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再一次被封廷御关了起来,不给她任何逃跑机会。
只有耳边零星几个字:“你要是还想去参加白晓桃葬礼,就将这首曲子练出来。”
她被关在了练习室里。
只不过练习室里做了改动,她的眼前隔着一扇巨大玻璃,透明玻璃墙那边是南落。
她像是一个犯人一遍又一遍弹奏着,自己母亲生前留下来的曲子。
封廷御居然要让她弹这首曲子给南落争夺冠军。
这是她母亲写的曲子,成名的曲子,除了她母亲这世界上很难有人再弹出来里面悲伤。
南落就站在她跟前,高傲仰起头眸光得意落在她身上,用着唇形告诉她。
“顾乔,你这辈子就只能当我的影子。”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做垫脚石。”
“你放心,等你要死的时候,我会送你女儿上路。”
顾乔红着一双眼将手里这首曲谱给撕毁,碎落纸片散落在半空中,娇小身影一下冲到南落跟前。
要不是有这堵玻璃墙,顾乔碰不着南落,否则她一定会像昨天那样,狠狠将南落脸上面具给撕下来,看看她内心有多么恶毒跟肮脏。
南落站在玻璃墙这边受惊大喊一声:“阿御,救我。”
正准备进来看看情况这样的封廷御,就看见顾乔没命的想要用身子撞破那玻璃。
“按住她。”
“是,封爷。”
顾乔被人抓着肩膀再次按回在钢琴作为上,透过模糊视线她看见封廷御似护着珍宝一样将南落圈在怀里。
她忽然想到了以前。
顾乔在学校练习钢琴时被人欺负,是她的封哥哥站定在她身边。
用一种任何人都不敢靠近语气震慑:“我看你们谁敢碰她。”
后来,顾乔成功拿下奖杯,那奖杯一直放在顾家。
只怕现已经找到不了吧。
封廷御这个男人是不是也快忘了,当初是他说:“乔乔弹钢琴的样子好美,好像小公主。”
顾乔将这话记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梦在五年前破碎。
顾乔指尖颤抖在黑白琴键被人按着,发出超难听的音色。
一旁站在的孤影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
“少奶奶,你老老实实听封爷的话,或许还能少受点苦。”
“难道你想让你女儿也跟你一样吗?”
顾乔紧咬着唇瓣,那血珠似乎都要冒了出来,从喉间艰难发出两个字:“我弹。”
就连顾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弹了多久,弹了几遍。
一遍又一遍,直到她感受不到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了。
玻璃墙那边,南落兴奋依偎在封廷御怀里画面定格在她眼前。
比赛在今晚上。
直到,封廷御走到她身边,按住她一只手。
“够了。”
“够吗?”顾乔微仰着头,眸子里稍稍蕴藏着恨意:“还不够,我再多弹几遍。”
“要弹去比赛上面弹。”
“好。”
顾乔喉间凝着一口腥甜味道,硬生生逼着自己吞了下去,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输了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从练习室出来,顾乔被迫让白齐给她上了膏药,在手腕还有指尖上。
“你若是在廷御面前服个软,也不至于受这些苦了。”
“让我向他服软,不如杀了我。”
白齐手上动作一顿,将顾乔眼里那种绝望还有死寂看进心里。
若不是有绵绵撑着,怕是顾乔早就想着死了吧。
他问过封廷御,会不会后悔,那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矜贵跟清冷。
“不后悔!”
顾乔跟封廷御之间是死结。
除了相互折磨,那么就只剩下相爱相似。
或许连最有一点爱都没有了。
钢琴晚宴比赛顾乔被安排了最后一名上场。
她身上这件裙子是封廷御亲自给她挑的,黑色墨尔本风的小黑裙,让她犹如一只优雅黑天鹅。
只是这样的顾乔没了以前高傲,那骨子里好似生长出卑微。
让封廷御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