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真是摸准了许桑榆习惯,季靖枝上车不到半分钟,许桑榆就露头。
掐了烟转身拉开副驾驶车门,抱着许非晚。
“有毛病,瞪我干什么。”他跟季靖枝嘀咕句,心道要不是你在车上坐着我能动手抱吗?
“她怎么了。”许桑榆疾步过来,“这么重的酒气,喝了多少。”
体贴知心,顾大哥上线,“喝的果酒,跟宋小姐还有我,听说周一回医院心情好就多喝了些。”
许桑榆稳稳的接过人,掂了掂,“又瘦了,天天嚷嚷着减肥,在瘦都成竹竿了,就没想过男人其实喜欢有点肉的女孩子。”
他嘀咕着,不太愉悦,而顾谦若有似无地往车后座瞄了眼。
“许非晚,许非晚醒醒,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现在肚子不疼就先浪是吧,宁愿疼得在床上打滚也不愿忌嘴是不是。”
“许非晚,醒醒……”
“别喊她,醉了,让她睡吧。”顾谦劝道,带上副驾驶的门,不动声色挡着许桑榆视线,真怕他看过去看到后座的季靖枝。
“她这是欠骂。”许桑榆没好气,“万一跟别的人在一起喝酒,喝醉了怎么办谁保护她。”
“女人不喝醉,男人哪儿来的机会。”
嘿,许少这句话甚是有理。
“许非晚,许非晚。”
许桑榆真够折腾人,半夜三更在户外,这么冷,还非要把人叫醒。最后,人确实给他摇醒了,就脑子还是混沌的。
“靖枝……”
许桑榆这火蹭得冒起来,“狗屁季靖枝,他不适合你,以后别去招惹他。”
许非晚哪里听得进去,迷迷糊糊,下意识往他怀里钻。
“靖枝,季靖枝,你这骚包白眼狗,到处勾引女人,我,我下次弄死你!”
骚包白眼狗……
顾谦……
‘噗呲——’
许桑榆乐疯了,抱紧她,“骂得好骂得好,但你骂错了,不是白眼狗是白眼狼。”
小仙女回了句石破天惊的话,“白眼狼太高贵,季靖枝不配!”
所以只能叫白眼狗,不能算白眼狼。
许桑榆笑得更大声,真恨不得现在录个视频给季靖枝发过去,让他死了勾引许非晚的心。
“行了别闹,外面冷,快回去吧。”
顾谦好言相劝,真怕在骂下去季靖枝直接跳下车打人。
许桑榆点头,“顾大哥今晚麻烦你了,这么晚还送她回来。我在多嘴问一句,今晚饭局季靖枝没去吧。”
“……去了,不过坐了会儿就走了。”
“夏天一直在邀请,靖枝他也不好驳了面子。”
“不过他俩没怎么说话。”
确实没怎么说话,就是之后相互动嘴了,所以他没有撒谎,只是选择性讲实话。
许桑榆放心了,再次道谢抱着许非晚走了。
两人没走多远,又听许桑榆暴躁地在吼,“我不是季靖枝,我是许桑榆你弟弟,许非晚你脑子就只有个季靖枝吗?”
“他是多好,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刚刚还骂他白眼狗。”
然后就听许非晚说“不准你骂他,小混蛋,我掐死你!”
“许非晚你敢薅我头发,为了季靖枝骂我小混蛋,信不信扔你下去。”
许桑榆真是又委屈又窝火,“季靖枝就那么好?”
“对,他很好,超级好,无敌好!”
许桑榆咬牙切齿,“他哪点这么好。”
“他好看,长在我审美上,身上味道好闻,还有腹肌……他,他哪点都好!”
“许非晚你……”
两姐弟就这么骂骂咧咧的进了楼,声音渐渐就淡了。
这时,顾谦才长叹声上了车。
“靖枝,你跟许妹妹的关系……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不打算说清楚?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萧公子联系我了,说许桑榆单独找你谈事,我猜大抵是说了许妹妹在许家的处境。”
“你别在意,许家除云姨一家别的人都是疯子神经病,许妹妹久不回金陵许家跟那家关系已经很淡薄。如今的她22岁,想做什么都有自由,不需要再看谁的脸色。”
季靖枝抱着胳膊,依旧靠着软垫,眼神却望着楼上。
“给我支烟。”
顾谦递过来,想了想才说,“给你透露个事吧,许妹妹可能要去南方做医援,预计两周左右,在一个很偏僻的少数民族。”
“哪儿?”
“好像叫临湘镇,是年前第二院支援的一个项目,你要不要借机找个借口跟过去,跟许妹妹把事情说清楚。我算是看出来,这么多年我真没见过她喜欢别人。其实我也想问你一句,你给许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么喜欢你。”
昏黄的小火苗在车厢里摇曳,季靖枝翘了下嘴角,衔着烟凑上去,卷在烟纸里的烟草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响。
……
黑暗褪去,黎明终将来临。
许非晚翻了个身,就觉得脑袋疼得要碎掉,加上许桑榆没这么好心,抱她回家已经算姐弟情深,哪儿还给她准备什么解酒药蜂蜜水。
所以导致她宿醉之后,疼痛难忍,还浑身酒气闻着味儿就想作呕。浑身上下实在没劲儿,脑子又像被个隐形人一直拿棍棒在敲打,翻来覆去怎么都不舒服。
“许桑榆,许桑榆——”
太难受了,只能摇人。
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外趿拉着拖鞋靠近的声音,开了门他倚在门框,吊着眼梢,脸上写满了两个字不爽!
“给我倒杯水,头疼的紧。”
“呵,现在知道头疼,昨晚你喝酒的时候可不痛快恣意,逍遥快活?”
许非晚侧身躺着,委委屈屈地眨巴着眼,“嗯,确实逍遥快活。”
“你……”
“少废话,给我倒杯水!”
她已经疼得快要死掉,许桑榆这狗东西还来冷嘲热讽,但凡还有半点战斗力,她就扑上去锁喉背摔弄他。
可怜的小老弟出去温了杯热牛奶,拿着止疼药,一进屋那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