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还是云简下厨。
这几天大家都住海云台,最幸福的莫过于季靖枝,每天醒来能见到晚晚,温存缠绵会儿,下楼便可以吃到妈妈做的食物,得了空闲就抱着小黑团在屋子里转悠,还能十跟洛从文对弈几局。
一家人在一起,幸福快乐。
晚餐以后,臭弟弟没有意外了又成了打工人,但这一次什么话都没说,比素日主动千万倍一点怨言没有。
许桑榆反常得不行,许非晚抱着小黑团来厨房。
她握着小黑团的小手,去戳小舅舅的脸,“洛羲和,问问小舅舅,怎么突然转性从良了啊,突然这么大彻大悟。”
小黑团哪懂这些,留着口水咿呀咿的。
许桑榆都不怼他,认认真真刷碗。
“出事了?”玩笑归玩笑,她还是很担心弟弟,“是不是因为我的事影响到你公司。”
“……不是。”许桑榆开口了,“公司没事。”
“那怎么愁眉苦脸,是遇上喜欢的女孩子,人对你没意思?”
“没遇到。”
那许非晚就不晓得怎么回事了。
“要不要跟我聊聊,或者跟大姐说说。”
刷碗的动作停下,他偏头,认真的盯着许非晚,有些些纠结终究是开了口,“对不起,姐,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
她还握着小黑团的手,在许桑榆脸上戳来戳去,“没关系哦,我是姐姐,我应该照顾你。我的弟弟是世上最好的弟弟,值得我保护。”
许非晚懂许桑榆在道歉什么。
许桑榆准备了好多话,被她一句轻飘飘的‘没关系’全部搅乱了。
他就没辙了,继续道歉显得好矫情。
转回身补了句,“以后会更好的对你。”
噗呲一声。
这次许非晚自己戳他的脸,“应该的哦,谁让我是你姐呢,在你没媳妇前都要好好对我。”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许桑榆在心里这么说。
晾台外。
季靖枝终于从云简口中得知当年的事。
他的揣测是对的,熊建邦被刺的第一下是晚晚,不过她人小力道轻还是慌乱中自卫刺的,但凡那时候熊建邦肯收敛绝不会丢了性命。
是他怒火攻心,想弄死反抗的许非晚,毛安国来阻止造成了二次创伤为此丢了性命。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慌乱。
毛安国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一个孩子背上污点,才在自己报警被逮捕去警局要求见云简一面。
就算当时许非晚不改口供,一切还是如此。
十五岁的许非晚被危及性命,那一刺是正当防卫并且未造成致命伤,毛安国也是救人心切如果不是身体力量悬殊,打不过熊建邦也不会造成当年的误杀事故。
毛安国幡然醒悟,还救了许非晚,自己报警自首,都是争取减刑的表现。
“妈妈,有什么事吗。”
季靖枝察觉到云简很不在状态,明明事情已经解决。
一切雨过天晴,烟消云散。
云简应该高兴,而她眉宇间的忧愁越来越多。
“没,没事,外面冷,进去吧。”
云简不愿意说,他逼迫不了。
事情到这一步应该雨过天晴了,可第二日罗琼就闹得海云台,都不知道她怎么进来的,也不知她怎么找到季靖枝这儿。
海云台非常大,分公寓楼,别墅区,还分院落。
就譬如,季靖枝住的地方有几套别墅,但就他一人入座,别墅外便是个人工湖,按照西子湖的缩小版建造,所以这片区域取名为西子湖院。
这么大的海云台,罗琼直接找来这边,满脸豁出去的在小院里闹。
一大早的非把所有人都吵醒。
“我看她真是疯了!”云简忍无可忍,第一个冲出去,“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跟许家已经没有关系,你还要纠缠不休是不是!”
“你联合外人来陷害晚晚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罗琼可能真的疯了吧,一脸衰败之色,连衣服都是那日访谈那一日,“你还有脸出来见我!”这一次,罗琼针对的对象不是许非晚,而是云简。
张扬惯了的她,抬手便打云简,颇有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狠劲儿。
“都是你这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许家家破人亡,都是因为你多事,你犯贱把那个孽种带回许家,如果不是她命中带煞许家不会落得今天这步!”
云简又急又气,好像失了理智狠狠掐罗琼的脖颈。
“不要胡说八道,不准你胡说八道!”
“妈——”
一众孩子跑过来攥她,他们可不希望云简因为罗琼背上杀人的罪名。
“妈,您消消气,犯不着跟她多废唇舌。”许非晚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见罗琼,“靖枝,把她赶出去,别让她出现在海云台。”
季靖枝没作声,给山岳使了个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莫名其妙,落水狗都不如的罗琼忽然神经兮兮的笑起来,“白眼狼,果然是白眼狼!”
山岳扯着她胳膊,念在她年老稍稍缓了些劲儿。
“滚出去!”
“许非晚啊许非晚,原来你白眼狼的血是骨子带的。”真的不知什么事让罗琼乐成这样,居然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地上。
她可是极好面子形象的一个老太太,今儿居然席地而坐。
“你什么意思?”许非晚被念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