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下来,每天一个时辰睡眠,让岳破和令狐冲憔悴不堪,秦绢每趁他们休息,也很乖巧负责购买饮食,第三天中午,将进龙泉城之时,还是追上了定静一行人。秦绢见了师傅,扑到其怀中大哭起来,岳破见定静狐疑眼光扫向过来,忙举手示意自己啥都没做。令狐冲下马拉了岳破见礼道“华山令狐冲见过师太。”定静点头道“难得两位有此心意,我恒山上下永感大德。”岳破呵呵一笑问道“定静师太不是在二十八铺许下诺言,恒山派诸弟子此次得能全身而退,从此青灯礼佛,再也不动刀剑了,怎生又……”定静一楞老脸微红道“确实有说,事从危急,就顾上不许多。”岳破哈哈一笑“您老真逗,连菩萨都敢晃点……”
令狐冲一脚把岳破踹飞道“师太,我们救人要紧,还是先进去看看情形。”定静颔首道“龙泉铸剑谷在城西水月庵山上,贫尼两位师妹被困多日,哎!有劳二位少侠。“令狐冲客气几句把岳破马匹征收,两人徒步奔前,一行人水月庵前,只见庵门紧闭,令狐冲正要敲门,却被岳破抢先一步,踹开大门,只见院子中有七八枚亮晶晶的剑头,显是被人用利器削下来,走向后殿,见殿堂中地下桌上,到处积了灰尘。天下尼庵佛堂,必定洒扫十分干净,这等尘封土积,至少也有数日无人居住了。三人又来到庵后院子,只见好几株树木被利器劈断,检视断截之处,当也已历时多日。后门洞开,门板飞出在数丈之外,似是被人踢开,后门外一条小径通向群山,走出十余丈后,便分为两条岔路。
岳破感叹道“我们如此拼死拼活赶来,却是连尸体都收……”见所有人怒目而视忙问“走哪条路。”定静一振大袖当先领路前去,岳破跟随道“两位师太好象持有利器,看来也有侥幸可能。”定静点头道“水月庵也是武林一脉,庵中藏得五柄龙泉宝剑,龙泉宝剑削铁如泥,希望大家能脱此难。”一路上散满了兵刃暗器,料想这一场争斗定然十分惨烈,事隔多日,不知是否还来得及相救,众人忧心忡忡,发足急奔。
绕过一处山坡后,眼前好大一个山谷,谷中烈焰腾空,柴草烧得劈拍作响,定静道“我师妹等人定是被困火中,贫尼点上十四名弟子进去救人,外面敌人还请两位少侠领我弟子延时拖住。”忽听一个男子声音叫道“东方教主好好劝你们归降投诚,你们偏偏固执不听,自今而后,武林中可再没恒山一派了。”岳破跳身喝道“何方贼人,敢冒我日月神教名头在此掳劫良家尼姑。”令狐冲一噎没跟上脚步,只见岳破独身跳下山坡闯入敌群中。
三下打飞三人,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合力料理他,先杀了这厮。”三条灰影应声扑至,三剑齐出,分指岳破的咽喉、胸口和小腹。这三剑剑招精奇,势道凌厉,实是第一流好手的剑法。岳破不管,仍旧粗放打法,避过一剑,双手一捞,拿两剑在手,直接折成两段,双脚飞出逼退老者。老者恨恨道“原来你就是华山弃徒岳破,废了我老三爪子,还抢了手套,一起上,把他给我砍成肉泥。”
令狐冲率恒山弟子杀到,恒山弟子结阵应敌,但敌人还百人之数,身手也很不错,岳破令狐冲对看一眼,舍去硬手,人多往哪杀,一干汉子分开与群尼对阵,本快马上拿下,突然一把剑身边飞出,取了几人性命就走,尼姑却变以强凌弱,结果是被动挨打,如果说令狐冲剑法如鬼如魅,岳破则是无坚不摧,如同土坦克一般,见刀断刀,见枪折枪,拳脚千钧。三个剑法高手,却是始终追不上两人脚步,看同伴被割草般放倒大怒道“有种不要跑,”岳破一听转身扑来,抓向三剑,三人知道岳破戴了手套,刀枪不入,拙中藏巧,手脚迅捷有力正是他们这种剑法技术流派的克星,转身后退钻入人群中。十来个汉子拿了重武器准备接阵,岳破看了无奈,这一力降十会,自己这硬打硬对上重兵比较麻烦,怒其三人卑鄙道“有种不要躲。”令狐冲返身杀回,刷刷刷三刺飞出,放倒三个持重兵之人。
三名高手持剑飞出,攻向令狐冲,却见岳破在旁冷笑,忙一个转身飞了回去,大骂道“有种一个个上。”岳破大怒“有本事单挑。”其他人等见此,都互相聚集阵营旁边,左边八十多人,最前三高手站立,二十名外门重兵好手在后,右边岳破令狐冲对持,身后是群尼七人成三阵。
也不知道谁先喝了一声,两边撞在一起,令狐冲和岳破一马当先,三高手被岳破逼开,三高手稍微绕圈紧追令狐冲喝道“拿剑的有种不要跑。”岳破再追三高手喝道“三个拿剑有种不要跑。”后面一群重兵追岳破,但跟不上几人脚步,只好放弃与恒山弟子杀在一起,令狐冲被杀到尽头,一回身长剑挥出,反刺敌人手腕,三人追着习惯了,没想令狐冲回头,见来剑精奇,忙弃剑就地拔起后翻,却是看到岳破狰狞的脸孔大惊,怎么把正主忘了,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传来“少侠手下留情。”岳破本不是听话之人,只不过那声音过于祥和,也没下杀手,拿了三人落地。其余敌众见首领被拿,蓦地里发一声喊,逃个干干净净。
一个中等身材的老尼从火圈中缓步而出。她月白色的衣衫上既无血迹,亦无尘土,手中不持兵刃,只左手拿着一串念珠,面目慈祥,神定气闲。身后仪琳等伺立在侧,令狐冲见了大为佩服道“师太竟然如此镇定,身当大难,却没半分失态,当真名不虚传。”岳破也大奇,走过去打量几眼问道“师太,这时候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仪琳忙道“这是我定闲掌门。”岳破恍然大悟道“名叫定闲,果然是一定很闲。”转头与仪琳道“以后我出家就叫定帅,你看怎样?”仪琳笑说“哪有那回事,岳破师兄你又乱说话。”
令狐冲忙前身道“华山令狐冲岳破救援来迟,累师太受苦。”定闲双手合什微笑道“令狐少侠太客气,如无二位相助,我恒山难脱此难。”一高大尼姑大步走出火圈喝问道“岳破,你不是入了魔教了吗?”岳破一看还是熟人定逸,呵呵一笑“看师太您说的,哪有那么好入。”定逸剑指岳破怒道“那你是想入了?”岳破一楞道“我没说啊。”定逸再追问道“岳先生说你贪图美色,勾结魔教是什么意思?”岳破见她手中宝剑寒气森森,忙道“那是岳掌门弄错了,贪图美色是我们互相贪图,我身为正道一方也不是很吃亏,还有说勾搭差不多,没有勾结那般严重。”
令狐冲见自己小师弟却是在胡言乱语,忙道“二位师太莫怪,我这小师弟一路受定静师伯教诲,我师傅已经首肯,观其行再入山门。”定逸听了点点头道“你可还迷恋那妖女美色?”岳破老实道“师太乃方外之人,可能不知这男女之情不同盲肠,想割就割……”定逸怒道“明知道是妖孽哪还有不能割舍之意?我见你是不知悔改。”定逸一挥宝剑就要斩妖除魔,定静走了出来道“师妹不可失礼,要不是岳破少侠,我等却是难再见二位师妹。”定闲也道“岳少侠乃是性情中人,虽然言行稍许迥异,却也能算是正派之人。”定逸却是哼的一声显然很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