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证据的安笙跑了。
安笙太激灵,被送往医院后,就想办法遁走,出了医院避开摄像头居然消失的无踪影?
这是意料之外,许非晚没有后手!
再接到消息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多,顾谦来的电话,许非晚躺在床上一夜无眠,接到顾谦的电话就起身下床准备去警局。
但这次,白姥爷,云简,白舅舅都没让她离开。
是白舅舅去了警局。
许非晚接到的电话是,阮晴杀了安笙,拿到证据,季靖枝洗脱嫌疑。
早上六点多,白舅舅把季靖枝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云淡风轻两天的许非晚,在看见季靖枝平安回家那一刻才哭了,她哪里会不怕,其实怕到要死。
可如果这时候她倒了,心上人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季靖枝抱着许非晚哄了好久,才把她哄道平复心情。
“傻姑娘,二哥怎么可能不回来。就算这局棋解不了,二哥逃也会逃回来。”
“对不起晚晚,你怀着孕还让你这么辛苦。”
许非晚的双臂紧紧的勒着他,“没关系,没关系,你回来就好。”
“可是对不起二哥,安笙跑了,是我太自负,让,让阮晴她……”
她没想过会害死阮晴。
安笙逃走,她去找过阮晴,只是想要了解安笙能躲在哪儿,时间很紧张,安笙多失踪一分钟就有可能出现任何变数。
阮晴当时的回答是不知道。
可谁能想到,阮晴自己去找到了安笙,安笙还死了,阮晴成了杀人凶手。
这是意料之外最坏的结果。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季靖枝没说这件事,只是哄她,“晚晚,二哥好累,我们先休息好不好,这两晚没有你在身边二哥彻夜难眠,现在我回来了,让我抱着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季靖枝的确两晚没合眼很累,可更累的是许非晚。
她怀有身孕,太需要休息了。
——
警局。
阮晴已经出院在家休养,穿着很漂亮的裙子,但裙子上很多血,手上也有干涸了的血。
审讯室的对面坐着戴军。
“安笙是你杀的?”
“是。”
安笙已经死亡,失血过多,身中数刀。
“为什么要杀她。”
阮晴的手腕上戴着手铐,低着头,“是她给我下毒坏了我嗓子。”
“没有别的原因?”
“当然有。”阮晴抬起头来,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安笙就像个吸血虫,黏在我身上不停的吸血。”
“我受够她了!”
“她是养女,当初是我妈妈救了她,收养她,可她不知感恩,居然跟容暇那个恶妇联手害我!”
“她明明知道,我那么恨季家,那么恨容暇,恨不得亲手杀了容暇,可她还不要脸的跟容暇沆瀣一气。季太太还告诉我,她手里有二爷被冤枉的视频,此时此刻安笙还不要脸的要挟我,要我给她一大笔钱要远走高飞……”
“我不可能在帮她,在纵容她,她想带走证据逃走,就只有死路一条!”
有人曾经说过善良的人变恶,恶人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安笙跟容暇联手下毒阮晴,栽赃许非晚,在做局害季靖枝,还手握证据,这些已经触及到阮晴的底线,阮晴找到安笙那一刻就注定要死。
像之前阮晴自己说过,她愿意为了季靖枝付出一切。
其实这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的巧合。
容暇利用安笙,引狼入室被放了监控都不知道,安笙放的监控意外监视到容暇跟阿权合谋陷害季靖枝一事,而安笙跟阮晴在一起生活多年——
阮晴最知道,怎么找到安笙,更知道她手握的证据藏在哪儿!
算起来,不惜以自己性命去陷害季靖枝的容暇,最后败在阮晴手里,这似乎很讽刺,也很像因果报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容暇的案件,安笙的案件审理的很快。
前一桩案件是证据确凿,后一桩案件是犯罪者认罪态度良好。
案件定性以后,季靖枝去见了阮晴一面。
在警察局会面室。
阮晴已经换上服役的衣服,心若死灰,不过看见季靖枝时却精神奕奕。
“晚晚没有来,在家休养,她让我转达一声‘对不起和谢谢’,安笙的逃走不在预料之内,晚晚去找你是穷途末路,她从没想过让你在这件事中做任何牺牲。”
“我知道的,二爷。”阮晴的笑容很干净,“安笙这个人就是蚂蟥,已经钻进我骨血,我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吸干。”
“季太太来找我时,是我故意没讲的。她怀孕了,对付安笙这种人只会让她伤身,我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真的无所谓。”
“二爷,我已经腐烂了,活不活着对我本就没什么意义。”
阮晴说的很轻松,但眼神被悲凉。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
她找到季靖枝的时候已经不干净,可她那时候为了报恩,做事更是没有底线,季靖枝在沪城没有任何根基为什么爬的那么快,有一半的功劳是阮晴。
她早就知道自己配不上季靖枝,所以不敢有任何妄念。
“二爷,您跟季太太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当年您妈妈为了帮我妈妈被容暇害死,还为此背上了买凶杀害季太太父母的罪名。现在,我一个腐烂的人,换安笙的命还您清白,不过是报恩而已。”
“不过好可惜,看不到您跟季太太的婚礼,但我祝福你们的心不会变,我希望您跟季太太恩爱白首,你们的孩子健康平安。”
季靖枝非不善言辞,只是对待不相干的人都是这么沉默寡言。
可他的确欠阮晴。
“对不起……”
“阮晴,欠你的所有,我来生还你,但抱歉,除了还债我不能给你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