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门,响了。
山岳跟李冀对看眼,大抵都猜到外面的人是谁。
“许先生。”山岳问好。
许桑榆身上有年轻人显而易见的锋芒和张扬,但骨子里的礼节半点不少。
“您好,打搅了,听医生说季检醒了才贸然来拜访。”
“许先生请进。”
病房很宽敞,虽然聚集了五个成年男性倒也不显得拥挤。
许桑榆提着个果篮,就那种医院门口卖的,七八十一篮的探病专用的东西,要不是念在救了许非晚的份上,还果篮毛都不会见到一根。
许桑榆粗粗一扫,山岳跟李冀他已经认识,昨晚就打过照面,至于躺床上的季靖枝,说真的再次见面心中还是惊愕了一瞬。
原来他就是季靖枝,之前在中心医院外也救过许非晚,不过那时接近午夜,路灯光线不够钱没认出来。
而季靖枝见了他,一瞬就明白什么。
眼前这人是许桑榆,许非晚的弟弟,所以在金陵的时候他自己误会了。
萧濯锦眉眼含笑,他是属于第一眼就能惊艳人那种长相,黄金比例完美的轮廓却有浑然天成的冷感,就属于那种气势就很压迫人那种,可好在他经常笑,消减了那种压迫力。
“这位就是许家小少爷吧,初次见面,我是靖枝朋友,萧濯锦。”
萧濯锦——
萧家真正一脉单纯,宝贝的不行的太子爷。
万贯家财由他一人继承,富豪中的富豪,坐吃山空,挥霍无度几辈子都消磨不完。
除此之外,娱乐圈乱不乱,萧公子说了算。
所以,贵圈里,都送萧公子一个诨号金主爸爸!
萧家出品的电影,电视剧就是不红,萧太子爷也会拿钱砸红,萧太子爷要捧一个演员必然是大红大紫。
“萧总。”
许桑榆没选择握手,微微点头,客气地喊了声,没给脸色但脸色本就不好看,做季靖枝的朋友在他看来就属于‘非好人’这一范畴。
萧濯锦半点情绪没有,自顾自地搓搓手,“靖枝刚醒一会儿,医生说需要多休息,许少爷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我想跟季检单独聊一聊。”许桑榆视线一转,风起云涌地盯着季靖枝,他心里是有一肚子火的。
“抱歉,医生说了,靖枝需要多休息。”
萧濯锦温柔提醒,老话说不叫的狗咬人最疼,那么萧濯锦就属于这种,温柔和气,眉眼含三分笑意经典的笑面虎。
可萧濯锦要犯浑起来,那也是轻易不能收场的。
季靖枝那双眼沉了沉,“濯锦,你们先出去,我跟许先生聊一聊。”
萧濯锦偏头看他,片刻点头。
“慢聊。”
出了病房,萧濯锦就扭头问李冀,“他俩气氛好像不对,怎么回事?”
“因为一些旧事。”
“许家跟季家有恩怨?”萧濯锦问。
李冀想了想,摇头,“因为五年前一个案件,案犯是许小姐生父,办案的是二爷。”
萧濯锦就明白了,难怪季靖枝那晚找他喝酒有些反常,原来是有个喜欢又得不到的心上人,看许桑榆这架势多半是接受不了这个‘姐夫’的。
……
病房里安静了。
季靖枝懒洋洋地靠着枕头,指腹却揉搓得很勤密,没有指尖陀螺解压转移注意力不太舒服。
“季检,需要我做个自我介绍吗?”许桑榆站在床尾,脖颈微微仰着,这个动作很像许非晚没底气时做的动作。
“晚,许小姐怎么样。”
许桑榆轻扯嘴角,“我姐皮外伤加上受了些惊吓,下午就能出院,不劳季检挂心,有我照顾我姐好得很。”
他不喜欢许桑榆这个表情,更不太喜欢他说的话。
就算心里明白理解,依旧不喜欢,甚至很厌恶,很反感那种被人强行扯开他跟许非晚之间的关系。
季靖枝“如果事情都像两片嘴皮一碰这般简单,当晚救许小姐就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小舅子什么的那是以后的事。
所以暂时不要想给他留面子,何况他心中也有不爽,明明许非晚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许桑榆到京第一天就约朋友喝酒,烂醉不说还凌晨都不回去。
若非如此,许非晚也不会被一个电话骗到。
季靖枝回怼,是许桑榆没想到的,且戳的就是他内疚自责处,胸腔里压抑着的火气瞬间就蹿上脑子。
“我跟我姐之间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我也很好奇,按理说许非晚不过是汇宝坠楼案中一个很边缘的证人,为什么案件迟迟没侦破就罢了,许非晚还要遭这些罪。”
“就算她第一时间有危险,不管怎么看,都轮不到季检你出面。”
“我们许家跟顾家是世交,顾大哥在京自然会对我许非晚多加照顾,所以我就更好奇她是如何住到季检家的?”
说句真的,要不是这两天刚好遇上许非晚来大姨妈,他差点觉得许非晚被季靖枝这个混蛋给……
“缘由如何,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一个弟弟罢了,管的还真多。
“她是我姐!”许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