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人绑好后，小珂拿了条凳子坐在那被绑在木凳子上的三个人的对面。释心还特地从楼上搬来了一个特别亮的等，就像电视剧里那种审问犯人时，“刷”照在犯人脸上的那种大灯。
三个凳子也是那种老式的木凳子，正好一个凳腿帮一个脚的那种。
小珂严重怀疑释心买这一套破桌子和木凳子就是为了日后有审讯的一天用的。因为这套桌椅又丑又不实用，一直放在地下室。
“人没醒呢，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小珂偷偷得瞧了一眼释心，“要不，拿水颇醒他们？”
释心没有回答，像是在思考些别的东西。
“不一般的强盗劫匪，是职业的，但也不像杀手，下手不够狠。”随后看向小珂，一脸好像知道了全部小珂与Key干的那些事一样。
小珂眼神闪烁，还露出了一个非常假的微笑。
释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们是偷了雇佣兵头领的小老婆的耳环还是项链啊，还是直接偷了人啊需要人家跨城来追杀你？”
“额……”小珂被释心这突如其一问，显然是没有想好答案，“我们是偷了样东西，但我觉得我做得天衣无缝的应该不知道是我才对。”说话的时候止不住的心虚。
“你们？Key他还带你去现场了？”释心一副现在就想拍死Key的表情。
“其实是我偷得。”小珂的表情愈发的尴尬了。
“东西在哪里？”
小珂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释心立刻从地下室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找出一根水管子，捏扁了就往那三个贼人脸上狂喷，水花大的都溅到小珂了，小珂嫌弃的往后退了退。
感觉是十几年没用过的老水管了，喷出来的水里不仅带着铁锈还有泥。
“还装睡呢？听到消息了没，东西不在我们这里，让你们上头的人找正主去。”释心讥讽的说完这句话，像是带头的那个先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害到Key了吗？小珂的心一下纠起来，可又不敢再这档子开口。释心的怒火才刚开始，她怕现在这个脑子还不太清楚的师父，不顺他心意就连小珂一起揍了。
“小珂，你知道你偷的是什么东西吗？”释心头也没回，死盯着那个已经清醒过来的贼人。
“额…偷出来的，我当时玩了一玩就给烧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这倒是真话，实验室出来的菌株已经被菌体墙给吸收了。
其他两个贼人听闻，大惊失色地张开了眼睛。
“哦，你们这三个人可真狡猾，假装昏倒偷听我们说话呢！”小珂这才觉得，江湖真是险恶。
“别说这么外行的话，要知道他们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或者离开这件地下室。”要不是释心想拿人出出气，这三人怕是在楼上就丧命了。
“不管你们怎么用刑，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对，不会说！”
三人倒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释心搬了张靠椅，悠闲地坐下，还得意的搓了搓手。
“我才不要你们任何的信息呢，今天是你们不走运，碰上我心情不好。就让我的小徒弟开开眼，我这么多年来学到的各种刑罚。”
释心到底是活了2000多年的人，无论是自己见到的，还是自己受过的，各类刑罚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只可惜没有一个好机会让小珂见见罢了。
“你竟敢动用私刑，我们上头要是知道了，你们全家都不会好过，你最好想想清楚！”用家人来威胁别人，这是卑鄙啊。
只是可惜了，释心如今孑然一身。
“我倒希望你们能有人能弄死我，我反倒要谢谢他了，只可惜派了你们三个臭番薯烂鸟蛋，连伤我都做不到，怕就是个下等部队的人吧。”
“师父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部队的？”
“这次就带你见识见识不同的敌人吧。首先他们做个格斗训练，而且是同一种，但绝不是必杀技，因为他们大部分的任务都是要带人质回去问话的，所以相对来说偏向于擒拿术。”视线看小珂听得一脸认真的样子，觉得还算是满意。
“第二，如果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那不可能是受同一种训练而且能配合的如此之好。杀手很少有团队协作，因为这样的组织很容易因为分赃不均而从内部分裂。所以一般的杀手团体，都是临时凑队。但他们显然是有配合和战略的，所以必定不是杀手。”
“第三，如果是雇佣兵的话，为什么不带枪？显然他们是师出有名来抓人的，就算暴露给了当地警方，可他们是军方的人，当地政府无权干涉。若带了枪，就怕惊动四邻，说是强盗劫匪之类的引起整座城市的恐慌，这是上头不希望看到的。更容易擦枪走火击毙目标。他们想要的是活口，因为还没有得到被偷东西的确切位置。”
“还要听么？”
对于释心的分析对面三人的表情从瞠目结舌转换成了惊恐，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惹到的是什么人，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
小珂无聊的摇了摇头：“不想听了，他们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师父是想让他们死还是活。”
“放出去通风报信吗？”
“嗯？”小珂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把双眼、耳朵刺瞎，舌头割了，手脚筋全部挑断，扔到林子里喂野猪，不也挺好。”
那三人看到一个看起来只有20岁左右而且一脸无辜表情的女孩子竟然也能面无惧色的说出这等残忍手段，眼中现在除了惊恐，更多的是疑惑。
他们自己也在思考，当初上级的命令是让他们来抓两个珠宝大盗，这听起来怎么像是两个变态杀人狂。
其中一个，武力值爆表，连近身都做不到。怕是另外一个，身手也不会差。
“怕了？”释心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三人说，“军人能怕这些？看来你们上头的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会派你们来吧。没打过仗吧？就执行一些打击恐怖分子的清剿行动吧。”
随之释心叹了口气。
“说起来你们这样也是好人，若非立场不同，我又身份特殊，今天倒也是可以放你们走。只是可惜了，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让我徒弟来说说，她愿不愿意放你们走。”
释心看向小珂，发现她的怒气早已显露在脸上。
“不过是一群狼狈为奸的东西罢了！”听着小珂的骂声，释心在一旁偷笑。小珂对某些冠冕堂皇的政府行为已经厌恶到了极致。
“如果你们只是为了生活所迫要来杀我，我们还能是可谈的买卖。可你们却和那些高官厚禄的人沆瀣一气，要做他们的爪牙，那就是活该去死！”小珂伸手掐住其中一个人的喉咙，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曾经清清白白，一件违法的事情也没有做过，我只是生病了，医院给了开了治疗精神病的药物，却被你们当做吸毒人员抓起来，留下案底。就算我比别人优秀千倍百倍，永远都过不了政治审查永远都被人贴上烂人的标签。你们这种人我真巴不得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生气了？还是对曾经在尚国发生的事情念念不忘啊。要知道你往后所要承受的冤屈可不仅仅是这一点啊，没准过几天，番都国会把你列为恐怖分子，全球通缉，那你怎么办？”
“那我就与全世界为敌，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无力辩解，我也不会去辩解，但我也不接受他们的污蔑，把我当敌人的人，我会用我的双手，亲手斩下他们的头颅，直到我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
小珂这样执拗的性格，或许永生对于她来说，会是一种加持呢。
释心在心底暗自笑了笑。对于他这个活了2000多年看习惯了国家争斗，朝代更替，以及人类的各种自相残杀的愚蠢行为的人来说，早就没有了所谓国与家的概念。
要说他的故国，大概是古罗马吧，难道他要手刃所有侵占他故国的敌人才算是正义吗？真是笑死了人。
他不想主动挑起任何纷争，却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心怀敌意的人。这已经是他作为一个“先祖”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要说人性，他或许早就没有了，有的是更为超脱的“神性”。
所以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他是个好人，他只是被人类愚弄了无初次却侥无法灵魂升天的可怜的“神”而已。
小珂恰恰是一个“你容不下我，那我也容不下你”的人，她曾经含冤莫白，四处申诉无门，受尽了所有人的白眼。
而她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
于是她失望了，她反叛了，她说就算是死了，变成鬼魂，也要让那些曾经冤枉她的人吃尽苦头，甚至对她俯首称臣。
“你们视我为异端，我就让全世界都成为异端。”这是小珂面对这个肮脏混乱的世界的魄力，这也是释心从来没有的。
所以，小珂或许比释心更有资格拥有“永生”的能力。
因为“神”的游戏，人没有资格参加。
释心看着怒气冲天的小珂，摊了摊手说：“那小徒弟先请。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想做的，现在随时都可以。”
释心见小珂迟迟不下手，又说：“要不要给你准备个炭盆什么的？”
“喂，你们连个把我们三个当死人吗？”最左边那个像是头目的贼人喊话道。
释心思考了半秒钟：“你应该是头是吧，那给你挪个C位。”
释心一脚将他连人带凳子踢到在地上，在将中间的贼人一把甩飞到最左边，然后戏谑的一笑：“这样就和电视剧里一样了。”
那头目看着释心非常人般的臂力，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这世界真有强化人？
“你们这次任务是来杀人还是找东西？”小珂开始刑讯逼供。
头目被刚才释心的举动吓的有傻，直接就说：“找东西找东西。”
“那怎么我刚一回家，你们就来了？”
“上头吩咐的，要抓一男一女，给我们派的就是这个位置。”
“诶师父，你不是说这些是部队的人吗？那应该嘴挺严的呀，你怎么我问什么他们就答撒很么？”
“你问的不等于废话嘛？你以为都跟电视剧一样傻得，问什么问题都沉默不开口啊。死前少受点痛苦嘛。”释心觉得小珂可能还是收到了电视剧的毒害。
“上头没给你们资料照片吗？”
释心觉得小珂是纯属好奇他们的工作流程，觉得无聊在一旁摸出手机刷新闻。
“给了。而且我们一进来就被打了，那绝对是目标，正常人谁有那么好的功夫。”
“可你刚才说是找东西啊，怎么又说是抓一男一女了，这回答不对啊，是不是要用刑师父？”小珂转头文释心，却发现他在玩手机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