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天(1 / 1)

池砚的话对于秦时喻来说,无疑于一针安定剂,让她心沉下来不少。

拍摄结束后,她把片子交给了后期,对方承诺她会加班加点地给她赶出来,好方便她早一点上传至平台。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的沉。

一觉醒来,那边团队已经将剪好的短片发给她了,她有想过他们效率高,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这是熬了一整宿弄出来的吧。

对方请她先过目,如果还有需要改的地方再跟他们提出来。

秦时喻看了一下,无论是后期加的滤镜,还是剧情衔接,包括bgm都配的恰到好处,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转头又联系了短视频运营人员,之前买热门的时候留了联系方式,正好来定一下投热门的时间。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接下来能不能火,就看造化了。

时间紧迫,秦时喻干脆就敲定了今天晚上八点发布视频,那个时候应该流量正好。

所以这一天里,她都过的十分紧张,一直在想今晚等视频放出来后,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毕竟好多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奇怪,她以前那么多次扛大梁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紧张过,连带着时间都变得慢,一寸寸地碾压着她的神经。

身边人都叫她放宽心,说这次不行,还可以下次,叫她不要那么焦虑。

然而事实证明,她可能确实有点担心过头了。

晚上,他们发布了短视频的第一集后,没过多久就感受到了流量的强大,到了凌晨时,评论数就过了万。

其中一部分是评论剧情的,还有一部分是催更第二集的,剩下的就是问那枚戒指的。

还有不少网友私信他们问他们要购买链接。

几个人轮番上阵,一直回复到两点,都陆续还有人来问。

秦时喻忙得迷迷糊糊,池砚打来好几个电话都是说了几句就搁下了,最后累得不行家都没回,直接在工作室里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醒来,秦时喻看见满屏的私信,整个人都麻了。

她觉得一直这样自己上阵回复私信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心一狠,设置了自动回复,留下了工作室的微信门牌号,还有他们的店铺名,并且把这些信息也添加在了主页简介里。

但是今天他们的工作量也没有少太多,下午发了新的一集后,又是一轮新的轰炸。

几个人一直忙到晚上。

林语池下班就过来了,给他们带了晚饭,又帮忙分担了一点工作,等到休息时间时,她揉揉肩膀,一脸期待地看着秦时喻。

“诶,我说,你们这次的视频火了,总得庆祝一下吧?”

秦时喻早已化身为无情的工作机器,头也没抬一下,

“你看我们像是有空庆祝的人吗?”

林语池走到她身边坐下,手攀上她的肩膀,开始向她灌输劳逸结合的思想。

“你看啊,你老是这么坐着,不行,得适时地出去活动活动,而且这个时候,你还需要一位知心朋友,来跟你聊聊天什么的,帮你排解一下压力。休息好了,才是为接下来的硬仗做准备嘛。”

秦时喻淡淡一笑,没理她。

林语池还在一边继续说着。

“你看啊,这大晚上的,有一个地方,就可以动起来,也可以静下来聊聊天什么的,你知道是哪吗?”

林语池说的神神秘秘的,不过这一招确实管用,秦时喻稍微有了那么点兴趣,眉梢微动,

“哪里?”

“酒吧。”

秦时喻:...

她停下手头的动作,转头看着林语池,一脸看穿她的表情,

“是你自己想去吧?”

“我那还不是想着你太累了,想让你休息一下。”

“去酒吧是休息?”

秦时喻反问一句。

“那你当是发泄情绪也行...”林语池见说不动她,直接上了手,抱着她的胳膊开始撒娇。

“好喻喻,去嘛去嘛,就这一次...”

秦时喻还是不为所动。

现在她就像个苦行僧,已经没有了世俗的欲望,就想早点下班回家睡觉。

“你想啊,你老公就快要回来了是不是,到时候你出来喝酒的话,还有人管着,多不自在,不如就趁今晚...”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双手。

秦时喻目视前方,一双眼不再像刚刚面对着工作时的那般冷漠无神,反而多了几分期待之情。

“我觉得,你说的十分有道理,”

“现在就去。”

秦时喻邀请其他人一起去庆祝,可是他们都摇头说有点累,嗨不起来了,所以秦时喻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反正回消息这事有手机就行,她在酒吧也可以时不时地回个消息。

她和林语池先回了一趟家,仔细了拾掇了一番才出门。

她特地地换上了自己的战裙,一件版型还算简单的黑色连衣裙,玄机全在腰间了。

这本是一件露腰的裙子,秦时喻却在腰际环上了一圈绑带,欲遮未遮,相比起刻意制造出来的性感,她这身装扮显得更欲,浑然天成又别有心机。

一双长腿掩在裙摆下,莹白如玉,纤细却不骨感。

这会儿化了妆换了衣服,秦时喻整个人都自信了起来,如一玫瑰在暗夜中娇艳开放,妖媚却不俗气。

不过见到林语池,一开口后,就又暴露了本性。

“还磨蹭什么,赶紧的吧。”

不知道是远离娱乐生活太久了还是不习惯这家新开的酒吧,秦时喻缩在角落里,总觉得哪哪都吵,脑瓜子嗡嗡的。

整个酒吧的灯光主色调都是红,而且是那种昏沉暧昧的红,像是焚烧了落日一般,余晖倾泻,缭着人的视线。

秦时喻今晚喝酒的兴致不是很高,她就负责守着林语池,免得她喝多,还好林语池今晚跟拼桌的人玩游戏,都没怎么输过,酒都还没沾上几滴。

秦时喻还惦念着工作的事,时不时地拿出手机来看看,要不然就是放下手机,对着不远处发呆。

不远处的光线也是一样的昏沉,像是连成了一片暗红色的柔浪,又像是漂浮着一层薄雾,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后面掩着一男一女,举止已经不止是亲密。

秦时喻笑笑,淡定地收回了眼。

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是天雷勾地火。

一夜旖旎春.梦短。

和她没关系。

每次不小心撞见这种景象她都要在心里给自己好好地铺垫一番,所以习惯后,已经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她又缩回了沙发,准备拿出手机再看看时,正好屏幕上跳出一个视频通话邀请。

霎时间,她的呼吸都崩住了。

是池砚。

她怎么能!忘了提前跟他打个电话说自己要睡觉了之类的话呢!

这回惨了惨了。

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林语池,还好,她还很清醒,于是她放心地起了身,向卫生间飞奔而去。

这家酒吧很大,环环绕绕的,一路上还有不少醉醺醺的人挡在前面,她左避右躲地终于到了厕所,低头一看,视频电话已经挂了。

但是语音电话打过来了。

她心惊胆战地接起,努力地平复呼吸,深怕池砚听出什么破绽来。

“怎么不接视频呢?”

还是一贯稀松的语气,秦时喻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不能心虚不能心虚。

还好这会儿卫生间里面没什么人,能很好地配合她的演出。

“我刚刚在卫生间呢,没听到。”

“那现在视频?”

秦时喻抓着手机的力道一紧,脑袋里仿佛悬着一根绷紧了的线,动都不敢动。

“不了不了,我要睡觉了。”

“那好吧,晚安。”

“晚...”

秦时喻的“安”字还没说出口,旁边的隔间里就传出来一阵女生的哭吟声。

应该是谁喝醉了。

秦时喻赶紧捂住听筒,但还是被池砚听见了。

“谁在哭?”

“那个...林语池,今晚她跟我睡,她看电视呢,正感动着呢就哭了,我安慰她一会儿,先挂了哈...”

秦时喻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演技在这一刻全然破碎,她都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加说辞漏洞百出,就差把心虚两个字挂在嘴边了。

挂了电话后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怎么怂成这样啊。

她慢着步子回到卡座,发现座位上多了几个女生,看上去很是熟悉。

还没坐下来那几个人就挥手跟她打招呼,

“时喻,快过来!”

“快过来喝酒!”

走近一看,秦时喻才认出那几个女生。

她们是以前秦时喻和林语池还纵横麻将界时认识的牌友,不算是特别熟,而且这几个人牌品还不好,久而久之秦时喻和林语池就跟她们约的少了。

再后来她俩太忙不怎么打麻将了,几乎就没怎么联系过了,仅存于朋友圈里躺列的那种关系。

她一脸疑惑地看向林语池,林语池也很无奈地耸肩,意思是,

“我也很懵逼拦都拦不住。”

秦时喻只好微笑着坐下,假意问好,

“好久不见啊几位。”

那几个女生本来就是自来熟,也没跟她寒暄,一来就把杯子塞她手里,

“我们这会儿在扔骰子,算你一个。”

完全没有给秦时喻任何开口拒绝的机会,她们就自顾自地开始了游戏。

很快就轮到了她。

没输。

今晚林语池的好运气好像传到了她身上,一连好几轮她都没输过,一口酒都没喝上。

其中一个塑料姐妹摆摆手,

“再来最后一把,我就不信邪了,要是秦时喻再不输就换个游戏玩儿。”

这怎么还针对上她来了?

来就来吧,反正她已经好运气了一晚上,应该不至于最后一把那么霉。

然而事实证明。

酒场上,好运和霉运的转换就是一瞬间的事。

揭开骰子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惊了。

怎么可以输在最后一把呢。

一抬头,一群塑料姐妹掩面遮笑地看着她,语意不善,

“时喻啊,这输了呢,就得接受惩罚,真心话大冒险,抽一个吧。”

她们玩儿的不是自己选的,而是通过抽签由命运决定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秦时喻淡然一笑。

输了要接受惩罚,天经地义,她接受就是了。

她抽到一张大冒险。

出题人是这轮的赢家,她敲了敲桌面,戏谑地看着秦时喻,然后手指着一个方向,

“看到那边那个男人没,你过去,叫他一声老公。”

一边的林语池听到这话一下子就不爽了,腾起身来,有些生气地说,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那女的并不恼怒,慢悠悠地拨着指甲,语意讥诮,

“急什么,本来就是个游戏,就是玩玩,这桌上不会只有你们两个玩不起吧。”

秦时喻微皱着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桌离她们这种不算远,零零散散只坐了几个人,视线也比这边清明一些。

她看见那人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衣领随意地微松着,一束光忽然流转过来,落在他的侧脸,影影绰绰间,他的表情看得不太真切。

下一秒,他拿出打火机和烟,轻轻弹开火机,虚拢着点燃,烟头上的火星混着点光亮,摇摇欲碎。

接着,他倏然转过头来,没有给她留任何的反应时间,就那么突兀地撞上他的眼。

他自然地伸出手,往烟灰缸里弹去了一截烟灰,可是视线却始终落在秦时喻身上,眼中蕴着几分玩味。

唇角漾着的笑意也始终未消。

而那笑意中却兴味渐浓。

不知道是不是这酒吧的灯光太过昏旎,还是她一杯酒就上头了,她现在竟然觉得脑袋有点晕。

但是她更相信是另一种可能。

是因为不远处的这个人,让她乱了分寸。

那是走了一快周,她就想了快一周的池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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