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的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太子殿下,心中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解。
就在众人走神的时候,那河中央的一艘船就这么四分五裂了,上头也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葬送了性命。
不同于这些人对于人命的那般轻蔑,孟妤一刹那呼吸是停滞了的,她瞪大了瞳孔,看着活生生的鲜活的生命就葬送了。
而这些肇事者对于此事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自始至终都是保持着冷漠的态度。
她呼吸有些急促,眼中都是错愕和惊悚,却硬生生的逼迫着自己和他们一样,艰难的扭过头去站在了公孙行止的身侧。
而那瑟瑟发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此番多谢了太子殿下相救,如若不然的话,我们就要葬身火海了。”一群公子哥总算是回过神来,一个个拱了拱手礼貌的道谢。
公孙胜伸手擦了擦脸颊的水泽,心情有些复杂,连带着神情也变得深邃起来了,他抿了抿嘴唇,“多谢太子殿下,若不是太子殿下的话,此番怕是臣弟也要葬送在此处了的。”
他神情有些惋惜的看着河中央的船只,叹息了一句,“以后出门在外的时候多加小心,最近有些不太平。”
别人或许听不懂他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身后的孟妤却是能够明白的,这个家伙在含沙射影啊!
公孙胜不是傻子应当是听得出来的,那么姜牧呢……
她有些迷惑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姜牧,是个模样姣好的男子,着一身紫衣,神情肃穆,借着月色可以看见他那有些小麦色的肌肤。
难怪是个将军。
正走神的时候,身前的公孙行止轻唤道:“阿妤?”
“嗯?”她迟钝了片刻,抬起头茫然的看向他。
公孙行止倒也没有责备,而是满脸无奈,“该回去了。”
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是没有必要继续逗留的了。
孟妤提着裙摆朝着这一群人欠了欠身,快步跟上。
身旁的这些人也都随意扯了个理由离开了。
公孙胜冷着一张俊脸站在原地,直到把人送走这才抬起头来,冷笑连连的看向旁边的姜牧,“这就是姜公子所说的诚意?”
“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在下?”姜牧一愣,顿时有些迷惑,眉头紧锁。
公孙胜冷哼一声,“姜公子是真的觉得本皇子傻呢?还是觉得自己傻?刚刚才的那群杀手,朝着每一个人都是刀刀致命的,唯独姜公子,他们都不下杀手?你是当本皇子傻么?”
语气中隐忍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姜牧急于解释,“三皇子和在下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不相信在下?”
二人相识多年,像极了亲兄弟一般!
姜牧虽然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支持大皇子的,可还是义无反顾的支持公孙胜的,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被猜忌了,心情如何愉悦?
公孙胜嗤笑几乎是被气笑了,甩了甩衣袍,“是本皇子有眼无珠了,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姜牧直接愣在了原地,错愕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殿下……”马车内,孟妤犹豫的望向他,“那些人都死了吗?”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不言而喻。
“人是殿下安排的?”她又问,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问。
公孙行止摇摇头,“不是。”
“殿下总是料事如神,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率先提前知晓一般。”孟妤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句。
公孙行止有些不能理解的转了转眼珠子,似是不明白她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刻孟妤又有条不紊的分析,双眼铮亮铮亮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三皇子和大皇子必然会继续生疑的,而殿下还上演了一出救命之恩的戏码。”
公孙胜被人追杀,他第一个想到的固然是公孙则的,毕竟这一次的邀约乃是姜牧相邀的。
而且不仅如此,二人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糟糕,一发不可收拾,渐渐的自相残杀,从而达到他想要的一切。
不费一兵一卒,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几乎是做到了滴水不漏,偶尔的蛛丝马迹也都是他故意泄露给别人的。
马车跌跌撞撞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他并不惊讶于小胖丫的聪明,意料之中的事情,眯了眯眼望着她,“阿妤还有一点并不知晓。”
她挑眉,像是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公孙行止笑了笑,“阿妤刚刚才是不是看见姜牧了?”
她缓缓的点点头,刚刚才就觉得奇怪了。
姜家分明就是皇后那边的人,为何这个姜牧好端端的会和公孙胜一起出现呢?
他开口道:“姜牧和公孙胜的关系很好,二人算是生死之交,再加上公孙胜比公孙则聪明,有手段,所以一直以来姜牧看好的人都是公孙胜,而非公孙则,只是因为他的父亲,还有他的姑姑的原因,姜家都是一直支持公孙则的,然而姜牧本人是支持公孙胜的。”
姜牧比姜家的人聪明多了,但是也未必,他的选择也并非都是正确的。
其实细细的望去,公孙则才是最好的选择,公孙则愚笨,又贪好美色,若是姜茗嫁给了他的话,到时候生个儿子,就可以达标把持朝政的目的。
可公孙胜不一样,这个人成功的遗传了皇上的那些个基因。
他的这一番话,成功的让孟妤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也恍然大悟了,喃喃自语了一句:“如此看来,姜牧和三皇子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反目成仇了,可这对于三皇子并没有好处,他为何……”
“阿妤,疑人不用,疑人不用。”他柔声道。
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了隔阂,就很难做到真正的信任了。
尤其是皇家的人,对于身边的人要求很高,因为他们都是坐在权利之上的,而这些权利也会给他们带来无穷无尽的杀戮,阴谋,以及数不清的仇敌。
他的眼中,阴暗交杂,
看得人心中犯怵的同时,又恍惚觉得乃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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