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和康子门子三人紧随而至,见此也是一惊。
温少喧忙举手安抚,“你冷静,虽金祭酒死了,但今日国子监并未封闭,许多学子已经进入国子监,这是你与博士间的恩怨,别把无辜学子牵入其中,让我把学子们都疏散了吧?”
“无辜?”涂上雪好笑,“被这群表面教授孔孟之学,实则人面兽心之人教导出的学子和他们的先生一样心术不正,与其让他们学成后出去祸害他人,不如我带着他们一起走,你们若敢通风报信,我现在就引爆炸药!”
“别激动!”温少喧忙松口,“我们不动,不动。”
涂上雪环顾四周颇为感慨,“我的痛苦是从这里开始也该在这里结束,死之前能把伤害我的人都先送下去,也死而无憾了。”
温少喧好奇,“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引乌博士上的观景塔?”
涂上雪反问,“难道二殿下忘了花船中的歌姬淼淼,我不过是让老李递了封信给乌博士,信中写着我怀孕了观景塔一见,他就不顾畏高去了观景塔,至于顾广孝,我与他不熟自然不知他的私事,于是在街上随意找了个小丫头替我去镜花坊买了他的秘闻,没想到一堂堂郡公之子,平日里的爱好竟是让下人将青楼女子带出青楼暗自杀之,还美其名曰替京城清理污秽,我便以一名被他谋害的青楼女子之名让人送了封信给他,信中写着我尚未死,若不前来,必定揭发,他立马不管什么门第礼节到了怡花楼我指定的房间,而金祭酒就更简单了,我只是让老李告诉了他一句,说二殿下夜里要到此与他聊一聊案子,他自然就留下了。”
温少喧脑中忽然闪过淼淼的那句,‘谁知忽然来了个什么顾公子,警告奴家不要再缠着那博士,否则就不会放过奴家’,才回过神来那并不只是顾广孝的威胁而已,没想到他会成为让金祭酒留在国子监的借口,不由叹道:“你如此聪明,不该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
涂上雪声音陡然拔高,“我以往全把心思放在如何教导学子身上,可换来的呢,是情郎同僚的背叛欺辱,他们背叛欺辱我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个下场!”
温少喧劝道:“既是他们背叛欺辱了你,你何必因他们而死,放下火折子,我帮你向父皇求情……”
然而涂上雪早已看透,“二殿下,你少说这些话来哄骗我,我杀了那么多人,皇上根本不可能放过我!”
说着就想点燃引线!
温少喧不禁大喊,“别激动,我们好好谈谈!”
这头温少喧正千钧一发,那头坐在八角亭花架中央的花一荻就收到了消息。
紫荆抱拳禀道:“坊主,我们昨夜派出监视萧少喧的人来禀,发现涂上雪在国子监内埋了许多炸药,温少喧正与她在偏远房中对峙。”
花一荻眸深如夜,“看来事情变得有趣了。”
紫荆询问:“需不需要属下将此事告诉红芙郡主,让她派人营救?”
“营救?”花一荻轻嗤,“既这萧少喧护不住郡主,我岂能让郡主护他,将此事告诉萧赫川吧。”
紫荆诧异,“萧赫川?”
花一荻意味深长,“现萧少喧被困在偏远房中,除了房中之人无人知涂上雪在房中,也不知涂上雪埋了炸药,也就是说短时间内无人入内相救,这不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机会?”
紫荆大惊,“您是想让萧赫川点燃其他炸药将萧少喧等人炸死?”
花一荻面色发冷,“郡主在萧少喧身旁屡次受伤中毒,如此护人不力,怎么也得付出些代价吧?”
紫荆惊愕,“可此事若让红芙郡主知道……”
“她不会知道!”花一荻打断了紫荆的话。
紫荆还想劝,但看花一荻态度坚决,只好不再言语,颔首离去,将一支捆着纸条的箭射向了正在长街中搜寻涂上雪和姜博士下落的萧赫川!
萧赫川听见身后的声音,立刻旋身抓住了射来的箭,打开纸条一看,诧异地环顾四周,但没看到任何可疑之人,思量片刻,带着人前往了国子监,沉声吩咐,“立刻暗中疏散学子,看住大门,不得让任何人进入!”
“是!”随从们领命。
萧赫川随后携着几名随从进入了国子监搜寻,看着随从扒开走廊外的盆栽枝叶露出的炸药时,神色顿时复杂了起来,“没想到纸条上写得是真的……”
随从连忙道:“大殿下,您快下令!”
萧赫川仍然迟疑。
随从急道:“大殿下您快下令,不然里头的涂上雪引爆了炸药,您也会葬身于此!”
萧赫川犹豫着下令,“立刻清除其他炸药,仅留萧少喧所在附近的炸药,等所有人撤离后,将火折子扔向房间,引爆炸药,以涂上雪点燃炸药炸死萧少喧等人了结此事。”
随从们立即领命,清除其他炸药后,掏出火折子点燃,远远地扔向了偏远房间!
里头的温少喧还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仍在苦口婆心地劝涂上雪,就在火折子即将落入炸药上的那一刻,一个红色身影忽地从远处跃来,一个飞扑用手握住了火折子,手心传来强烈地灼烧感让她不禁皱了眉,冷眼看向远处的随从,“我说萧赫川岂会在搜寻涂上雪和姜博士的关头上来什么国子监,原来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随从大惊失色,“二皇子妃,你不是在永安宫中修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允吾冷笑,“我今晨醒来就听下人说萧少喧一大早就仅带着康子出了宫,猜到他是想到了关于涂上雪和姜博士下落的线索,担心他的安全,本欲跟着马车轱辘的踪迹搜寻他去了哪,没想到半路看到了着急忙慌的萧赫川,察觉不对劲跟了上来,看来萧少喧就在我身后的房里吧?”
随从没想会被沈允吾抓个正着,拔出配剑就想抢夺沈允吾手中的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