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山问:“老祖,怎么会突然出现帝域,是不是洋儿有所收获?”
千军老祖摇头道:“我也不知。如果是,那就好了。
幽帝台在此十几万年,从无人可领悟其一丝半毫,倘然洋儿一蹴而就,那他便是当代气运之子。
来日我高家兴旺必将系于他一人之身。”
高振山双目泛彩,一时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军老祖乜其一眼,不禁失笑。
气运之子岂是简单?
最低的都要有上古人皇成就。
他也只是说说。
另一边,八大族老齐自撇嘴。
气运之子?
做梦呐?
咱们家这个族长什么都好,就是少个脑子。
一日过去了。
幽帝台帝域仍在。
气势愈显磅礴,当真是万里咸伏,浩浩荡荡。
帝台上空,飓风般气旋急速向下,宛若天空多了一个窟窿,
奇怪的是,无数气流下旋,帝台稳定如恒,帝域不涨不减。
好似一头饕鬄兽,从不知吃饱,相反消化得比谁都快。
千军老祖有些痴痴地道:“振山,可听过一日一夜尚不曾散去的帝域?”
这一刻,无尽海附近。
天云雷动,气流如旋,犹如天之末日,似乎下一刻即要地崩海陷。
海面上无一鸟一鱼,海潮澎湃,不断呼啸着拍打礁石。
高振山呆呆地看着,摇摇头。
记忆里,帝域出现时间最长,不过两个时辰。
那还是三万年前,有着近乎人皇战力的天下第一人逐天帝来幽帝台感怀之时。
莫非……
洋儿……
高振山有些惊喜。
他感觉幽帝台秘密,今日仿佛可以由自家乖孙掀开。
他向千军老祖看看,老祖神色与他相若,惊喜、忻悦,又有些将信将疑,患得患失……
总之心情复杂,五味杂陈,一时难以尽表。
又是一日。
此刻从高氏族人来幽帝台,已足足四日光景。
八大族老很不耐。
他们觉得帝域出现是偶然,惊天动地的异像更是凑巧。
高洋则是趁机装模作样。
几个人轮流盯着千军老祖,怕他暗中出手作弊。
皆自寻思,哪有两日两夜还不曾散去的帝域。
即便是幽帝自己,张开帝域与人厮杀,也难维持这么久。
肯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蹊跷。
……
“没了,没了……帝域散了……”
一个族人在地上站立起来。狂喊狂叫。
这是比较倒霉的,帝域出现时,很多族人立即伏地难动。
仓猝间,老祖救不出恁多人。
所以高洋在帝域里感悟了两日两夜,他们在帝域也老老实实被镇压了两日两夜。
一个是感悟,一个是无可奈何动弹不能,几如瘫痪了似的。
其间滋味当真难受异常。
无怪帝域刚消,许多族人恢复行动,堪比过节狂欢的派对。
几十人手舞足蹈,展示自己的敏捷。
帝域消散,天空恢复平静,只见月朗星稀,海面如镜。
瞧见这般绝美海景。
任谁都想不到前一刻,天穹如旋,狂澜如雷,摇地撼海,惊涛骇浪的末日之景。
便在这时,千军老祖忽然大吼一声:“石万春,你敢……”
话音甫落,一个“桀桀桀”的怪笑声响起,随后人影如鬼魅瞬逝。
老祖风驰电掣般追去。
只见夜空上方,一个铺天盖地的巨大虚影,如烛火反光,映射在天。
高振山和八大族老看得分明,前面的人影手中提着一人,疑是高洋。怪不得老祖心急如焚。
大家愕然。
帝域散去,还没来得及问高洋感悟得如何?孰知竟被人强掳而去。
莫非苍天开眼,晓得臭小子惹人厌,所以……
八个老家伙心中欣喜若狂,脸上不动声色。
……
“石万春,放下我的曾孙。”
千军老祖一边追,一边喊。
高家奔雷腿,在老祖脚下,直如电闪雷鸣,似光虹掠空,迅疾异常。
前面那人速度也不慢,破空穿云。
呼啸声尖利得直接炸裂海面。
几息之后,那人转过头叫道:“老高,我叫石无敌,不叫石万春。”
“呸,你无敌,还掳掠我的曾孙。”
千军老祖怒不可遏地呵斥。
“嘿嘿……谁叫你明明是大宗师,却他么尽不干大宗师的事。难道那天尸窟,是我天尸宗一个人的事?”
话说间,两人如虹贯空,瞬息千里。
未几,来到一座雄伟壮观的绵绵大山。
山巅云朵缭绕,雾霭浓重。
山间兽啸咆哮,丛林若海。
“石万春,只要放下我的曾孙,咱们有事好商量。”千军老祖忽而服软。
就在进入天尸宗的一刻,他忽然心血来潮。
貌似自己可以放弃多年使命。
这种感觉突如其来,仿佛冥冥中天意蓦然降临。
可惜前面那人心存疑虑,或许是有备无患。
总之不想放了高洋。
不假思索地道:“不商量,这一次你不去那个地方,老子便不放。
嘿嘿……
这么多年,老子总算抓住你的弱项。
以往瞧你嘚瑟,处处漠不关心,对族人不闻不问。
还以为你太上忘情,原来也有珍惜的人。
哈哈……
老子今天去幽帝台,当真是去对了。
大赚啊!”
“石万春,你他么疑神疑鬼的,老子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
骤然空间一阵涟漪,千军老祖情知穿进了天尸宗的护山大阵。
却也不惧。
更没有石无敌会否暗算自己的戒心。
石无敌嘿嘿一笑,站在一处凌绝群峰的山巅。
瞥了一眼的手中高洋。
“你这曾孙不错,精气如海,气血如渊,若非你追着我要,本座还道是那个地方逃出来的荒兽。”
说着把高洋轻若无物的一扔。
虚空一道弧线。顷刻落在千军老祖手里。
与此同时,高洋醒了过来。
“老祖……”
“乖曾孙,没事吧?”
“没事……”
高洋打量周围。一处拔地参天的绝高山峰。
四下里林树葱郁,草木葳蕤。
斜对面一条瀑布,雷声轰隆。
又望见与老祖对峙之人。
脸颊消瘦,留着短须,貌相平常,独有一双细眼,神光泛现。
貌似给他增添了一丝鲜活。
身上穿着不凡。
龙袍一样装束,头戴古时冠冕。
宽大袖子里面露出两只似乎只有皮和骨,偏生缺少血肉的手臂。
一双手洁白如雪,指甲寸许,漆黑如墨,煞是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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