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南洋的时候,飞机遇上点气流,颠簸了十来秒。
睡着的许非晚动了动,眼皮一睁一闭似要醒,聊天的人停下,俯首下来温柔的亲她眉心,干燥的指腹轻轻蹭着脸颊。
“还没到,在睡会儿。”
睡得迷糊的她听到心上人的声音,也闻到心上人身上的雪松木调香就很安心。
“二哥……”她嗓音黏糊糊的喊了句,薄毯下的手伸出手拉他的手。
季靖枝笑了下,俯身更低,手臂穿过脖颈和细腰动作轻柔的把她抱起抱到怀里,扯了薄毯过来盖着。
“再睡会儿。”
许非晚在他怀里寻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轻轻的嗯了下。
待许非晚睡熟,季靖枝才重拾刚才的话题,“我是法学专业,政法大学。”白姥爷在问季靖枝的学历。
“没有念别的,后来去沪城经商时考了个bn。”
季靖枝的这点学历,拿出来跟贺御,燕薄询,萧濯锦,霍舟砚一比真的有点相形见绌,只是他聪明不需要学位来证明。
“念书什么的不过是个学位,你看你舅舅,就是大学毕业生,还不是把企业打理的井井有条。”
假装在看报纸的白舅舅挑了下眉。
白姥爷对学位没那么看重,善书者不择笔。
“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季家对你的基本没什么照拂。”他听许非晚说了些季靖枝的事,又在盛白衣那儿听说了些。
季靖枝一笑,不甚在意,甚至有些事不关己,“勤工俭学。”
跟霍舟砚就是那时认识。
在会所打工的季靖枝把霍家小爷锁在包厢里暴揍,那次之后霍小爷见了季靖枝就躲,生怕酒瓶子再往头上来。
在后来……
霍舟砚成了季靖枝迷弟,这么一撺掇就跟萧濯锦,晋楼认识了。晋家小爷那可是根本描红的军人世家,本来同贺家关系不错。
奈何小辈不对付,见了面不是打架就是吵嘴。
季靖枝的朋友,从表弟到贺御跟燕薄询,再后来就是萧濯锦,霍舟砚,晋楼。
季家二爷的名号,是他在沪城打拼时拼出来的。
早前,大家只晓得他叫季靖枝,是个母亲过世,勤工俭学的苦孩子。
“那时候很苦吧。”白姥爷眼神里有那么些心疼。
“还行。”
他说的事不关己,好似那些年遭罪的人根本不是他。
“交过几个女朋友。”
季靖枝嘴角捋了下,“就一个。”
白姥爷稍稍震惊,“就晚晚啊?”
“对,就晚晚,我很早就喜欢上晚晚,碍于之前做检察官查案一直没敢表白。这次回京是机缘巧合……也很幸运在遇到晚晚。”
这个许非晚倒没跟姥爷说过。
“第一个就直接结婚,不怕选错了?”
“不会选错。”季靖枝低头看怀里睡着的晚晚,千言万语在他眼中成了无声却动人的情话,“就算晚晚以后对我有什么不满,我也有办法留住他。”
白宗林还想多问句‘有什么办法’但转念一想,年轻人的事,他一个做姥爷的多问也不合适。
“靖枝。”
“姥爷您说。”他声音压的特别低,怕吵着晚晚。
“可能这话许家人已经跟你说过,我白家就这么一个外孙女,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什么人脉,但凡你伤了我外孙女,我白家跟你不死不休。”白姥爷看似慈爱温和,却说出了最骇人的话。
“我明白,姥爷放心,不会有这么一天。”
他哪里舍得,何况他的晚晚说过,会爱他到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啊——
那可是个没有时间底线的期限呢。
飞机在高空中。
一时无聊,季靖枝扭头看窗外,窗外白云朵朵,苍穹如洗,美的惊心动魄。
噗呲——
睡着的许非晚一笑,笑得还挺高兴,身子都抖了抖就堪堪转醒。
“梦到什么了,能笑醒?”
他俯首,轻声细语,比刚刚的音量稍微大一些,有点沉,摩挲着耳膜就很优越迷人。
许非晚仰头瞅着他,不知梦里梦到什么又抿嘴一笑。
“秘密。”
晚晚说是秘密,他就更想知道了。
“梦见了什么,跟我说说。”他柔声哄着,心里痒痒。
许非晚是背着姥爷靠他怀里的,可能刚醒吧,脑子有些迷糊,忘了在飞机上,忘了姥爷,舅舅都在旁边。
“不说。”
他就俯首更低,亲她刚睡醒有淡淡绯色的脸颊,余光里,白姥爷在假寐,才肆无忌惮的吻上红唇。
许非晚挣扎了下,没抵得住他的诱惑。
嘴唇刚张开一个缝隙,他舌尖喂进来造作了番就作罢。
“听话,跟我说说。”
许非晚看着他,眸子潮潮,染了点机舱外的霞色。
“我在梦里,被一个‘狐狸’勾了魂儿。”原本梦的后半段该有点羞羞画面,结果就醒了。
季二爷自动对号入座。
“是我吗?”
许非晚就不说了,扫了眼四周,反应过来在飞机上,面上羞的紧。
“我,我去洗手间。”
她躲了,因为太不好意思,都忘了姥爷跟舅舅就在旁边,而且还有这么多乘客。
在洗手间清洗了下,提提神,补了下口红,理了理衣服才出来。
坐下时,帮姥爷提了提身上的薄毯。
“还有多久到啊。”
季靖枝看了眼腕表,“十几分钟。”然后他俯首贴近,在她红红的耳尖上亲了口,“跟我说说,梦里的‘狐狸’怎么勾你魂儿的。”
许非晚打死不说后面的事,不想在讨论这个话题,随手拿了杂志来翻阅,还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季靖枝这心就更痒痒了。
好想听后续,好想知道自己在晚晚梦里是怎么勾引她的。
飞机快降落时,假寐的白宗林跟白若龙才醒,他们是真的假寐了会儿,不过没睡着,白姥爷离得近,刚刚那亲密的话都听到了。
白家的家主回家,必定是派了车来接的,何况白承先一步回南洋打点。
“爷爷,爸爸。”白承迎上来,询问了下白姥爷身体,才扭头看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