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变好。
“晚晚——”
“我在,没有睡着。”
他看了眼时间,柔声哄她,“凌晨一点了。”
“可我睡不着,二哥,你在多讲一点好不好,你声音好好听。”
“好,那我在讲一些。”
“嗯嗯。”
许非晚已经坐起来,下了床到书桌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盒女士烟,她很小心的滑动齿轮点燃火焰。
她垂首点烟,摇曳的火光在她凤眸里跳跃。
这一刻,许非晚是有杀心的。
“自那一晚之后他就离开了家,躲到一处下九流的地方,租了间二十平的房子过上他期许的日子。”
“那位叔叔帮他找了学校,也应承可以照顾他,但他不喜欢也不愿意。他不想在依附任何人生存,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自救,好在那一晚他就学会了。”
“他开始了勤工俭学,开始过一个普通人在正常不过的生活,他学会了很多东西,很多事情,能够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于此同时他也变坏了,也学会了很多坏的习性,坏的品质。”
听故事的许非晚插了句嘴,“有多坏啊。”
季靖枝笑着说,“很坏很坏。”
许非晚说,“可他是为了要活下去,如果这样才能活着那就不是坏,只是走的路跟寻常人不同,不同不代表就是坏。”
“相同的路只会显得平庸,其实平庸也并非是好事,所以不平庸那条路未必是坏事。”
季靖枝听得认真,“晚晚好聪明,原来是这么回事。”
“二哥,他念书的时候是不是好多人喜欢。”
“是。”
“那他都没有喜欢上谁吗?”
“喜欢于他是奢侈……没有,没有喜欢上谁。”他认真严肃的回答,不想说任何模棱两可的话。
他的晚晚联想能力太好,尽管那时候真的没喜欢的人。
许非晚不信,“真的没有吗?这样的故事中,都会遇上一个天使般的白月光,成为心里的朱砂痣,永远烙印在心中磨灭不掉。”
季靖枝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仔细想了会儿说,“那个时候他的白月光,朱砂痣还很小离他很远,没有那份气运可以在那个时候遇见。”
许非晚轻叹,“嗳,那个白月光朱砂痣也太不懂事了。”
“可不是嘛,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许非晚没接茬就这样笑,笑声很脆,珠落玉盘实在悦耳。
一晌,季靖枝问,“还想听吗?”
想的,想听完整没有隐瞒的全部。
然后不巧的,来了个急诊。
“我这边有急诊暂时不能听了,二哥你该睡觉了,我放了眼线在你身边不准熬夜,不管什么工作等明天做。”
“你要好好休息,不听话的话我就会生气,不理你,不偏爱你。”
“但我依旧会喜欢你,爱着你。”
这一刻许非晚有了底线,可以生气,可以冷战,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不喜欢他不爱他。
季靖枝的心暖烘烘的,很乖的在关电脑。
“好,马上就去睡。”
“晚安,靖枝。”
“晚安,晚晚。”
——
接到的急诊是一对母子,外面不知几时又下起了雨。
许非晚来的稍慢,小阮已经在着手处理。
“怎么回事。”她去里面看了眼出来问小陈。
小陈摇头,“不知道,救护车送来的,但我闻到好大的酒气,跟救护车过去的同事说好像是家暴。”
家暴啊——
她就想到故事里被殴打的还年幼的心上人。
“这位女生,孩子这边有我,也请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小阮劝着孩子母亲,“我需要做些检查,暂时请你到外面等候。”
孩子母亲被赶出来,可她一步都不愿意挪动。
“张女士——”
许非晚攥着她寒冰一样的手腕,她很高挑,口罩下的凤眸冷瑟,“请你先跟我去处理伤口。”
“不要,我要等我儿子出来。”
许非晚手上使劲儿,“如果你真的关心孩子,就不应该纵容事情的发生,事情已经发生你才在这边演什么慈母不觉得可笑?”
她们不是瞎子,不仅看出孩子被殴打得很惨,孩子母亲也被殴打得很惨。
如此狠手,绝非第一次。
如不是第一次,而她还纵容着,过错的一半责任都该她自己承担。
“你,你什么意思!”张女士登时恼羞成怒,很想甩开许非晚的手,可这纤瘦高挑的姑娘手劲儿太大,“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抗,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努力去避免,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
许非晚面无表情,“这是医院请你安静,倘若你有对我咆哮这份勇气,事情会不会走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