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来,顾冲山看到顾诗瑜受了伤,脸色自然不太好看。
“你这手怎么弄到的?”
“还不是顾颜!”
顾冲山却一脸的严肃:“我要听你的实话。”
顾诗瑜嗫嚅了一下,最后说:“爸,我就是看不惯她。我本来是想把她推倒,打翻那一锅鱼火锅的。谁知道,她居然能躲开,她就是故意的。”
“够了!”顾冲山气得头疼。
自家两个女儿,大女儿性子温婉,小女儿性子娇纵活泼,但现在这为人处事,就像一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燃。
顾颜那里,说了只能收服,而不是与之对抗,将其推得更远。
结果他这个女儿倒好,总是想算计对方,却反倒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顾颜如果是他们的预料出了差错,那就是有一点本事的。
这样的女儿认回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能硬来,那就只有拉拢。
反正她现在还没到二十岁,嫁给姜璟言之前,他们都还有机会。
“爸……”顾诗瑜没想到自己受了伤,却还被顾冲山吼,觉得更委屈了。
她觉得她实在是太不顺了,顾颜出现之后,她就不顺!
先是人生中第一次挨打,挨的顾冲山的巴掌,再然后就是顾颜的。
顾颜的她没还上,这一辈子她一定要跟顾颜没完。
“冲山,你也少说一点。”
李美荷劝道。
有人给自己撑腰了,顾诗瑜就觉得更委屈了。
她哭着跑上楼去。
李美荷想跟上,顾冲山冷着一张脸说:“都别去劝。让她哭!让她自己好好反省她错在哪里了。总是把我们的话当耳边风!”
顾诗瑜扑在自己的床上,握拳,手心却疼得要命。
尤其是有几个手指是直接按到了锅底的,长了水泡,疼得要死。
顾颜,你就等着!
顾诗瑜打开手机,看到那些相片,她只要把这些相片发给姜家的人,顾颜就讨不到好。
姜家人怎么能容忍一个品行有污点的男人跟姜璟言在一起!
顾诗瑜打开微信,找到一个人,将相片发了过去。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顾东树的声音。
他刚一回来,就觉得家里的气氛不对,问了原因才知道顾诗瑜受伤了。
“诗瑜,是我。”
顾诗瑜一听是姜东树的声音,把手机关掉,放在一边,然后起身给姜东树开门。
就连扭动门把手,那手都觉得疼。
她的眼眶都红了,是真的疼哭。
“哥,你终于回来了。呜呜,爸爸凶我。哥,爸爸偏心,不爱我了。反倒是去爱那个私生女!”
姜东树温和地说:“别哭了,诗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就是顾颜害的。你们都被她给骗了,她不是好人!”
她伸出手,手上缠着纱布:“你看看我的手,我以后会不会留疤,会不会好不了了?”
“不会的,诗瑜,哥一定会替你找最好的药膏给你抹。”
顾诗瑜破涕为笑。
姜东树却在想,那天的顾颜,低下头时,那一弯脖颈这样好看和纤细,似不堪重负,轻轻一压就会折断。这样的顾颜,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姜氏夫妻吃了晚餐之后,跟姜老太太和姜老爷子就一起离开了。
晚上,直到要入睡了,顾颜洗了澡之后,在床上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去找姜璟言。
她拿着手里的那一块手表,眼睛亮晶晶的。
哥哥会不会喜欢呢?按姜璟言的个性,就算是不喜欢,他也会说喜欢的吧?
他就是这样体贴的人,行事作风,让人只觉贴心。
这样一想,顾颜又有点颓然。
她送这个礼物真的好吗?
纠结了半天,顾颜还是打开了房门。
已经十一点了,这个点,她以前早就睡了,今天因为纠结,所以磨蹭到现在。
而且她听力很好,隔着门也听到了姜璟言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回房。
余盖应该已经安顿好他了,因为余盖是在二十分钟前从姜璟言的房里出来的。
顾颜开了门,穿着露趾凉拖,露出来圆润如珍珠的脚趾头。
此时,顾颜站在姜璟言的房门前,脚趾头不自在的动了动,显示了主人此时心情的纠结与烦乱。
她敲了敲门,心脏怦怦直跳。
“哥哥,你睡了吗?”
姜璟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并没有睡。
眼睛伤到之后,就连睡眠好像都比以前差了。
听到顾颜的声音,姜璟言吃了一惊,问:“怎么了?”
顾颜抿了抿唇,说:“哥哥,我想今天送生日礼物给你。”
她是第一次送生日礼物给人,又是送给姜璟言,她无比珍视这个机会。
她不想她的礼物就跟众人的礼物一样,包装好了,埋没在一堆礼物中去,她想,亲手送给姜璟言,想看到姜璟言脸上的表情。
“门没锁,你进来吧。”
姜璟言有点无奈。
这孩子,早就跟她说了,深更半夜的,不要单独跟男人呆在一起,她真是当耳边风了。
门开了,从光明乍进入黑暗,似乎有点不适应。
顾颜却像是看到了姜璟言的腿似乎在床上挪动了一下。
她揉了揉眼睛,疑心自己看错了,姜璟言的腿不是断了不能动的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姜璟言已温声开口,说:“颜颜,你可以开灯的,灯就在门口那里,我看不见,无妨。”
顾颜乖巧的应了一声好,就把灯打开了。
顾颜看过去,然后脸颊倏然有一些通红。
姜璟言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真丝睡袍,还是系带款的那种。
此时,他可能刚起身,睡袍的领子大开,露出来精致漂亮的锁骨,还有一片胸前的肌肤。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睡美人,慵懒惑人,男版的睡美人。
姜璟言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撩人。
顾颜本来对男色没什么概念,在她心目中,谁都长得差不多,但只有姜璟言却是一个例外。
他好看得要命!
以前见到的姜璟言,是那种禁欲高洁的,此时的姜璟言,头发微微有一些凌乱,额前散落着些许碎发,给他增添了几分柔软。
而他衣裳的凌乱,不但不显颓废,反倒是多了几分让人想亲近,可亵玩的随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