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情况,沈醉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嬴政用来测试沈醉的局。但是,你特么用得着那么拼吗?刺向嬴政那一剑的力道,不是自己奋力用手去接,这就给你来个透心凉了。
沈醉皱着眉头,左手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手上的血也滴在了地板上,真特么造孽啊!
扶苏惊魂未定,看到沈醉手上留着血,连忙上前捧起沈醉的手,焦急道:“沈先生,你的手受伤了,我这就去找太医过来。”
沈醉对扶苏笑道:“公子,无妨,我回去自己包扎一下就行了。”
黑衣老人走到嬴政身旁,看着四周的灵兵,啧啧道:“秦王,我就说这后生不简单,这一手鬼兵之术,老夫都是第一次见。”
沈醉这才想起灵兵还在,右手掐指,灵兵瞬间消失。这是蒙恬带着一队士兵赶来围住大殿门口。
沈醉皱眉,这么大阵仗,这是要抓自己?沈醉对嬴政作揖道:“大王,这就是对草民的处罚吗?”
嬴政难得笑道:“沈先生莫要误会,刚刚沈先生不顾危险,救下寡人和扶苏,何来处罚一说?”
沈醉有些迷惑嬴政这一顿骚操作,疑惑道:“大王,草民愚钝,不知大王意欲何为?”
嬴政看了看脸色发白的扶苏,对沈醉道:“寡人的长子扶苏,生性顽劣,望先生留在王宫做扶苏的老师,教导扶苏。”
沈醉摇头道:“大王身边能人众多,草民一介贱民,无才无德,当不起这重任。”
嬴政对沈醉笑了笑,没有说话,冷冽的目光就这么看着沈醉。
沈醉有些无语了,看来是想强买强卖的节奏,算了,不装了,摊牌吧!
“今日草民若是不答应大王,是不是就走不出这秦王宫?”
嬴政看了看殿外的士兵,大声笑道:“哈哈哈,沈先生何出此言,先生要离开这秦王宫,离开便是,寡人绝不阻拦。”
沈醉看到门口的士兵没有退下的意思,个个严阵以待,黑衣老人又拿出他那把剑,用手指擦了擦剑身。
沈醉嘴角抽出,果然是千古第一狠人,你特么不阻拦,但没说让你身边的人不阻拦啊!算了算了,留下来便是,当个打工的社畜吧。
沈醉向秦王作揖道:“既然大王不嫌弃草民这点微末学识,草民便留下来做公子扶苏的伴读,只是希望有一天草民想回稷下学宫看望先生时,求大王放我离开。”
嬴政对扶苏沉声道:“扶苏!还不拜见先生。”
扶苏神色激动,立马走到沈醉身前作揖拜道:“学生拜见先生。”
沈醉扶住扶苏的手,示意不用多礼。嬴政向门口的蒙恬示意了一下,门口的士兵已撤去,对着沈醉笑道:“先生安心留在秦国教学,哪天你厌倦了秦国的生活,自是可以离去,不过我相信今后的秦国一定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随后便对扶苏道:“扶苏,带先生下去找太医包扎伤口。”
扶苏和沈醉向嬴政行了礼,便离开了大殿。
大殿内,黑衣老人啧啧道:“这个后生使用的是齐墨一脉的剑法,那鬼兵手段,像是兵家又或是阴阳家的手段,最后那儒家气象,啧啧啧,可惜没见识到。”
嬴政斜眼看了看黑衣老人,冷冷道:“寡人再让你们打下去,这座大殿估计就会被拆了。”
老者啧啧发笑,嬴政突然问道:“为何沈醉不是挡在寡人身后,而是挡在扶苏身后?”
老者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估计在他心里,大王和扶苏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君王和王子的区别,扶苏是个孩子,首先保护孩子。”
嬴政来兴趣了,笑问:“哦?那就是在他心中只有平等的人,没有什么身份区别?”
老者啧啧笑道:“拥有仁道之剑的人,内心怎么会没有仁道呢?”
嬴政沉默不语,想到什么,突然一声轻笑,仁道吗?看来之前在寡人面前的那副做派也是装的,确实是个有趣的人。
黑衣老者面容古怪,今日的秦王,笑得真多啊,
沈醉之后的两个月,便成公子扶苏的老师。为了方便入宫,嬴政命内务府在外宫处整理出一个房间给沈醉住下,并且派人通知李斯,沈醉今后住在宫中,成为了扶苏的老师。每日都是蒙恬从外宫迎接沈醉,送他进去内宫。
荆轲刺秦那事之后,秦王宫的守备更为森严,外人进入内宫,都有卫尉府的士兵凭借入官员的令牌确认身份后才能入宫。沈醉不是官身,没有令牌,每日只能蒙恬领他入内宫。
既然是老师,当然只是教读书啊!沈醉把记忆中的《荀子》都抄录成书简,让扶苏学习。扶苏当然也缠着沈醉教他其他东西,那日在大殿之中,扶苏可是看到沈醉抵御敌人的手段,记忆犹新啊!
沈醉当然没教,也没法教,自己用的可是物灵,怎么教?凭空变个物灵塞给扶苏?湛卢和《六韬》他还要还给先生和老顾的。
“传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此之谓也。故君人者欲安则莫若平政爱民矣。欲荣则莫若隆礼敬士矣,欲立功名则莫若尚贤使能矣,是君人者之大节也。三节者当,则其余莫不当矣;三节者不当,则其余虽曲当,犹将无益也。”扶苏读到此处,停了下来,看向沈醉,欲言又止。
沈醉看着扶苏有话想说,却又有些为难的表情,笑道:“公子,这里可有什么不明白之处?”
扶苏摇了摇头:“先生,此段话,学生都明白,只是学生对另外一件事有些疑惑,但是为亲者讳,不知如何讲起。”
沈醉笑了笑,有些明白了扶苏的想法。
“公子,你是都觉得,王制这篇,与秦王此时所为,背道而驰?”
扶苏吓得脸发白,摆手大声道:“先生莫要误会,我不是质疑你的学问!”
“学生只是觉得,如今秦国强盛,欲灭其六国,统一华夏。但是被我大秦士兵毁去家园的六国之民,都会对秦国产生怨念。先生教扶苏王制,里面有言,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六国之民对秦国怨念如涛涛江水,我秦国当如何自处呢?”
沈醉看着神情激动的扶苏,想了想:
“其实你这个问题很好,那我们就抛开一些东西,我和你讲一讲我的想法。”
“如今是什么世道,周天子分封诸侯,各国诸侯称雄,各国之间连年征战,流离之民应该不在少数,加上土地都被王侯士大夫统治,横征暴敛,百姓与贵族之间的差距,扶苏有想过吗?”
“秦王欲破六国,统一华夏,这是霸主之资。所以秦王以王霸之行,统一六国,战乱波及六国之民,六国之民有怨气,实属正常。”
“破而后立,这等气魄,战国七雄中,只有秦国当属,所以我认为如今的秦王,敢有战六国的魄力,不惧六国之民的怨恨,可称当世雄主。”
“但是真正破而后立,统一华夏之后,治民治世,该如何?继续王霸之制?还是王制中的仁民之制?那就是守成之君该考量了。”
“公子扶苏,你父王不惧天下民怨,欲统一华夏,你可有为天下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的决心吗?”
“如今秦王行径,虽被六国之民称其暴秦,但仍不灭统一华夏的野望,公子,若华夏统一,你能让天下百姓,真正的太平吗?”
沈醉拍了拍脸色苍白的扶苏肩膀,轻声道:“秦王若能统一六国,以后定是功载千秋。不过我更希望秦王百年之后,你能守住这份华夏统一,并且让今后的百姓,能活在太平盛世,这也是我荀氏门生,所期待的世道。扶苏,创业难,守业更难,如果真有统一那一天,我希望你能想起我教过于你的王制,造福于民。”
扶苏苍白的脸上,激起一阵红晕,对沈醉大声道:“若有那一天,扶苏定不辜负先生所望!”
沈醉欣慰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暗爽,听到了吗听到了吗,知道你用伪身之术藏在附近,但我能感觉得到,你一定要把我刚才的话带给秦王啊!千古一帝的彩虹屁,我可是用尽自己的表演,尽力拍了。
不过看着一脸期许之色的扶苏,沈醉心中又生出惋惜。历史上的扶苏,被赵高李斯矫诏逼得自尽,葬于上郡,秦二世而亡,天下大乱。
这便是当初沈醉不想离开稷下学宫,到了李斯府上也深入简出的原因,他明白历史的进程,如果历史上的名人产生情感上的羁绊,以自己那别扭的性子,很难做到坐视不理,这样很有可能就会影响到灵界。
所以先生让老顾转告自己,不用顾虑太多,做这个时代的人,在这个灵界当作一世来过。
突然,沈醉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头上和肩膀上,抬头一看,下雪了啊。
刚到咸阳时才入秋,如今都过去快半年了,那胖子不知有没离开咸阳,得找个机会出宫一趟,先生说洛水那边有河图洛书的遗址,让老顾告知与我必有深意。
远处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往扶苏的宫中跑来,大声喊道:“扶苏哥哥!扶苏哥哥!下雪了!我们出去玩雪球!”
小女孩跑到扶苏面前停下,脸上泛着两朵红晕,煞是可爱。
扶苏拍了拍小女孩粘在头上和肩膀上的雪花,笑道:“阴嫚,先生正在与我讲学,我等会再找你玩。”
沈醉行礼道:“阳滋公主,微的家乡很少能看见雪,公主能否带上微一起在雪中玩耍?”
说完,沈醉向扶苏眨了眨眼。小阴嫚开心地上蹦下跳,连忙拉着扶苏和沈醉的衣袖往外走。扶苏有些无奈,先生这是打算偷懒吗?
庭园外,一大两小的身影在追逐打闹,雪球飞扬,满是嬉笑声。少年孩童时,应该欢声笑语,应该无忧无虑,至于长大之后会发生什么,那是以后的事,活在当下便好。
“哦?沈醉真那么说?”秦王宫殿内,黑衣老者向嬴政叙述了沈醉对扶苏说的话。
黑衣老者啧啧道:“沈小子估计感觉到了我就在附近,呵呵呵,故意说于我听也不一定。”
秦王沉默片刻,淡淡地道:“相里先生,你觉得沈醉此人如何?”
沈醉在宫中教学的两个月,黑衣老者一直在暗中监视。如今秦国正在发动统一六国的战争,六国之中存在不少能人异士想要行刺秦王,沈醉那日在大殿之内的作为,已经说明他对秦国并无恶意,但是秦墨历来担任秦国王室暗卫,沈醉既然成为了扶苏的老师,进出于宫中,老者便要担任起护卫之责。
“沈小子有些令人看不透,平日教导的都是儒学,但观其言行,又有些道家做派,行事坦荡洒脱,对公子讲述的王道之说,有些‘内圣外王’的意思,倒是有隐士之风。”黑衣老者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嬴政轻声道:“确实是个奇人。”
黑衣老者啧啧笑道:“不过他和公子的相处方式,却着实有趣,更像是相互信任的朋友。”
嬴政微笑道:“这样很好。”
此时,大殿外的士兵传报:“禀大王,昌平君在宫外求见。”
嬴政神色不悦,大声道:“不见!”
黑衣老者啧啧笑道:“昌平君虽自幼生长在秦国,如今又贵为相国,但毕竟还是楚国王室宗族,反对大王伐楚,情理之中。”
嬴政冷冷地道:“跳梁小丑。”
眼看就要到年关了,沈醉觉得自己已经把该教的都教给了扶苏,准备向秦王请辞,年后离开秦国继续游学,就是不知道那个腹黑的秦王允肯。不到万不得已,沈醉真不想逃跑一样离开秦国,能好好告个别,不香吗?
这日还是蒙恬过来接沈醉入宫,到了内宫门口,沈醉居然发现子通那胖子穿着秦国的官服在宫门口候着。
子通看到沈醉,也是兴奋,跑到沈醉跟前道:“子醉,李廷尉说你到宫中做王子的老师了,没想到真是!”
沈醉笑着打量着子通,笑道:“也就是王子伴读,这些时日不见,怎么都做官了?”
子通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秦王广招四方贤士,李廷尉向秦王举荐了我,如今我被召为待诏博士,在内务府整理和收集宫中书籍。”
沈醉拍了拍子通的肩膀,突然想到什么,正身行礼道:“那以后就该叫你叔孙大人了。”
子通推了沈醉一下,尴尬道:“嘛呢?笑话我是吧?”
沈醉笑道:“子通,秦国是个不错的地方,好好干,会做出一番成就的。”
子通问道:“那你呢?也会一直待在秦国吗?”
沈醉想了想,感慨道:“我这人啊,只喜欢做学,不习惯宫里的生活,来年我应该会离开秦国继续游学,之后回稷下学宫。”
子通有些黯然,他知道沈醉志不在官场,喜欢自由。
“那你要离开时,一定要告诉我,我请你喝酒。”
沈醉笑道:“离开前肯定会找你叙叙旧啊!只是喝酒就算了,你知道的,我不爱喝。”
蒙恬带着沈醉一直到大殿外,沈醉得了传召,进入大殿内。
大殿内只有嬴政一人,沈醉上前伏拜道:“草民沈醉,拜见大王!”
嬴政看着地上的沈醉,脸色古怪道:“起来吧!”
“谢大王!”
嬴政凝视着沈醉,淡淡道:“沈先生,寡人今日考校扶苏,发现扶苏学问初有成效,看来是沈先生教导有方。”
沈醉作揖答道:“公子天资聪慧,加上此前在李廷尉府上做学,本就将各家学问融会贯通,微只是在旁陪读,以无所教,无甚功劳,十分惭愧。”
秦王眉头一皱,沉声道:“哦?沈先生打算离开秦国?”
沈醉低头道:“微之先生,让学生周游列国求学,微已在秦国停留时日过长,有愧先生所期许,今日是向大王请辞的,望大王准允。”
秦王冷冷地道:“若寡人不允呢?”
沈醉心里一阵草泥马,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就离谱!看来想离开秦国只能逃跑了。
沈醉抬起头,一脸无奈地对嬴政道:“大王,我无意与秦国为敌,你何必我为难与我,若是一再苦苦相逼,我只能逃出去了。”
黑衣老者突然现身在嬴政旁边,摸着手中的剑,啧啧笑道:“沈小子,要怎么逃?”
沈醉此时是真有点恼火了,老子没脾气的吗?我一再退让,真当我不敢从这秦宫杀出去?
沈醉右手出现湛卢,左手双指掐诀,指尖飘出一大串金色文字。金色文字飘到湛卢剑身上,环绕着整把湛卢。
沈醉一个箭步,往大殿门口冲去。黑衣老者瞬间来到沈醉面前,举起围绕着墨色气体的铁剑,直劈沈醉。沈醉横握湛卢一挡,两把剑碰撞之后,发出黑白相间的剑光。突然湛卢剑身上的金色文字形成一个金色大网,把黑衣老者包裹住,沈醉没有犹豫,直奔大殿门口,突然门口出现一大批乌泱泱的黑甲兵,为首的将领正是蒙恬。
沈醉心里卧了个大槽,老子逃个跑,至于弄个军队来堵我吗?
沈醉没办法,身形一闪,回头直扑嬴政。沈醉将湛卢举在嬴政脖子上,对着嬴政苦笑道:“我说嬴政,至于和我这样不死不休吗?”
蒙恬立马右拳举起,示意士兵停下,一脸警惕,沉声道:“大胆,快放开大王!”
困住黑衣老者的金色文字瞬间黑光大闪,老者挣脱出来,走到蒙恬身边,啧啧笑道:“儒家箴言术,有点意思。”
沈醉一脸无奈对嬴政道:“放我离开,到宫门口我自然放了你。”
嬴政突然大笑道:“哈哈哈,这才是沈先生的性情,之前在寡人面前那副做派,看着都别扭。”
嬴政突然将手抵住湛卢剑身,缓缓将剑移开,对沈醉道:“先生的剑并无杀意,看来还是小觑了寡人了。”
转身对蒙恬道:“蒙卿,你先退下吧。”
蒙恬犹豫了一下,领命退下。沈醉现在想原地爆炸,闹哪样啊,还来这一套,烦不烦?
沈醉收起湛卢,直接坐到地上,神情萎靡道:“我不喜伤人,你们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吧,最好把我关进牢里,不然我还是会逃的。”
嬴政难得收起了之前那副威严的模样,也坐在殿中的台阶上,神色悠然。
“沈先生,你可是不喜欢秦国?或者说不喜欢寡人?与其他六国之民一样,厌恶寡人的残暴,所以执意要离开秦国?”
沈醉神色恹恹,干脆躺在地上,幽幽道:“对秦国,对你都谈不上讨厌,我只是不喜欢朝堂中的那些东西,习惯一个人安静的活着,看看书上的道理,看看世间美好的东西,我过得很简单,不想那么复杂。”
嬴政也仰躺着,轻声道:“沈先生,稷下学宫有很多你这样拥有术法神通的能人异士吗?”
沈醉用脚指了指殿下的黑衣老者:“呐,他不就是吗?”
黑衣老者啧啧道:“我可比不了你沈小子,一身术法颇杂,让人应接不暇。”
沈醉没有理会老者,转头对嬴政道:“其实也没多少,只是我自幼喜欢研究术法,在典籍中找到一些只言片语,随便拼凑出来的,上不了台面,稷下学宫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玄乎,里面大多数都是一些普通求学之人,如果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我也不会使用这些术法。”
嬴政笑道:“沈先生果真是天纵奇才,之前是寡人多有得罪了,请先生见谅。寡人第一次试探先生,是想知道先生是否对秦国有敌意,第二次试探,是寡人确实想见识这些奇妙的术法神通。先生可以随意离开秦国,无人会阻拦,以后先生要是再到秦国,秦人必定礼敬先生。”
沈醉没生好气地道:“以后有话能不能好好说,老整这些,很败人品的。”
嬴政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哦,先生妙语连珠,甚是有趣。之前情非得已,之后不会再如此冒犯先生了。”
沈醉看了眼嬴政,轻声道:“也是,其实像你们这样的人,活着确实不轻松。”
嬴政眼神空洞,喃喃道:“确实不轻松。”
ps:这一章写得比较平,没办法,过渡章节,沈社畜的闷骚体质,要埋点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