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果然傻了。”老鱼放下望远镜，笑着对秦飞说道：“咱们没猜错。”
秦飞依旧绞着双手，面无表情地平视着远处的赵磊。
他心里却在默默计算时间。
因为这个是隐现靶，只有2秒的时间可以让赵鑫选择。
远处。
赵鑫傻了。
他的扳机没有第一时间扣下。
因为在他的acgo红点瞄准镜中，套住的不是纸靶或者铁制的靶子，而是一只活生生的小黑猪，小黑猪的脑袋上还用油漆笔画了个圆圈。
这就意味着，必须击中小黑猪的脑袋才能算及格。
那只十几二十斤重的小黑猪挣扎着，拼命发出哀求的嘶叫声，不过一切都是徒劳，它被人用铁丝死死固定在了金属的靶杆上，徒劳地划动着四肢。
看到憨态可掬的小黑猪，赵鑫犹豫了。
不过，军人的执行习性道最后还是让他选择了开枪。
近距离上，口径的ak-103子弹直接打碎了小黑猪的脑壳，白乎乎的脑浆和鲜血飞溅开来，将不到两米处的赵鑫糊了一头一脸。
血还是热的，上面透着一股子腥味。
赵鑫再次怔住。
一时间，他似乎头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不过，他终归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士兵，在短短的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收敛住了自己的心神，猛地将枪口转向1点位置的新靶。
但是，acgo瞄准镜中空空如也。
靶子不见了。
两秒过去了。
赵鑫失去了射击的机会。
……
再次回到秦飞旁边的时候，赵鑫显得有些丧气，之前慢慢的信心和锐气似乎被削弱了不少。
“这次失靶了。”老鱼说。
赵鑫点了点头，忽然抬起头道：“我没想到会那么近，还是一只活猪……”
“活猪就让你犹豫了？”秦飞冷冷道：“赵鑫，你首先要搞明白，你将来是要上真实的战场，而不是像在国内那样演习，在残酷的战争里，你面对的是活生生的持枪的敌人，也许是女人，甚至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不是wargame，输了退出可以冲来，这里输了就没命，懂吗？”
赵鑫嗫嚅道：“我只是一下子没心理准备……”
秦飞伸手将他的弹匣卸下，有拿走他多余的弹夹，点了10发口径的子弹装回其中一个弹匣里。
然后将所有格洛克17的手枪弹取走，只留下其中一个装了5颗子弹的弹匣。
“好，你可以再试一次。”秦飞指着射击场的起点道：“待会儿会有15个靶子会弹起来，你只有15发子弹，每个靶子你只有一次射击的机会，只要漏掉一个靶子，在实战中你就等同丢了自己的性命。”
说完，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吧！”
赵鑫咬了咬牙，回到出发点。
15发子弹，15个靶子。
他心中暗道，自己的枪法不至于太烂，小心一些，应该还能行。
随着老鱼一声令下，宣布开始。
赵鑫有一次冲了出去。
枪声不断在各种障碍物后想起，靶子一个个倒下。
老鱼看着赵鑫的表现，对秦飞说：“还行，没失枪。”
“我给他安排了一点小插曲。”秦飞说。
老鱼眼睛一亮：“噢？你好像今天一定要将他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全打掉才甘心。”
秦飞叹气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宁可在这里让他丢脸，也不想在战场上看到他命。”
“嗯，不错。”老鱼说：“秦飞，你是越来越有领导风范了。”
“特么少来了，老鱼。”秦飞说：“我很多东西还不是跟你学的？”
“行了，别谦虚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老鱼突然变得感慨起来：“我老了，要认老。”
远处。
赵鑫射到了最后一个靶子，人已经到了战术射击场的边缘。
他打算收枪验枪，15个靶子，他已经全部完成，一发一中，完全没有失手。
暗自松了口气之余，赵鑫再次觉得自己还行，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
突然，他面前的沟里再次弹起一个胸环靶，距离十米左右。
“我艹！”
他有些懵了。
这是什么回事？
不是说好15发子弹，15个靶子吗？难道自己数错了？不可能！
他拉开ak-103的枪膛，子弹打空了。
摸到大腿上方的格洛克17，也空了。
现在赵鑫身上已经彻底没了子弹。
他只能返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朝秦飞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完全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有一个靶子没击倒，也就是说，你还有一个敌人没有杀死。”秦飞说：“就这么回来了？”
“秦哥，不是说好15个靶吗？”赵鑫一脸困惑道：“我已经打中了15个靶子，全部是一枪一靶，完全没有失枪！”
“是吗？谁告诉你只有15个靶子？”秦飞问。
“这……”赵鑫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飞，不到三分钟前，明明是秦飞亲口告诉自己要求和规则，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那是你说的啊，秦哥。”
他转向老鱼求救，“老鱼，你说是不是？你也听到了是吧？”
又转向旁边的坤猜：“你也应该听到了。”0
坤猜点头：“没错啊，我是听到了。”
“没错吧！我都说了我没听错。”赵鑫感觉自己冤枉透了。
秦飞看着赵鑫的脸，一字一顿道：“在实战中，情报永远不是永远精确而且准确的，你如果打算上战场，情报只能作为一种参考，你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生，也许情报告诉你你的面前是一个班的兵力，实际上你攻进去也许有一个排在等着你。所以记住一条实战原则情报永远只能用来参考，而不能绝对信任！在你认为最安全的时候，也许就是你最倒霉的时候开始了。”
赵鑫愕然。
片刻后，他不服气道：“可是我枚子弹了啊，16个靶我完成不了啊！”
“真的完成不了？”秦飞问。
“……”赵鑫无语，他实在想不通怎么打，这些靶子每次只会弹起一个，有没挤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做到一枪杀两。
“看我怎么打。”秦飞拿过赵鑫的枪和手枪，压好15发弹药，走到射击出发点上。
老鱼喊了开始，秦飞箭一样飙出去。
赵鑫一脸惊讶看着秦飞，他心里不断在揣测，这人要怎么用15发子弹打掉16个完全不同位置上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