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依旧在疾行,而且广播里女主持人的声音似乎都大了些。
前座,李冀跟山岳默契对视又默契移开。
两人在后座的相处,其实前座两人都有密切关注,但碍于没开车灯昏暗交汇,没人能确定刚刚那一下二爷跟许小姐有没有亲到。
亲到了还好,借机表白确认关系——
如果没有,这会儿得尴尬了,所以调大广播声音是明智的选择。
“晚晚——”
季靖枝的声音沙哑了,而攥着那只不安分小手的力道略微有些重。
已经忍得万分难受,在这么碰下去。
他可能真的就要做禽兽了!
车厢明亮了起来,许非晚才敢抬眼看他,现在的她还不太懂,他眼中那抹肆无忌惮的一抹情绪是什么,只看到他双眼莫名赤红,极力的隐忍。
眼神也不止是骄阳般的滚烫,而是熔浆,烈火,轻易叫她窒息。
“不,不好意思。”
她急急地缩回手,只觉眼下气氛尴尬到极致。
身旁是他,四周味道是他的,连呼吸里都有他的……
许非晚的脑子乱成了浆糊,醉酒乱糟糟的情绪已经很难克制,现在唯有的理智系数崩溃好似陷在了混沌中。
“呵呵,呵呵呵呵……”
只要我一直尬笑,尴尬就追不上我。
呜呜呜呜。
许非晚登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是在做什么啊,不小心蹭到就罢了,干嘛还上手了呢,虽然他的皮肤好到难以想象,好看得要命,持美行凶那也应该把持住啊!
以为什么人就敢自作主张地去摸。
“二,二爷。”她声音抖得支离破碎,“刚,刚刚顾大哥来电话说的是赵晓晨的事。”
“您,您还记得吧,连锁酒店门口,一男一女开房。”
一晌,他才回,“记得。”
说实话,季靖枝忍的是真难受。
特别是这姑娘就在眼前。
“他,他今天约了娜娜,我怕娜娜吃亏拜托顾大哥让人去酒店扫黄……”
“晚晚,介意我抽支烟吗。”
许非晚的故事被打断,季靖枝提了个很诧异的请求。
若是空旷地带就罢,这是在车里本意并不想抽烟去熏了她,但此刻脑子有些不受控必须做点什么。
“咳,当然可以。”
季靖枝往车门边坐,降下车窗让朔风往脸上灌,许非晚也趁机长吁口,摸了摸脸上滚烫的温度蹭蹭寒风缓解下麻透的脑子。
只是,你抽烟就抽烟,干嘛那么……
欲!
他眼眸半眯,心思放在车外,心情或是不好薄唇抿得很紧。
当星火明灭的烟到唇边,用力深吸时的神色。
许非晚的心就跟着扑通扑通——
呜呜,妈妈,姐姐,有人勾引我犯罪。
“刚才的事没说完。”他偏头一扫,嗓音依旧沙哑,但冷了许多。
她收回目光,玩儿自己手指,心虚的继续道,“以我对娜娜的了解,出了这样的乌龙没那心思,只能睡素的。”
我去!
什么睡素的,素的是什么,荤的又是什么。
许非晚,口下留情,你的人设要败光了!!!
她尴尬着,倒是听季靖枝轻轻一笑。
“想不到,晚晚懂得还不少。”很坏的揶揄。
坏心眼的招数也不少。
能想象,俩情侣正要深入交流时,警察突然查房,必然是软得不行了。情侣之间,你情我愿,谈不上涉黄交易,只怕都没了那个心思在继续下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你闺蜜。”
“越快越好吧,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海王段位高,不翻翻船可就真横行无忌了。”
话题一岔开,思绪就淡了。
恰巧,车子到了锦上珠,许非晚觉得救星也跟着到了。
“二爷,您的外套。”
许非晚此时战战兢兢的,都不敢正面看他。
“穿上,夜里寒气重,我送你上楼。”他侧身带上车门,盯着她,“我送你上楼。”
再次重复,不容拒绝。
许非晚只得点头,攥着外套亦步亦趋地走在前面。
车上两个人没跟着,但目光随着二人进了楼才收回。
山岳跟着长吁口。
“我觉着二爷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李冀抿着唇,话不多只看他眼。
“许小姐应该是喜欢咱爷的。”山岳直言,没谈过恋爱,但看过的电视剧不少,“如果许小姐真的在意许家当年的事,肯定对咱爷避之不及,哪儿像现在这样处处透着关心。”
忽的,啪嗒一声。
驾驶位的李冀也点了支烟。
“避着的不是许小姐,是二爷。”
“怎么可能,爷挺喜欢许小姐的。”山岳不赞同。
……
锦上珠,六楼。
许非晚在门前输密码,余光在偷瞄季靖枝。
“二爷,要不要进来喝杯热茶。”
这是出于礼貌,并非在暗示什么,总觉得尴尬过去,按照礼节应该这么问候一句。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
一个孤男寡女又把许非晚闹得脸红,紧握着门把羞于直视他。
“那,今晚麻烦二爷,您回去路上当心。”
季靖枝点头,念着应该抬步离开,最后步子确实挪动了,只是没走向电梯反而走近了门口。
她一紧张就往后退了小半步,肩头挂着的外头往下滑。
“二爷,外套还您。”她抱着外套,头低着在解释,“上次那件外套送去干洗还没拿回来,等外套拿回来我在还您。”
季靖枝瞅着低眉顺眼的姑娘,没忍住抬手顺了顺毛。
“这个发色,很好看。”
夜里的静谧针落可闻,他这沙哑低暗的嗓音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