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朱祁镇内心的苦恼第二天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他自己觉得自己遇到了最不知好歹的敌人,甚至比自己那孽畜的弟弟景泰帝朱祁钰还要愚蠢。
这年头最难的罪的的谁?
皇帝?
庶民?
什么天下之土莫非王土,什么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瞎扯淡!
是非曲直还不是那些乡绅、文人,文官,官绅们说的!
官史,他们编撰!
笔记,他们编写!
野史,更是特们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可自己那个好儿子呢?真以为得了那些丘八们的支持就真的坐稳了太子之位?
没见到自己那孽畜弟弟景泰帝朱祁钰也得好好的供着这些文官。你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重设北平行都指挥司!
这就是你作为监国太子,掌双龙符之后的第一道令旨?
你想啥呢?
所以在朝堂之上,大家都指望着皇太子的第一道令旨会如何的超凡脱俗,会如何的向他们文官们示好,尤其在鸡鸣驿大捷和松州大捷之后,任何一个文官们都以为皇太子应该会向他们示好,可是,这第一道令旨竟然是重建北平行都指挥司,有成国公朱仪作为都指挥使……
至于下辖的什么卫所什么的,大家都没有在意。
毕竟,你北平行都指挥司是个什么玩意儿,经过我们文官们……呃,错了,是经过我大明朝堂上的廷议了吗?
你这是一意孤行,你这是罔顾民意,你这是暴君……
呃,错了,是暴太子!
作为皇太子监国的第一次的朝会,朱见深其实很重视的,甚至在他经过了老天官老太师王直的教导之后,他还是毅然的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重设北平行都指挥司!
北平行都指挥使司本大宁都指挥使司,洪武二十年九月置,洪武二十一年七月更名。靖难兵变,朱棣以“大宁军马牵制吾后”,首攻大宁。攻下大宁城之后,“拨大宁之众及宁王权皆回北平”,大宁徒有空城。永乐元年三月复故名,侨治保定府,而其地遂虚。
最近的一次大事便是景泰四年,泰宁等三卫,也就是刚刚被朱见深打败的鞑靼主力兀良哈三卫,乞居大宁废城,景泰帝虽然有点黏黏糊糊的,但是战略眼光还是有的,不许,令去塞二百里外居住。
要知道这大宁城西南距北平布政司仅仅八百里!
老太师老天官王直虽然有点意外,可以作为皇太子党名义上的魁首他没有说话,老神在在的不知道再想啥。
作为主管兵部的兵部尚书,于谦于少保,这位大爷这个时候却在琢磨重设北平行都指挥司的好处,一时间优劣各有,只得慢慢推敲,更是没有话说。
至于首辅陈循陈阁老,呃,军事之事,他是甚少说话的,自然是没话说。
其实想说话的是王文王老爷子,作为景泰帝朱祁钰提拔起来的,在内阁内横行无忌的阁老,对于军事一类的事他想伸手,只是看到连头铁的于谦都没有说话,他也就只能是静静等待其他的人意见。
只是让朱见深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南书房侍读大学士、都察院右都御史李实李孟诚竟然旗帜鲜明的反对重立北平行都司,原因竟然是重设的北平行都司大部分的疆域都在鞑靼和兀良哈三卫的控制下,如果强行设立,恐才边事重启,战火不断,非大明之福!
第二个跳出来反对的是朱见深不太熟的太常寺少卿、翰林院侍读彭时彭纯道!
彭纯道以都指挥司乃是国家初设之时,边疆权宜之策,非国家之常设机构,现如今重设都指挥司,对国家制度乃是一种挑战,更是对现有大明官制的一种挑战——
都指挥司,军事政治一手抓,更是有勋贵为首,这般情况下,大明百姓尤其是北平行都指挥司治下的百姓将暗无天日,对大明也将没有什么好感,这让以后的外族如何内附?
再说了,现如今大明在长城内外,为了防备鞑靼和瓦剌,设置了多少的卫所,多少的军镇,缘何还要在多设一个北平行都指挥司,按皇太子的设想,这北平行都指挥司的存在,它的疆域建直接取代了万全都指挥司和辽东都指挥司的部分军事职能,这又如何调整?
朱见深当然知道这些,尤其是彭时说的这个问题,要知道,整个大明朝的中后期就是围绕这九边来的,九边安宁则大明国泰民安,九边动乱,大明国内也动荡不安……
九边牵扯到了太多大明的战略,这种以守势存在的战略让朱见深很看不上眼……
大明初期的大宁卫——开平卫——东胜卫——宁夏卫,这一条线,这才是保证大明朝无论是定都南京还是定都北京城都可以安然无恙的最根本保证,至于长城,那都是二线或者叫最后的底线了……
所谓的天子守国门,无非就是一块遮羞布!
你大明朝都被人家打到了北京城下,还特么叫嚣啥?
这样的国门还守个毛线啊!
难道从北京城到长城,乃至到山西、陕西这几百里上千里之内的国土就不是大明的疆域了,就可以不守了?
事实上在后世,你北京城守住了,可是满蒙八旗却劫掠了整个北方,甚至山东,你这样的守国门有何意义?
朱见深很不满!
进攻从来都是最好的防守,如果可以选,他宁愿选择以强亡的李唐,而非羸弱却所谓胜率极高的赵宋!
李实,他不满意,可自己选的南书房侍读大学士,有什么办法?
但彭时你算什么,不过是太常寺少卿而已,才正三品,又不是狄仁杰世界的大理寺,你牛什么牛?想到这里,朱见深觉得应该有人站出来挺一下自己,于是他把眼光看向自己提拔起来的南书房侍读大学士李贤!
要知道,李贤好歹也是后世做过内阁首辅的人,更算得上名臣能臣,可这时候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竟然没有丝毫要出头的打算,这让朱见深很是不满,于是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轻轻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设直隶大宁州吧,这承宣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也一并设立,这样加上成国公朱仪的都指挥使司,三司齐全了吧,国家官制保全了吧……”
“看看,诸位议一议,这大宁州的布政使和按察使人选吧……”
说完,朱见深微微往后一仰,一副战术后仰的嚣张气焰油然而生,那似乎在告诉朝堂上的所有人——
你们行,你们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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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终于结束了漫长了志愿者生涯,差不多一天十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长,工作不算太累,就是太熬人,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有关系到人家的生活,便没有小事,太累了,不是身体累,是心理累。
算是消失了半个多月,近一个月!
对不起各位,谁让我是一个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伟大的那个啥战士呢,咱们就算是当志愿者也是那个啥先锋岗……
睡了两天多,算是又活过来了。
终于知道那些监狱里出来的人为啥都木讷木讷的了,这感情谁被封控了生活,精神状态都是变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