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佣人来收拾,大家就移步旁堂屋内的偏厅。
才问了几句,刚刚两人去哪儿散步,就有佣人进来,说乔家和邹家来人了。
邹家在南洋是个早已落魄的贵族,不过破船还有三千钉并不妨碍,加上后来邹家的长女嫁到白家,邹家便水涨船高了。
很明显,这时候过来都是急着见许非晚的。
白姥爷没阻止,让佣人把人请进来。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一行人就穿过天井到了跟前,年纪都偏大,有的还拿着拐杖,像个中老年团。
“孩子在哪儿。”人群里有个苍老的声音在问,坐在一边无人问津的齐乐摇就迎上去,搀着一位老人的胳膊介绍。
“姥姥,挨着姨姥爷那个就是晚姐姐。”
齐乐摇搀的人就是邹家的二姐邹律,邹律身旁的是她女儿齐宣,齐宣跟丈夫离了婚,而齐宣是个霸道的性子让女儿跟她的姓。
稍稍后面点的,就邹家的老三邹康,身旁的中年男人是邹康的儿子邹伦。
一上了台阶,邹律就控制不住情绪的掉眼泪,步子走的颤颤巍巍,伸出手的哆哆嗦嗦,情绪很难控制。
“妈,您这是做什么,让孩子看到心里多难受。”齐宣在旁劝道,扭头跟许非晚说,“孩子,这是你姨姥姥,她就是看见你心里感触多。”
“我是你表姨。”
许非晚听了些不好的谣传,不过暂时还没对齐家打分,她也规矩的站起来颔首行礼,不卑不亢的喊人。
“姨姥姥,表姨。”
白若龙来到身旁跟她介绍,“后面那两位是舅老爷,和表舅。”
白若龙介绍,许非晚就跟着喊。
最后,有个人进来的稍晚,是个年轻人,看年纪27、8的样子,很随性的t恤沙滩裤,手里晃着钥匙圈还哼着歌,踩的人字拖。
“那是你表哥,邹陆。”
许非晚神色淡然,不温不冷,“表哥。”
邹陆晃着钥匙圈,行走的姿态挺浪荡的,一抬头瞅到这么漂亮的表妹马上就收敛了行为,在心里暗骂句怎么穿的这么随便。
被那软软‘表哥’二字架上了一个高度。
清清嗓子才回,“表妹。”
亲戚一圈算是介绍完了,许非晚才拉着季靖枝,亲昵的挽着,“这是我先生,季靖枝。”
众人听了,神色各异。
“表妹这么小就结婚了?”邹律阅女无数,他可以保证,这位漂亮的表妹年龄不大,说完眼中露了抹可惜。
英年早婚,可不可惜吗。
季靖枝也挺乖的,挨着长辈都喊了遍,同辈的邹陆跟齐乐摇他直接忽视。
亲大舅哥都不太待见,何况是表的。
亲戚算是认完了,这是走的近,亲一些的,还有些远房亲戚,要真认起来可不少,穷亲戚富亲戚,像白姥爷这个年代的人可不少。
第一次都不太熟,问的都是些很浅显的问题。
譬如,多大了,还在念书没,做什么工作,住在哪儿,过的好不好什么的,问了许非晚也问了季靖枝都是差不多的问题。
基本寒暄一圈后,有人才把问题问道白惊鸿夫妻身上。
许非晚坐在白姥爷身边,手里掐着发梢上取下来的鸡蛋花,泠泠冷芒的凤眸扫过亲戚们才说。
“我父母,过世了。”
“什,什么!”邹律一下受了刺激,只觉得一阵头晕脑涨,“惊,惊鸿她,她是怎,怎么过世的。”
许非晚敛眸,指腹拂了下鸡蛋花花瓣。
“被人谋杀。”
“怎么可能!”这一声惊呼是邹平,脸上爬满了不可置信,“怎么有人敢谋杀惊鸿,她可是白家的千金,怎么有人敢!”
“姐夫,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白姥爷不动声色,揉着许非晚的头似在安慰,浑浊的眸子,眸色深深,“暂时没什么误会,京城的警方调查说是一个姓宁的女人买凶杀了惊鸿跟西洲。”
“调查到现在,案情比较复杂,警察在四处找证据。”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给一个答案。”
“为什么啊。”邹平不理解,邹平是邹家三姐弟中的小弟,原本性子就比较咸鱼,当年邹家也是靠着白家的关系做了些生意才拿回富庶。
“害了惊鸿能得到什么好处,要是贪图钱财直接找白家要不是更好!”
邹平只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在思考这件事。
白惊鸿是离家出走,西洲就是个唱戏的,想来两人的生活也过的一般,远离南洋白惊鸿也就是个普通人,杀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姨父,凶手找到了吗。”这话是齐宣问的。
“按现在警方的调查来看,凶手已经过世。”
齐宣继续问,“那,妹妹跟妹夫要迁回南洋安葬吗?”
“等结案再说。”最后一句话白姥爷说的有点敷衍,可能是提到过世的女儿心情不好了吧。
邹康攥了齐宣一把,斥责她,“说这个干什么。”
齐宣甩开他的手丢了个白眼。
话题扯到白惊鸿跟西洲,偏厅里的气氛就很低靡,先被告知过世,又被告知谋杀谁的脸色也好不起来。
白承玩着手机,撩眼瞅了匣天色,不知几时已经暗下来,屋外已经是灯火辉煌。
“晚晚,要不要去逛逛。”
白宗林这才笑了下,跟许非晚同季靖枝说,“是啊,晚上出去逛逛吧,白承领着你们。”
季靖枝问许非晚,“想出去看看嘛。”
“想。”
白宗林顺势指了下齐乐摇跟邹律,“你们一起吧,都是年轻人,一家子兄弟姐妹,多接触接触别太生疏了。”
白姥爷这么一说,最先跳起来的是邹律,齐乐摇很淑女的起身理了理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