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回过神,连忙上前开门想偷偷溜走,门外却站着井铎等人,门一开他们锐利的目光便尽数朝她射来,姜烟顿时头皮发麻。
“姜烟小姐,您有什么事吗?”井铎神色淡漠的问。
“我……”姜烟迟疑的开口道,“房间里太闷了,我想下去走走。”
井铎神色不变的侧过身,其他人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对此没有一点异议。
这么容易?姜烟眨了眨眼,没放过这个好机会,快步就要下楼,准备伺机找机会溜出去。
但她前脚刚走,后脚井铎等人便跟了上来,她停下脚步,这些人也停下脚步。
姜烟猛然握紧双拳,扭头朝他们重点强调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好意思,姜烟小姐,”井铎面色平静,“七少有交代,您可以在公馆范围内随意走动,但必须有人跟着。”
姜烟气恼:“那我要是想出去买东西呢!?”
井铎语气一丝波澜也没有:“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跟佣人们说一声即可,他们会为您备好。”
“你们这是软禁!这是犯法的!”姜烟难以置信的环顾众人,觉得他们简直不可理喻,竟会跟着霍景深一块胡来,甚至不惜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
井铎丝毫无动于衷,明显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您不是要下去走走吗?”
“不去了!”姜烟转身回了房间,甩手摔门,气恼的坐在床头。
想到什么,她又快步回到门边想将门反锁上,然而不知是这门本来就是这么设计还是他们故意为之,门竟是反锁不上。
而且不光如此,她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竟然找不到任何尖锐物品,桌子柜子找不到任何尖锐的地方,窗户被封死,就连墙壁都被覆上了一层海绵,明显就是怕她自寻短见。
姜烟诧异的微微睁大了双眼,不禁露出了颓然的神色。
这下她连用死来要挟他们放了孟远都做不到了。
阿远……
越是陷入困境,人便越会想到自己最为亲近的人,姜烟靠着墙无力的瘫坐在地,头埋在双膝之间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她好想见他,越是在这种时候她越想他,以至于心脏都隐隐发疼。
泪水从眼眶滚落而出,姜烟再也抑制不住难过的心情,小声啜泣起来。
她的啜泣声传到门外,井铎面无表情,其他人面面相觑,都用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井铎略微摆了摆手,一人立刻去向霍景深汇报,沈衣正在替他包扎受伤的手,还没完全包扎好,霍景深便猛然站起身快步上楼,纱布轻飘飘落在地上。
沈衣朝他匆忙焦急的背影喊了一声霍景深也没反应,迅速走远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纱布,想到这两人之间的变故,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面上笼罩了一抹惆怅之色。
霍景深快步走到卧室前,和井铎互相对视一眼,后者替他拉开门,霍景深缓缓走进房间,看到姜烟坐在冰冷的地上啜泣着,他顿时感觉心脏被揪紧了,迟疑的脚步缓缓朝她靠近。
姜烟似乎没察觉到有人靠近,仍然埋着头。
怕吓到她,他放柔了语气:“烟儿,地上凉,坐床上去,好不好?”
他伸手想碰她,却被她狠狠拂开,双眼仇恨的盯着他:“别碰我!”
见她满脸泪痕,眼睫上还挂着泪珠,霍景深喉头一紧,收回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去床上,否则我不能保证孟远会怎样。”
姜烟震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耻:“我怀了孩子!”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霍景深丝毫不为所动,她瞪视他片刻,意识到这人铁面心肠,她忿忿起身,用力过猛以至于有些头晕目眩,差点没摔倒。
霍景深下意识伸手要扶她,却被她一把打掉,愤然的走到床边背对他侧躺了下来。
她身体紧绷得厉害,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听见脚步声,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他每走近一点,她都感觉心上仿佛被重锤敲过,闷闷的疼。
她能感觉到他站在了床前驻足了片刻,如有实质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令她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过了好一会,他才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还替她仔细的掖好了被角,每当他的指尖不经意的碰到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姜烟便身体一僵,完全不敢动弹。
盖好被子,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脚步声竟是远去了。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传来门合上的声音,姜烟才敢翻身朝门口看去,完全不敢相信。
只是这样?
她原以为他是要对她不轨,谁知他只是轻飘飘的替她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或许是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吧。
姜烟由衷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了几分。
不管怎么说,他对她没兴趣就好,至少这样一来她不用担心之后在这里的日子里他会对她做什么。
沈衣站在楼梯口,见霍景深面色难看,他立刻明白情况恐怕不太顺利。
他面上的阴云不禁又多了一层,这时许婆婆上楼道:“景深,黎医生来了。”
霍景深抬头朝她看了一眼,眼底重新燃起了微茫的希望,或许治疗师能有什么办法,至少能知道在姜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快步下楼,黎医生闻声朝他微微一笑:“霍总。”
“咔哒。”
听到门开的声音,姜烟身体微微一颤,提防的朝来人看去。
看到霍景深身旁的陌生女人,她既好奇又害怕,不自觉的一直盯着对方看。
黎医生也在打量她。
她已经提前了解了姜烟的情况,何况姜烟是在离开诊所后不久就出事的,即便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责任,还是对这两人有种愧疚之情,自然希望能找出姜烟变成这样的原因和让她恢复的办法。
“霍总,能让我们俩单独聊聊吗?”黎医生转头朝霍景深看去,他默许的颔首,带着沈衣退出了房间,将房间只留给她们两个人。