吞本来就是狩猎的好手,在洛子峰那里吃不饱饭的时候就是云吞偶尔去打个猎开个小灶她才能活下来。

如若不是这样,以洛子峰那家人给她的食物,她早已经饿死了。

云吞的反应灵活,虽然猴子的速度也快,但是云吞却是能凭借狼的直觉来精准判断猴子逃跑的方向,差点就将它抓住。

偶尔幸运能等到他回来,总会一脸傻笑看着他,小胳膊细腿的,微微仰着头,被剃掉的头发都长出来了,黑而柔软,像一块绒布,拨一拨就会起毛。

她被他发现了常常在家门口等他,身上也被咬得红彤彤的,很严肃地让她不要再等了,为此她还生了一个星期的闷气。

那整整一个星期,她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

真真是倔脾气。

冬天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楼顶的一处废旧阁楼,打开头顶的天窗就能看到外面的,她在那里猫了一冬,就是为了等他回家。

“待会儿它又越狱,我可没办法将它抓回来。”封祁看着一脸懵逼的云吞也笑了,安排妥当之后就向两个店员打了个招呼,然后往他们宠物店的位置开。

待他们都离开了,人群也散了,安佳晓和岑蔓则是收回了目光,两人脸上的表情形色不一。

“我看到有人发视频了,还拿你和那个叶峣说事,真的是可恶!”安佳晓已经是不敢提自己喜欢云吞了,免得她表姐又不高兴。

“呵,管他们呢,一个小小的贱人还能和我相提并论吗?”岑蔓看也不看安佳晓递过来的手机,又抽出一根烟来点燃。

安佳晓又刷了一会儿手机才站起身来告别,岑蔓并没有留她,摆摆手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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