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尴尬回过头去,就看到冷着脸进来的陆言深。
金黄色的光线洒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阴影,令苏向君不直觉的恐惧,颤抖。
“女婿啊。”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看向陆言深,尴尬的扯了下嘴角,解释:“女婿你别误会,我没有挑拨你和晚晚的意思,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只是我......”
“只是什么?”陆言深打断了他,更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子几乎逼到了苏向君的面前:“苏董难不成以为,若我真的辜负了晚晚,凭你小小的苏氏,就能给晚晚撑腰?”
这话说得就太直白,而且还充满了羞辱,苏向君脸色也不是太好看:“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苏氏比起SG集团,确实差了一些,可作为女人,晚晚有娘家撑腰总比没有好,是吧?”
“哦?”陆言深挑起了眉头,冷冽的眸光嫌恶的瞥了一眼苏向君:“恕我直言,苏氏好还是不好,和晚晚有半点关系?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晚晚是否沾到你苏家半点光?”
“这个......”苏向君暗叫不好,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心知事情不能这样子发展下去,他绞尽脑汁的还想找借口反驳。
就见陆言深高大的身子弯了下去,修长的指节一点一点的捡起散落一地的存折房产证,拢起来拿在了手上,扫了一眼苏向君,又说:“这些零零散散的,应该是奶奶从牙缝中为晚晚省下来的心意,是吧?奶奶都去世了这么久,苏董这才拿过来,不觉得晚了点?更何况,你不是说苏氏能给晚晚撑腰吗?苏早早在苏氏担任着股东兼设计总监的位置,晚晚呢?你能给晚晚什么?”
陆言深的眼神,特别轻蔑,话里话外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嘲讽之余,他的意愿又表达得十分清楚,言外之意,无外乎就是苏向君光说漂亮话不给东西,对苏晚晚表里不一,给苏晚晚和苏早早的也不对等,他若想和陆言深对话,就必须得端正态度,要给苏晚晚至少不低于苏早早的待遇才行。
听出了陆言深的想法,苏向君肉痛极了,他把这些存折房产证拿过来沈英容都跟他吵了一架,不敢想象如果陆言深还想替苏晚晚要股份,沈英容母女俩又会闹到什么份上。
“我已经老了,晚晚还年轻,等将来我和她妈故去了,我的一切都是两个孩子的。而且,我也没有不给晚晚的意思,只是以前不是闹了点误会么?”苏向君硬着头皮,磕磕绊绊的说着。
陆言深勾了下唇角,笑了:“所以,如今误会解除,你打算给晚晚多少股份?你给了苏早早19%,你手上还有32%,而晚晚,你打算给多少?”
陆言深问得太直白,把苏家的老底也都揭开了,就差把刀架到苏向君的脖子上了。
苏向君难,太难了,他额头的冷汗越冒越多,喉咙口像是梗了一块大石头,说不出话,整个人又像是悬在半空,上不得,下也不得。
看他这副样子,苏晚晚就觉得丢人,忍不住嗤了一声:“不想给就别说大话,舍不得孩子又想套狼,哪里有你这么美的事。”
“我没有不想给,我会在遗嘱上写着,等以后我不在了......”苏向君可怜兮兮的还想反驳。
然而,无论他怎么装可怜,苏晚晚对他都没有了怜悯:“你现在才四十多岁,待你百年之后,那还得多少年?苏氏是你的,给不给都是你的事,但你既然不想给,就别说得冠冕堂皇,我嫌恶心,懂了吗?”
也知道苏晚晚这是动了怒,要不然不会说得这么过火,苏向君也有点心慌。
不敢再这么在言辞上打太极下去,他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他最多能给苏晚晚多少股份,多少股份才是在他们一家三口都能接受的情况下。
然而,陆言深对他已经不耐烦,连琢磨的机会都不想给他了。
“我家晚晚很优秀,凭自己就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与怜惜,不需要你这点股份来点缀。”陆言深哼了一声,一语双关的说道:“所以苏董,请你给自己留点脸,别不请自来招人嫌弃,懂吗?”
沉着脸,陆言深把手里的一叠东西抱回去,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柔柔看了一眼苏晚晚,温声道:“这是奶奶给你留下的心意,再生气也别乱扔。”
说罢,他直接拿起了柜子上的一个杯子,转身的那一刻,眼神骤然间变得狠厉:“对付不要脸的人,就是扔,也该扔不值钱的东西。”
玻璃杯狠狠砸在苏向君脚下的地面上,碎片四溅,发出了砰的声响。
苏向君被吓了一跳,往后蹦了两步,直到碎片全都着地了,一颗心才定了下来,惊魂未定的抬眼去看陆言深,眼神里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女婿,我到底是你的长辈,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我说过,是你不请自来。”陆言深冷冰冰一句话怼回去,抬手,直指着门口:“现在,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滚!”
苏向君不想滚,他是来谈判的,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滚:“女婿你别激动,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现在给股份,至于给多少,我们一家人坐下来谈谈,好吗?”
“三。”陆言深直接开始数数了。
一抬眼,就对上陆言深的眼睛,苏向君更慌了:“10%苏氏集团的股份,10%秦氏集团的股份,你看如何?”
“二。”陆言深脸色变都没变一下,待收拾完秦氏集团,他是想给苏晚晚留一些傍身的股份,但不是眼下这么个时候,也看不上这区区10%的股份。
不是第一次知道陆言深有多不讲情面,苏向君更急了:“女婿你想要多少,可以直说的,我们还可以商量......”
话没说完,苏向君就被揪住了衣角,陆言深高大的身子毫不留情的碾压,等苏向君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拖住了,丢出去了。
房门重重被关上,他狼狈不堪的站在门外,焦躁的拍门:“女婿,你听我说啊,真的可以商量的,这次上门我很有诚意......”
陆言深眼皮都没动一下,直接给保镖打电话:“上来两个人。”
接着,他又转头去看苏晚晚:“晚晚,对于我的处理,你没有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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