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氏集团对面的茶楼。
陆言深透过落地窗看了眼对面的秦氏集团大楼,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不知秦董找我,有何贵干?”
“少废话。”秦怀远一双睚眦欲裂的眼睛盯着陆言深,恨声质问:“陆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的事我都跟你道歉了,我给了你股份你不要,是你主动揭过不提了,现在又在昭阳的婚礼上闹这一出,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揭过不提了?”陆言深掀了下眼皮,冷淡扫了秦怀远一眼。
秦怀远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你说话不算话,陆总,你......”
“秦董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口说无凭,立字为证吗?”陆言深打断了他,眼里的厌恶愈加深刻:“更何况,我能凭本事拿到手的股份,何必需要你的施舍,没得被你反咬一口,牵扯不清。”
反咬一口?到底是谁反咬一口?
秦怀远都快气疯了:“陆总,我儿子又没有真的对你太太怎么样,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你SG集团是不错,可我秦氏集团又不是软柿子,我若铁了心要报复,你即使不死,也得给我揭下一层皮来。”
“是吗?我很期待。”陆言深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还有点期待的看着秦怀远:“不过秦董,在你的报复到来之前,我要不要也像对你儿子那样,把你这些年做过的蠢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给你算清楚?”
陆言深的话,如同当头棒喝,砸在了秦怀远的头顶。
他怔了怔,猛地抬起眼睛,盯着陆言深这张英俊的却沁着寒意,仿佛谈笑间就能毁人一切拿人性命的脸,许久,他身子忽地发软。
“你,是冲着我来的?”眼神变得纠结,秦怀远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沐阳,是你?”
陆言深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淡淡的看着他:“秦董眼力不错,记性也还不错。”
吧嗒,秦怀远手里的杯子掉了下去,滚到地上,发出砰的声音。
他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眼角泛红。
没想到啊,他真的没想到啊,这个从一开始就挺欣赏的年轻男人,竟然就是自己二十年不见的大儿子。
是了,从昭阳订婚那天的第一次见面,到后来一次次的交锋,一切早就有端倪的,陆言深也不止一次提点过他秦昭阳是否是他唯一的儿子,只是他向来都没有放在心上,是吗?
嘴唇剧烈的抖了抖,秦怀远眼睛变得湿润起来:“二十年不见,你长大了。”
陆言深猛地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厌恶盯着他,脸色阴沉无比:“秦怀远,你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又虚伪。”
冷漠扫了眼秦怀远,他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现在想说什么?想说你后悔了?想拿出父亲的身份让我原谅你?很抱歉,我今天不是来认亲的,二十年,你赶走了我和我的母亲,二十年后,我想让你死也要死得清楚明白,懂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收敛了那一抹温和,秦怀远冷沉的盯着陆言深。
从陆言深的态度里,他早就看清楚了他的决心,同时也看清楚了陆言深费尽心机一步步做了这么多,绝对不会只到这一步就此收手。
“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陆言深俊脸微沉,眼神凛冽:“我要看着你亲手了结秦昭阳,还要你跪在我母亲面前道歉!这些都是你欠我母亲的,是你们秦家欠陆家的!”
“你疯了!”秦怀远疯狂的尖叫,想让他跪,这是不可能的,当年他和陆明兰不过是离婚而已。
陆言深也不辩驳,只是呼出一口气:“你很快就知道,是你疯,还是我狂。”
说完他也没再停留,转身就走,秦怀远直直盯着他的背影,双眼通红带着恨意。
闹了大半年,一切的源头竟是他自己,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陆言深的要求很简单,想要他亲手了结昭阳,想要他去帝都跟陆明兰跪着道歉,可是,这可能吗?
“无论你用什么招数,我都接着。”朝着陆言深的背影,秦怀远尖锐的嘶吼。
陆言深脚步微微顿了顿,唇角滑过一抹冷然的笑意,却没有回头。
修长的双腿迈着疏冷沉稳的步伐,缓步下楼。
上了车,他立刻给江烨打电话:“狙击行动,开始吧。”
陆言深回到家时,苏晚晚正在收拾阳台上小圆桌上的狼藉。
按照她的本意,叶欢难得来一次,她是想留叶欢吃饭的,但叶欢不好意思,也不想打扰他们夫妻俩的美好夜晚,便坚决的在饭点前走了。
听到脚步声,苏晚晚停下手里的活计,扭头去看,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
他依然是早上出门时的那套西装,外表看起来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苏晚晚却敏感的发现,他的脸色,隐隐也有一些难言的落寞。
是了,秦怀远千般坏万般恶,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当初苏向君对她和苏早早偏心时,她也是过了好久才慢慢接受,是吧?
暗暗吸了口气,苏晚晚快步朝男人跑过去,也不客气,直接往他怀里扑:“阿深,今天还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陆言深伸手,在苏晚晚毛茸茸的发顶摸了摸:“我已经定好了后天的机票,这两天你收拾一下行李,带一些轻便的东西就好,其他的,帝都的家都有。”
“好,听你的。”苏晚晚笑了笑,在陆言深怀里蹭了蹭:“你累不累?晚饭还没好,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陆言深这会儿确实有点累,和秦怀远说了一番话,他心累。
洗了个澡,换上更为舒适的家居服,他就去休息了。
到晚饭时,陆言深的心情调节了不少,脸色好看了许多,苏晚晚也松了口气。
今天的这一出,确实痛快,但作为陆言深的妻子,她更希望他能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好好的过现在的日子。
作为过来人,她最是明白记恨一个人有多么的痛苦,所以,她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没有任何背负,轻松行走。
吃完饭,陆言深就去了书房,他马上就要离开,自然有许多收尾工作要做。
苏晚晚也没闲着,她回到卧室,打开首饰盒,看着这一件件奶奶留给她的珠宝,还有托叶欢花重金买的一套羊脂玉饰,眼里不由自主的浮起了憧憬之意。
帝都,是个好地方吗?
陆言深的妈妈,会喜欢她吗?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帝都也能生活得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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