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本应该我亲自陪着你的,可我禁受不起马车颠簸,到底还是老了。”繁枝亲和的笑着,帮唐泯寞整理行李。
“不碍事的,你就为我打理好长安殿,我同说椿去就行。”她垂眸浅笑道。
“娘娘可要早点回来。”繁枝虽然坦然,心里却不舍得。
“会的姑姑。”唐泯寞握着她的手,轻轻松开吩咐侍女们好好照顾姑姑。
“我会照顾好娘娘的,再说了还有王上保护娘娘呢。”说椿咧嘴一笑,拿起行礼辞别。
正是初夏,骄阳似火,马车行走在满是垂柳的小路上,一阵阵微风带来清凉,出了宫连喘气也轻松些。
唐泯寞穿了一件青衣小衫,上面绣有柳树枝丫,上面几只蝴蝶也是活灵活现,下身一条米色长裙清新淡雅,举步轻盈。
“娘娘真像大家闺秀回门呢。”说椿一身鹅黄长裙别致可爱。
“夫人到了。”
说椿跳了下来,掀开车帘扶着唐泯寞下车,后面一同跟着的暗卫随之退下了。
将军府一早接到通知,尉迟将军和夫人站在门口等待,见到王后纷纷行礼,唐漫御扫了她一眼慢了片刻才跪下。
“王后千岁千千岁。”
唐泯寞亲自上前扶起唐漫御,唐漫御下意识拒绝,缩了缩手眼里不快。唐泯寞有些恍了神,要说什么却哽住了。
还是尉迟见两人尴尬便解围道,“娘娘一路劳累,不如先到客厅用膳。”
见自己夫君对唐泯寞小心谨慎,唐漫御自是不快,可她不能发难就转脸一笑,连连上前拉住她的手。
“姐姐啊,方才我那是惊慌,你已经贵为王后还来看望我,真是万般感激。”唐泯寞摆摆手,挽着唐漫御的手进了府里。
唐漫御知道自己代表将军府的脸面,不能明着为难唐泯寞,那暗里就不同了。
两人用完膳后一起漫步在花园里,花园里种的只有一种花,那就牡丹,每一株都被精心照顾,长势极为旺盛。
说椿要说什么,唐泯寞摇摇头,她知道擅自种国花是僭越之举。
“姐姐你说这些花好看吗?”唐漫御轻轻嗅着花朵的香味。
“好看。”唐泯寞愣了愣直说道。
“那和你宫里的比起来如何?”唐漫御摘下一朵捧在手上。
“各有千秋,就像这世间女子一样,有的倾国倾城,有的小家碧玉,有的擅琴棋书画,有的学富五车。”唐泯寞话里有话,有意提醒她不要攀比,各有所长。
“那姐姐我呢?”唐漫御笑得天真无邪。“妹妹在我心里最好看了。”这不是唐漫御想要的答案,她手里的牡丹被轻轻碾碎,花瓣随风飞起。
说椿看不惯唐漫御刁难娘娘,就上前一步说道,“恕奴婢直言,此花园里的牡丹和宫里的牡丹自然不一样,这花呢一样的品种,但有的沦落风尘有的金枝玉叶……”
“放肆!”唐漫御一巴掌甩了过去,幸亏唐泯寞把说椿护在身后,那耳光重重的挨在唐泯寞的脸上。
打完唐泯寞她心里也慌了,为什么姐姐会为一个侍女挨巴掌,她一脸委屈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说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丫头借花喻人,伤我的脸面。”
唐泯寞捂着脸,有些怒气却极速的掩饰过去,转脸笑道,“说椿是我的丫鬟,再怎么样也是我来教育,怎么敢劳烦妹妹动手呢?而且说椿话还未说完,我想她想表达是再怎么金贵的花朵没有妹妹这般精心照料也开不出如此娇媚的花朵。”
“是的,娘娘可夫人不听我把话说完,也怪奴婢不好,奴婢再也不多嘴了。”说椿开口道。
“姐姐都怪我,来去我寝阁里我帮姐姐擦擦药。”唐漫御搀扶着她,一个劲的赔笑。
“嗯。”唐泯寞本来不想去,可如果惊动尉迟将军,漫御会受牵连。
到了寝阁内,磬阮笑眯眯,见到王后娘娘自然是高兴,连请着她进来。
“磬阮去把消肿膏拿来。”磬阮一见唐泯寞脸上一片火红,定是被人掌掴了,她拿来膏药唐漫御一把抢了过去,拧开盖子为唐泯寞擦药。
说椿见状立刻夺了过来,端来热水洗好手后,再往自己脸上抹一点,闻了闻确认是消肿的膏药后才为唐泯寞上药。
手法力道十分轻柔熟练,对待唐泯寞的脸像自己的脸一样,唐泯寞笑着说,“说椿这丫头谨慎惯了,妹妹不必介意。”
“无事,今日要不是她,也不会殃及姐姐你。”唐漫御翻了翻白眼道。
“妹妹,你和尉迟将军相处如何?”
唐漫御颔首一笑,叫其他人都退下,房里就她两人。
“姐姐,将军日理万机对我自然没有阿焕,不对是王上对你好了。”唐漫御急忙改口笑得纯真。
“哎,后宫不是什么善地,接连出了许多事情,还不如将军府清净。”唐泯寞话语里多了一种羡慕之情。
“姐姐,听说大臣上折子让王上广纳美妾,可姐姐从中作梗,我自然是信姐姐的,姐姐不是那种断人前途,夺人所爱的人。”唐漫御掩唇一笑,冰凉的眸子阴森的瞟了一眼。
“后宫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要是有女儿也绝对不会往里送。”唐泯寞抿嘴笑道。
她无意间看见床榻上只有一床被子,一个枕头,心里难免揣测莫不是他们一直分开睡的,那夫妻之间的感情恐怕并不好。
“姐姐,怎么了你看什么呢?”唐漫御扰乱了她的思绪,唐泯寞皱了皱眉头,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
“夫人,将军找你。”磬阮进来传话道。
“那姐姐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来。”唐漫御福了福身子,特地叫磬阮伺候她,不为别的就怕唐泯寞被打的事走漏出去她不好交代。
磬阮眨眨她的大眼睛,一对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很甜蜜,软糯糯的唤了一声,“娘娘。”
“磬阮,你在这里过得如何。”
“回娘娘的话,夫人对我还是极好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想夫人不是故意伤了娘娘的。”
“磬阮,我知道漫御是好孩子,总有一天她会想明白的。”唐泯寞温和的笑了笑。
她站了起来看到了屏风后一副未完成的刺绣,一旁的绣样是一条白龙,另一旁绣的歪歪扭扭,针脚稀疏。
“这是你家夫人绣的?”
“对呀夫人最近迷上绣工,将军请了最出色的绣女来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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