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安静的听着阿白絮絮叨叨,若是旁人杨瞻早就拍惊堂木了,可这位公子身边的人他只能堪堪忍下,且那小侍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心神一震。
尤其是那句“公子您手打疼了没有”,让他心神凌乱,原先他还以为那传言不尽属实,骄阳公主何等冷冽肃杀之人,怎会那般盛宠一个公子,可今儿他见着了人,顿时信了一大半,如此绝色小郎君,任谁逮着了不会高高捧着,再观唐钊香凝的态度,此时他敢用他头上的乌纱帽作保,这位苏公子绝对如传言所说,是骄阳公主心尖尖上的人。
总之,简单来论,这位就是个祖宗。
所以在听到小侍那句“没人能消殿下的怒火”时,扬大人身子一僵,赶紧让人去看白三郎还有没有气儿,顺便传了府衙的大夫给人诊治。
这人可不能死,要死也不能现在死,否则他拿什么给骄阳公主交差,骄阳公主不会有鞭尸的兴趣。
大夫诊治完后,面色怪异的瞧了眼眼观鼻鼻观心格外乖巧的小郎君,迟疑道:“回大人,白三郎还活着,只是……”
杨瞻一听还活着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只要还活着管他只是什么,不过到底还是问了句:“只是什么。”
大夫低头回道:“性命暂时无碍,只是日后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
场面一度寂静,安静过后众人皆神色复杂的看向苏卿,这怎么看郎君都乖巧纯挚,不像是下手如此狠的人。
可他偏偏就把人废了……
苏卿眨眨眼,有些无措的看向唐钊:“我……刚刚有下这么重的手吗?”
“我当时害怕极了,自己也不知道踢到哪里了,会不会……会不会给殿下惹来麻烦啊。“
唐钊挑眉,您哪里是怕给殿下惹麻烦,是怕麻烦不够大,但面上却恭敬道:“只要公子无碍,殿下就不会觉得麻烦。”
郎君转过头无辜极了,好似犯了天大的错,低着头悔不当初:“早知会如此,我便不反抗,跟着他回去就是了。”
香凝费劲全力才堪堪忍住笑意,她原本还担心苏公子在京城会不会不适应,可此时才明白她完全多虑了,人来京城第一天可不就把白贵妃的亲侄儿废了,还废的正大光明,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公子做的对,要是公子跟他回去了,殿下恐怕会去灭门。”香凝说的云淡风轻,众人却听得心惊胆战。
杨瞻犹如被重重一击,唐钊香凝何等人,除了骄阳公主没人能让他们有三分好脸色,可这位郎君,却能让他们如此轻声细语的安抚。
呵……传言说的盛宠怕是都谦虚了,杨瞻长长呼了口气,还好,还好,今儿个吃亏的不是这位祖宗,否则骄阳公主怕是要把他顺天府拆了。
郎君又悔又无辜的模样让众人心中疑惑顿消,人才初来京城便遇到如此吓人的场面,一时失了手也实属正常。
这白三郎就是活该,别说废了,就是打死了也是他自找的,不过瞧着这位公子如此担惊受怕,不知道会不会让他觉得京城风气不好,将人吓跑了。
众人心思各异,无人发现郎君眼里闪过的冷意。
白家大郎白郇正在府中与三两好友饮茶,顺便谈骄阳公主回京一事,正高谈阔论时听闻门房来报顺天府来了官差,白郇一怔,但凡牵扯到顺天府就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事。
他当下便猜测是不是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把事捅到了官府。
如他所料,官差进门行礼后便字正腔圆的说白三郎惹了事,请尚书大人过顺天府。
白三郎好男色在京城不是秘密,他惹的麻烦也不外乎那档子桃|艳事,几人一听心里便明了,怕是白三郎又看上哪家郎君了。
好友轻嗤:“不过一个顺天府,竟还敢请尚书大人过府。”
另一好友附和:“是人死了还是残了,你带些银子去赔了了事,赶紧将白三郎送回来。”
白郇只饮茶不说话,但脸色不见好,区区一个顺天府是哪里来的胆子竟还敢请父亲过堂。
官差原本就看不惯白家的跋扈,被如此看轻后越发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