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江画还觉得白莲花脸皮厚,赵夜白又让他长见识了。
什么助梦,这就是□□裸地要钱啊!
江画有点纳闷,指着自己问:“我看起来像傻子么?”
赵夜白不置可否:“老板,我看你面相,就是善良有爱心的慈善家。”
...善良有爱心,江画倒是不否认,就是慈善家这头衔让他觉得有点微妙。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唔...还行吧。”
赵夜白顿时笑得更灿烂了。
“所以助个梦呗,帮贫苦的逐梦少年实现音乐梦想。”
要是换成别人,江画被夸的飘飘然,没准就真掏钱了,但对赵夜白,他心里的芥蒂可不是被夸两句就能消除的。
江画翻了个大白眼:“没钱,离我远点!”
赵夜白瞄向他怀里的纸箱,意思很明显。
江画心生警惕,抱着箱子转头就走。
“哎!跑什么啊。”赵夜白虚虚掩嘴,用江画完全听得见的声音偷偷吐槽:嘁,没人性的资本家。”
两人一共见过两面,说认识都勉强。
江画惊了:“你能更不要脸一点么?”
从口袋里翻出两张签名照,赵夜白还不死心:“十块有没有,买一送一,一年可就搞这么一次活动。”
江画:“...傻子才买。”
这次见面,赵夜白没怎么犯病,江画对他糟糕的第一印象却没扭转,看到这张脸还是心烦。
江画不耐烦地摆手:“你走开,别和我搭...”
脑筋一动,他突然止住了话音。
夜话乐队是怀水中学学生组织的乐队,简介代表赵夜白是怀水中学的学生。
提起不良少年,周大嘴第一个说的就是怀水学生,其次才体育生,当时他舍远求近,去调研了本校的体育队,结果一无所获,调研的事也就耽搁到了现在。
眼下,真正的不良少年不是送到眼前来了?
江画眼波闪烁,再看赵夜白,突然顺眼了不少。
他后退半步,上下打量赵夜白,试图看出不良和普通学生的不同之处,发现对方在气质上,的确区别于他认识的同龄人。
有点吊儿郎当,又有点放荡不羁,似乎不被任何东西束缚,随性又自由。
江画想了想,说:“买签名照可以,但你得先答应我件事。”
赵夜白给了他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如果是谈恋爱的话,我觉得很ok。”
“放屁!”江画一愣,一股火就蹿上来了:“你做梦!”
他就是不调研了,被系统抹杀,都不可能和神经病谈恋爱。
“反应这么大,我太伤心了。”赵夜白耸了耸肩,看不出半点失落:“好吧,什么事?”
江画眼神飘忽,含含糊糊把目的说了。
“...不良少年?”赵夜白讶异问:“啊?你想学坏?”
“嗯。”江画有点脸红,为了掩饰尴尬,呛声说:“不行啊。”
这个要求的确离谱,不想正常人干得出来的。
按照江画的打算,他先去学不良少年的特征,转头再去耳濡目染白莲花。
说是学,其实就只是调研而已,他有了方向,才能演戏给越歌看。
但他没法跟赵夜白解释这些,只能忍耐对方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江画自暴自弃地说:“总之,你教我怎么变成不良少年,我就助那个什么梦!”
“嗯...”
赵夜白摩挲下巴,像是在思忖这笔交易划不划算。
片刻后,他目光转向江画。
江画表情忐忑,明明是秾丽惊艳的长相,偏偏眼神干净又澄澈,被他这么眼巴巴地瞧着,赵夜白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
“好吧。”
虽然有点麻烦,但闲着也是闲着。
赵夜白答应了,笑眯眯从口袋里掏出一沓五寸照片给江画扇风:“老板,要不先买十张签名照?”
江画:“...”
用五十块换来十张毫无用处的签名照,江画看都没看,随手揣进口袋。
“那怎么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中午,在嗨街广场等我。”赵夜白打了个哈欠,语气很不正经:“哥哥带你去学坏。”
“为什么要等到中午?”江画问。
赵夜白斜睨了他一眼:“你见哪个不良少年早起?先给你个任务,明天赖床。”
江画:“...?”
约好时间碰面,赵夜白把五十块揣进兜,夜话乐队的成员拿着大喇叭走来,远远叫嚷着:“逮到主唱和他的小情人了,签名照恢复原价!签名照恢复原价!”
叶恬恬河东狮吼:“赵夜白!赶紧给老娘滚回来!你没午饭了!”
“别啊!”赵夜白哀怨一声。
临走前,他还不忘挑了下江画的下巴:“小情人,我去赚钱养你。”
“你再胡说!”江画气得涨红了脸,一巴掌就要打开那只欠手,赵夜白却先一步溜了。
“明天见。”
赵夜白走回乐队,江画眼瞧着叶恬恬把一张写有【合照十块】的纸板挂在了赵夜白脖子上,逼着他拉生意去了。
系统津津有味地看热闹:“那伙人真有经商头脑,你和白莲花应该学学。”
“学什么?学丢人吗?”
系统:“在脖子上挂个牌子,写一百块rua一次,保证很快达成目标。”
“...”
光是听着,江画已经在找地缝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这就是那群人的作风,那是不是代表这也算不良少年才做得出的事...?
江画挣扎半天,还是打消了尝试的念头。
...丢人。
商业区地块很大,在附近做成几单生意后,夜话乐队拐向下一条街道。
江画抱着募捐箱独自站在墙边,断断续续的,竟然也有几个人来捐款。
每次有人靠近,他都尴尬的双颊通红,不住往墙边退,捐钱被拒绝,路人都有点哭笑不得。
但江画的外貌实在优越,惴惴不安的可爱样子让人兴趣只增不减,路人反而更加热情地上前捐钱了,个别胆子大的,甚至拿出手机讨要电话。
在江少爷忍不住发火前,越歌终于回来了。
远远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江画好比看见救星,推开挡在眼前的人跑去,张嘴就是抱怨:“你怎么去那么久啊!”
他语气娇娇赖赖的,还透着微不可查的委屈,就想是在撒娇。
越歌一愣,看见江画后方拿着手机的年轻男人,眼中划过一抹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