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也是他对不起你,你又没做错,为什么要替他遮遮掩掩?”慕吟吟义愤填膺,说得义正言辞。
姜烟无奈一笑,慕吟吟还是想得有点简单了,他们俩是男女朋友,可毕竟还没有结婚,井铎在外面偷偷有了孩子虽然不道德,但旁人也不好置喙什么。
阮甜被慕吟吟说得有些意动,可想到那晚井铎寒冷彻骨的眼神,她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神色又有些迟疑:“可是……井铎跟我说过让我忘了这事的,我要是再去问他是不是不太好?”
慕吟吟简直都要败给她了:“你不弄清真相也不甘心吧?直接问清楚不比你一个人总胡思乱想好得多吗?”
阮甜睁大了双眼,沉默了片刻,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你说得对。回头我就问问他那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吟吟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这样就对了。”
看到阮甜一脸苦恼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模样,她也很为对方着想,现在阮甜想开了就好了。
姜烟唇角噙着一抹微笑,忽然阮甜转向她道:“烟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啊?”姜烟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都被阮甜看穿了。
见她神色惊讶,阮甜小声解释道:“你一直时不时的盯着我看,我就想你会不会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她从小在阮家长大,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以说是一流,对这种打量的目光最是敏感,何况姜烟也没有想过遮掩,自然一下就被她发现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姜烟释然一笑,她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没有霍景深的人,这才压低了嗓音道,“其实我想让你们帮我找私家侦探。”
两人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姜烟将转院前她和霍景深碰到的那个疯女人的事跟她们说了,末了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虽然他们都说那女人疯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或许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天霍景深看到那女人时,脸上分明闪过一丝愠怒与紧张,像是他早就认识那人一样,何况她单独住了一层,和那女人八竿子打不着,顶多不再去花园就是了,霍景深却大张旗鼓的带着她转院,她表面应了下来,其实心里一直对这件事存有疑虑。
“他知道婆婆帮我验DNA的事,可能会派人暗中盯着婆婆的举动,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忙,看看那女人和我们有没有什么联系。”姜烟神色有些凝重,她希望霍景深没有隐瞒她什么。
慕吟吟听得惊叹不已:“这也太夸张了,搞得跟谍战似的。”
姜烟苦笑一声:“没办法,他太敏锐了,我要是不小心一点,很容易会被他发现。”
她怕的就是这点,如果他知道她暗中派人调查他,一旦他真有隐瞒,很可能会暗中阻挠调查,甚至让调查失败,将她完全蒙在鼓里。
慕吟吟和霍景深接触过一段时间,知道这男人有多深不可测,便不再说话了。
她看看姜烟又看看阮甜,不禁感慨还是沈衣最省心,除了太过醉心医学就没有别的缺点了。
“好,”阮甜微微点了点头,对姜烟的请求她一向很看重,“我回去就找私家侦探,一定帮你查得水落石出。”
“谢谢。”姜烟感激的笑了笑,随即几人暗中商定,之后慕吟吟和阮甜再若无其事的过来几趟,让人不至于起疑。
随即她们又哄了哄宝宝,便离开了,阮甜则是找到井铎,轻声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井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跟她来到走廊另一侧,漠然的等她先开口。
阮甜低头绞了绞手指,许久才做好心理建设,她欲言又止的开口道:“那晚我看到你手机里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井铎瞳孔微缩,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语气微厉:“你跟她们说了!?”
他了解阮甜,就算她心里有事,也不会轻易宣之于口,除非,是什么人、什么事让她有了勇气,他能想到的人只有几个。
阮甜被他霸道的力道攥得手腕生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满面委屈:“我没有!”
井铎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没发现说谎的痕迹,他神色稍缓,松开她的手,侧过身去不看她:“与你无关,你只要当做没发生就好。”
“当没发生?”阮甜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井铎显然不打算多说,转身就要走。
阮甜顾不上手腕的疼痛,眼角微湿:“那我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好不容易在一起,她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但哪有情侣是像他们这样的?明明有秘密却不愿沟通,井铎这种消极的态度更令她受伤,难道在他眼中,根本就没把她当女朋友吗?所以才拒她于千里之外,将她关在他的心门外,根本不愿告诉她一切。
听见她嘶哑的声音,井铎脚步微顿,又仿佛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阮甜又是错愕又是难掩失望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仿佛被抽去了一块,空落落的,异常难受。
她看不到井铎面色绷得极紧,猛然握紧了双拳,分明在压抑着什么。
姜烟带着心事回到病房,听见脚步声,霍景深立刻放下了手边的文件朝她张开双手。
姜烟自然的走到他身边坐下,霍景深环住她,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怎么了?”
姜烟欲言又止的看了他片刻,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原本想问霍景深知不知道井铎可能在外面有孩子的事,旋即一想她要是问了不就等于是知道这件事了吗?
要是传到井铎耳中让他知道阮甜说了出去,他多半会生阮甜的气。
她不想背叛阮甜,何况那两人的感情已经产生了裂痕,她又何必雪上加霜?还是让阮甜自己问清楚吧。
见她不说,霍景深也不追问,捻起一颗鲜甜的草莓送入她口中,眼底的爱意缠遍她全身:“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