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妃好歹也是在皇宫待了几十年的人了,对于这些事情不要太了解了。
然而没有人知道,安平妃并非是出身名门的,她这一路走来靠的都是她自己罢了,从一个小小的宫女走到如今又怎么会没有一点点的手腕呢!
公孙胜诧异不已,却也没有多问些什么了,此处人多眼杂的,还是回去再说便是。
“这不仅仅是你们这些皇子的斗争,更是后宫妃嫔们的斗争。”安平妃压低了声音道。
“胜儿,这一次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可听明白了?”
公孙胜重重的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
旁边的梁嬷嬷喜上眉梢的点了点头,娘娘一直以来都是在为三皇子筹划的,只是这么多年充当着一个不起眼的存在,无非就是为分散那二位的注意力罢了。
若是娘娘一无是处的话,三皇子又怎么可能一直稳居如此呢?还成为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这其中都缺乏不了娘娘的帮衬的。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秋雨,旁边的人撑着油纸伞,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安平妃的寝殿而去了,徒留下一地的积水。
安平妃回来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了东宫这处。
此时的公孙行止正坐在那轩窗前,手中执着一支毫笔,上面画了一副画,乃是孟妤的样子。
他听了高栾的话之后缓缓抬起头来,眼底一片清冽,“这不是好事嘛?”
回来了,就代表着皇后也没有安生的日子过了。
“殿下当初让人一直盯着安平妃,由此可见殿下是对的,安平妃果然是不容小觑的。”高栾暗自佩服。
谁能想到,殿下那时候刚刚经历了一番的血海深仇,很快就开始布局了,他淡定从容的样子,仿佛那些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这些都要多亏高公公。”他一字一句的道,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高栾挠了挠头,“殿下今日还未曾用膳,属下去给殿下取膳食吧?”
自从孟妤离开之后,殿下不怎么吃饭了,偶尔吃一点,也是充饥。
公孙行止微微一顿,眉梢一挑,“阿栾。”
“嗯?”高栾疑惑不解的瞪大了眼睛。
就听见那向来凉薄的殿下,一本正经的道:“本宫想吃阿妤做的东西。”
“那……属下去房府找猛妤?”高栾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始终还是觉得孟妤乃是太子殿下的宫女。
谁知殿下摇了摇头,矜持的拒绝了,“如此不好,会给阿妤带去危险。”
她不会武功,若是真被人盯上了,房云翼也未必护得住。
而他手上并无其余的人去暗中保护,既怕让人去反而引人注目,又怕无人在她的身侧,有个三长两短。
高栾觉得殿下的操心是多余的,就孟妤古灵精怪的样子,也没几个人能占她便宜。
“阿栾,”他凝重的抬起头来,“本宫患病了。”
高栾吓了一跳,作势就要去找御医,可转头一想殿下自己也会些医术的啊!
“殿下什么病?”想了想还是关心的问道。
公孙行止无比认真的道:“相思病。”
高栾:“……”
总觉得这未必是个好事。
……
秋雨淋湿了大地,池塘里面很快就被灌满了。
吃过午膳之后,孟妤便恳求房云翼将自己送去了萧家。
房云翼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只是他未曾下马车罢了。
浦山瞥了一眼自家的大人,不由得怂恿道:“公子很关心表小姐?”
虽然不知道这个表小姐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他能够察觉到,大人对于这位表小姐很上心啊!
房云翼瞥了他一眼,矢口否认,“她一个女子家自然是担心的。”
浦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愁眉不展,“小的总觉得表小姐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房云翼回头扫了他一眼,放下了车帘子,一本正经的道:“去周府。”
浦山被他这个动作搞得莫名其妙的,不满的挠了挠头,他也没说错话啊!
而萧家的府门口,孟妤一袭杏黄色的罗裙,直挺挺的站在屋檐下,等待着前去通报的人。
她想问清楚一些事情,一些公孙行止不肯告诉她的事情。
而问这些事情之前,便是负荆请罪。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前去通报的小厮这才冒着秋雨跑来,气喘吁吁的哈着冷气道:“姑娘,我们家老爷有请。”
孟妤松了一口气,友好的点了点头,“多谢。”
小厮不敢懈怠,带着人一路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遇见不少的丫鬟,仆人,看着孟妤的眼神都带着考究。
女大十八变,她此刻的变化就连原先的相思阁老鸨都认不出来。
众人只看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从面前而过,生得很是好看,气质又极好。
走到萧阁老的书房门口时小厮顿住了,隔着房门敲了敲,里头有着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音,一老一少的,还带着争执,孟妤竖起耳朵听了些许,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进来。”里头的人不耐烦的扯着嗓子喊道。
小厮尴尬的推开房门,“姑娘里面请。”
众所周知,萧阁老嗓门一向很大的,堪比沙场秋点兵一般。
孟妤提着裙摆迈过门槛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书香一片,和两个男子。
坐在书桌前的乃是萧阁老,一脸的严厉,急得吹胡子瞪眼的。
而站在书桌前的乃是萧阁老的幼子——萧柏文,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瞧见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随后很快沉淀了下来,礼貌的拱了拱手。
而萧阁老则是眉头紧锁的问道:“你说你是房大人的表妹?你见老夫所为何事?莫非是房大人让你来的?”
孟妤摇摇头,恭恭敬敬的上前一步,倏忽间提起裙裾跪了下去,双手交叠磕了一个头,“东宫孟妤,前来给萧阁老请罪。”
此话一出,萧阁老猛的从未知上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瞧着她,这才看出些端倪来,颤抖着手指着她,错愕的道:“你是……你是……”
“正是奴婢,”孟妤抬起头来不卑不亢的道,“奴婢前来请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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