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1 / 1)

hi~您好。见到我就说明小天使需要再多买几章了哟。她一脸好奇的询问他们一行从何而来。再得知经过上一个郡县时又惊喜的说自己去那边走过亲,xx的煎饼简直一绝,只不过要逢三六九赶集的时候才有,问他们试过没有。

又一脸仰慕的打量应四季他们身上的铠甲和佩刀,拿无知到有些可笑的语气对应四季他们道:“您几位是都是将军吧?一般士兵可没有这么威风。”

“还有外面那骏马,以前来征兵的衙役都已经够威风了,他们还没大马呢。”

“哦对了,这会儿能凑出来的地瓜怕也就三百来斤,你们够吃吗?”

应四季他们几个到底年纪还小,又出身不错,此次出来虽然打磨了一番,可心性还很单纯,又不是师飞羽那种天生城府深的,不知道寥寥话语中就可能存在无数陷阱。

几人被这叽叽呱呱的农家女磨得烦,正要随口应她几句,那边裴凉便开口接过了话头。

这个村子不算小,家家户户的房子也不密集,所以两刻钟过后,老人才带着几个人将凑好的东西担了过来。

几百斤的地瓜和一些酱菜菌干,还有一罐猪油。

老头搓手有些局促的笑道:“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只找出这罐猪油,还是年前熬的,没舍得吃。军爷们一路辛苦了,拿去油油嘴吧。”

虽然寒酸,但总比没有强,应四季痛快的付了钱,老头还要推辞。

推辞,他不悦道:“当我们土匪呢?小爷也不至于占你们口粮便宜。”

老头几人千恩万谢,一个劲喊爱民如子大将军。

应四季几人上马离开的时候,虽然绷着个脸,但嘴角的弧度却是暴露了这小孩儿此刻的得意的。

裴凉摇摇头,笑骂了一句:“小傻子。”

应四季不干了:“怎么还骂人呢?事实如此啊,咱们师将军手下的兵,都是军纪严明体恤百姓的。”

裴凉笑而不语,等回到营地后,没有急着做饭,而是交代了一句:“今晚厨子休息,大伙儿烧水冲糊糊将就一顿吧。”

翘首期盼他们回来有顿新鲜吃的众人都傻了,接着是满地哀嚎。

应四季急了:“诶诶!不带这样的啊,是不是担心只有地瓜酱菜妨碍你发挥?别啊,信你自个儿啊,你可以的,你可是虫子都能做成人间美味的人。”

师飞羽见她反应,便明白了结果。

立马下令即刻用饭,稍作休息,甲胄不用解了。

众人一听便明白这是晚上有事了,便不再惦记着吃的,动作迅速的开始补充体力。

应四季也不蠢,一下子就想通了因果关系,不可思议的问裴凉:“那村子有问题?”

“不应该啊,我处处留意,都没什么破绽。”

裴凉道:“那是,要一眼能看穿,岂能骗过这么多来往过客甚至本地官府?”

“你没注意到那女子说的话看似聒噪随意,最终的指向却是在套出我们的赶路脚程,兵器甲胄马匹配备状况,还有具体人数。”

“前面一个城郡离这里足足百多里,又被贡道穿过,属必经之地。军队肯定要在镇上修整补给。”

“前日正好是三号,赶集日一般上午热闹午时过后便开始散了,如果我们吃过那道当地美食,便可直接推算咱们的脚程,从而对我们现在的体力状况有所判断。”

应四季一惊:“难怪你跟她说我们头一天就离开那里,错过了美食。是想让她认为我们行军悠闲,体力充沛,不敢轻举妄动?”

裴凉点点头:“聊胜于无吧,他们今晚必行动的,我们下午才赶了这么久路,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那你怎么发现他们马脚的?”应四季忙道。

他刚刚还在为自己在百姓心里的高大形象自豪,现在简直想解下腰带吊师将军背后那颗歪脖子树上去。

“桌沿的油渍,空气里略微残存的饭香味。”裴凉道:“一个只能吃糠咽菜,唯一荤腥只余一罐猪油的村子,怎么可能中午还吃得起酱猪脚。”

“最关键的是那个女人用来系发的红绳,金丝软编,怕是京城的贵女也不是人人能豪阔到这份上。”

“我就说你自己头发也不错,不至于眼亮那乡下丫头的。可你怎么认定她会缺心眼的想不起来?听你一说这人面带猪相,心头是嘹亮得很呐。”

裴凉就笑了,突然问应四季:“你发绳什么颜色?”

“……蓝?不,好像那条前天洗了,灰色的?”

师飞羽见状点了点头:“倒是出其不意,四季方才还在讨论关于发绳的事,下意识便有所注意,尚且如此。”

“寻常人若不是心细如发或者对细节讲究成狂,很难不疏漏。”

这种越是日日必然重复的细节,就像呼吸一样容易被人忽略。比如裴凉上辈子网上流行过一个游戏,让你突然问周围的人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

除非对特殊对应的强迫症,或者刚刚买了新内.衣要和人约会类似的特殊情况,绝大部分人没法第一时间想起来的。

裴凉假作看她的头发,甚至压根没有给她能联想起破绽的关键词,那女子虽然套话的时候狡猾。

可她眼神飘忽,应对裴凉一些超出她反应的回答便显得迟钝,可见那话术是别人教给她的,是经过有目的的培训,而并非她本人多细心聪明。

作为万恶资本家,手下员工无数的裴凉,她很清楚这些。

应四季他们再没有不服的,见师将军没有半点意外之色,便知道他早看出端倪,甚至接下来的事都是他授意的。

果然师飞羽接着问裴凉道:“他们是打算用毒?”

因为裴凉半点不提要用带回来的食材的事,以她对食材的善用,必是有问题的。

裴凉点了点头:“地瓜菌干应该没问题,酱菜味浓易遮掩好动手脚,不过到底是寻常之物,不比行军口粮好多少。”

“如果为了确保我们今晚会食用的,那多半是会使人迫不及待的荤腥了。”

就是那罐猪油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经过村口水井我也偷偷给他们下了料。算是有来有往吧。”

师飞羽笑了:“但农户一般家家有水缸,且你们去买粮之时不少村户已经炊烟袅袅,怕是暂时喝不了那井水。”

裴凉道:“这些个老弱妇孺喝不喝有甚关系?从他们特殊密道里下来的青壮土匪喝了不是正好?”

这下就是师飞羽眼里也掩不住惊愕了:“这你都知道?”

应四季:“知道什么?”

裴凉指了指那连绵的荒山:“去年虫灾,导致这里遍地无翠色,没了茂密丛林遮掩,对方又想拿下数百精锐,硬拼肯定必行,所以他们肯定得提前布置,谁想自作聪明反倒让人生疑。”

“那上山的必经之路,怕是碎石堆多了点,挣口粮已经费劲的时节,谁会嫌出屁来往山上磊石头?”

“那不就是普通的石碓吗?山坡都这样啊?”应四季道。

“其他山坡的石碓可不是这种在背后一戳就倒的结构。”裴凉笑了笑:“师将军也是注意到这点才起疑的吧?”

师飞羽点头:“还有沿途脚印,道上土壤湿润,这两日才下过雨,山道上的脚印往返数量却失衡。”

“想来是有别的路径。”

那么在这附近的村子就可疑了,有的山匪为害一方,但这里却是家家户户壮丁落草为寇,留妇孺老弱相互支应,倒是比一般匪窝聪明多了。

裴凉道:“所以我确定这个村子实际也是匪窝据点后,便肯定他们选择偷袭。”

“那些石块结构松散,稍有大风便自行滚落,不可能随时布置,肯定知道了我们近日到来先做的准备。”

“但以对方的狡猾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精锐军队硬拼,所以通过村子下黑手是肯定的。”

“但他们可想不到我们会主动去买粮,你觉得他们一开始做的准备是什么?”师飞羽问。

“毒虫。”裴凉道:“这里河宽水急,从上游下毒是不可能的事。偷袭的首要条件是以最小的代价重创军队的作战力。”

“此地盛产毒蝎,甚至京中各大药房都是由此地供应,只要趁咱们睡着,摸黑放一批饿了好几天的毒虫,周围荒芜只有咱们这五百多鲜活的食物,即便无法精准打击,怕也能让我们陷入混乱,战力崩溃。”

师飞羽对裴凉的机敏很满意,而丘三响和应四季这会儿只脑子晕乎乎的。

为什么同样是人,他们就能从一堆石头几个脚印想出这么多?

众人快速吃完饭稍作休整恢复精力,待天黑后点燃篝火,留了百人在此,做出喧嚣热闹状,让那边土匪窝的探子不敢靠近。

而大部队早已轻装摸黑从另个方向绕进村子。

这般的大行动,村子里的人也不可能安稳在家睡觉,而是聚集在宗祠里等着接应山匪。

只留了两个把守村口关注军队那边的动静。

师飞羽与丘三响同时出箭,一击射杀放哨的人,对方连一个声响都没来得及发出。

接着围了宗祠,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制服所有人。

接着逼问出暗道地点以及通往方向,分出几个人搜寻可能去高密的漏网之鱼。

等山匪们从地道里出来,便被抓了个正着,有些人还想往回跑。

可发现回路的出口也被端了,滚滚浓烟灌入,没过多久便逼出了所有人。

果然这些家伙带了好几麻袋的毒虫下山,看来是上双保险了。

待控制力山匪,便发出了信号让留守的百来人也过来,沿着无障碍的暗道一路捣向山匪窝。

要偷袭军队这些山匪肯定不敢怠慢,绝大部分都出洞了,留下的这点数量自然不堪一击。

等将这格外狡猾的匪窝一网打尽后,师飞羽终于在这里看到了朝廷丢失那批贡品。

也就是说除非她主动询问,或者触发重要剧情和违规条件,否则系统是不能在她耳边叭叭找存在感的。

此时一家三口出了城门,夜幕降临,暂时隔绝危险后裴富贵对此时落魄凄凉的处境悲从中来,无能无耻的人是最会推卸迁怒的。

因着每一个决定都是裴凉做的,便把气撒到她头上。

“你翅膀硬了,主意大,你多阔绰啊,天香楼说让就让。既然知道那姓魏的靠山众多,那你先前作甚要争那口舌?你爷爷人死灯灭,让人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现在好了,逞一时口舌痛快,落水狗一样灰溜溜的逃出来。”

“早知天香楼保不住,不如嘴上漂亮点,好歹结个善缘。”

见裴凉脸上不耐,裴富贵更怒火中烧:“你给我等着,你个女娃,本就不该抛头露面,也是你爷爷执拗,天香楼在的时候尚有你几分用处,现在天香楼没了,左右你一身本事也不愁嫁,先前金玉楼的金老板开高价向我求娶你,我没有答应,如今看来,你嫁过去也正好各取所需。”

裴凉都快被这人逗笑了,能把自己的懦弱无耻说得这么振振有词的倒也少见。

于是她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和善笑容:“爹,一起爬个山吗?”

话音刚落脑海里就出现系统的警告【检测到宿主极端危险的攻击性,本游戏不支持任何形式的滥杀无辜,请宿主谨慎行动。】

裴凉脸上闪过明显的遗憾,跟系统确定道:“真的不行?我会做得很干净的。”

“并且这也不是无由来的攻击性,而是我根据裴富贵的性格行为以及现有大环境做出的判断,剪除任务中最大的不确定因素而已。”

【宿主慎重发言,您的思想已经出现了偏差,我们的目标是向女主之位努力,您的正确思路应该是改造感化渣爹,而不是习惯狠辣手腕。】

裴凉就笑了:“一个好赌成性的人,如果不远离最终只会被一起拖下深渊。”

改造感化?别说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便是可行,在裴凉看来期间投入的时间精力也是亏本买卖。

现代尚且有子女无法断舍离被赌棍父母拖累的,更不要说古代父母可以一力做主女儿的婚姻,财产,甚至整个人身归属。

留着裴富贵始终是个隐患,至少目前她无钱无人的状况下是如此。

不过既然脑残系统这么提醒,那也说明在非绝境的情况下太过极端的手段会影响长远的发展。

衡量一番,裴凉倒也歇了心思,带着裴富贵两口子回了乡下老宅。

裴富贵一腔不甘想发泄给裴凉,但论嘴皮子哪儿是她的对手?一路上被不客气的连削带砍,气得浑身直颤。

想抬手打人这大天黑的眼神不如裴凉好使,加上她身形敏捷,人没打着反倒掉泥水坑里,更是可怜。

裴家村不算远,但到的时候也过了亥时。

裴凉到了水都没喝一口,径直敲开了裴家族长和各位叔公长辈的门。

大半夜的众人被拉出来,聚在宗族祠堂里,裴凉丝毫没有给裴富贵面子,张口就把他好赌将祖宗家业输出去的事说出来了。

一众七老八十昏昏欲睡的老头子,一听这话立马一个激灵,当时就请了宗法,把裴富贵揍得个臭死。

裴家一脉发达了也没少拉扯乡亲,族内置办祭田,活动开销裴家一向出大头,有机灵踏实的子弟送城里找营生,裴大厨也是义不容辞。

如今天香楼没了,族内不仅是替裴大厨责恨这不肖子,更是每个人的直接间接利益受损,所以压根没有留情。

等裴富贵被搬下来的时候,整个屁股都是烂的。

裴凉又道:“按理说,我一个晚辈又是女子,没有资格做主家里的事。然祖父教导一场,为的就是让我裴家传承不断,现在天香楼虽然没了,但我一身手艺还在,我那几个师叔出师后,如今也在各地经营得有声有色。”

“所以我想去投奔师叔们,一来磨炼本事,二来也好积攒以图东山再起。”

一般宗族女孩儿是连进祠堂的资格都没有的,但作为得到过御赐之物光宗耀祖的裴大厨一身本事的继承人,自然又不一样。

裴家的败落让人遗憾,但裴凉也说得对,只要她手艺还在,天下第一楼的招牌还在,以后便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一个宗族在京城有拿得出手的宗亲,便是不提好处,在外姓村人面前也更抬得起头来。

于是族内长辈便做主,按住裴富贵,让裴凉拿走了钱财所需,仅留了一点给两口子生活嚼用。

又拍着胸脯跟裴凉保证:“放心,你爹我们给你看得好好的,他要敢踏出村口一步,就打断他的腿。”

裴凉诚恳感谢,又连夜在两个族兄的陪护下离了村。

被女儿告状打得臭死钱款也被卷走的裴富贵:“……”

裴凉知道了厉深这人执拗,单是跑出京城肯定不足以让他打消报复。

他手上地痞无赖无数,如果真的是一家三口赶路,估计明天就会被追上。

要彻底摆脱,裴凉势必得借点势了。

回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不少要进城办事的已经开始排队。

裴凉告别两位族兄,眼神落在排队的长龙上,其中一对体型背影与裴富贵两口子相似的男女引起了裴凉的注意。

裴凉上前去与对方搭讪,得知二人也不是进城办什么大事,便直接开价,让二人与自己同行一路。

谈好价钱后又从包袱里拿出两套走之前特地带上的,裴富贵两口子的衣物,让二人去树林里换上。

回来三人站在一起,乍一看便是裴家三口了。

不一会儿城门大开,要进城的人开始有序接受检查。

而就在此时,一队士兵从城门口出来。

大约五百人的样子,兵器甲胄不算新,但看得出保养良好,气势十足。

为首的一人骑在骏马上,身姿英飒,俊朗无匹,长眉入鬓,星转双眸。高束的乌木一般的长发在疾驰中波动,晃入人的心。

这就是男主了。

原著里光是形容他的英俊美貌便花了半章的篇幅,否则也不会让周围这么多俊朗少年的女主一见倾心。

他的初登场就是今天,原本魏映舒该大获全胜,夺得天香楼和御赐招牌,大喜之余就在天香楼与一众人饮酒庆祝,结果醉倒一片,第二天醒来已是快天亮。

魏映舒晕着脑袋打开包厢窗户,就看到一身戎装的师飞羽朝着天际出现的第一缕光呼啸而过。

从此便情根深种,念念不忘。

也不知道因裴凉带来的偏差,这会儿女主还有没有见到男主。

男女主的邂逅裴凉没当回事,但要摆脱厉深放出来的爪牙,裴凉需要的便是一个绝对的震慑。

而奉旨出京剿匪的军队,便是她目前最好的选项。

裴凉连忙带着假扮裴富贵夫妻的两口子跟上去,此时城外管道上人多,不好纵马疾驰,师飞羽一队人马慢了下来。

裴凉跟着军队的步调走了快两公里,周围人才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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